虎有些狰狞的面孔,像个孩子一般哭嚎着,豆大的泪珠一滴一滴将柔软的沙地砸出一个又一个的深坑:就是对面的这个爷们,这个汉子,这个猛虎一般的小猫咪,一次又一次的拿着自己的生命护着他们的生命。
那在狼群当中持着一把军刺,犹如战神一般将狼群彻底击溃的男人,那在绝境欺骗着自己将自己保存下来的兄弟啊他牺牲自己来成全他们,让他们就像是被锐利的刀锋一刀一刀拨开心脏一般的疼痛,强大的窒息感充斥着他们的身体。
“嗷呜”三人仰天发出悲呛的嚎叫,嚎叫刺破黑幕,久久停留在这片压抑的地方。
“我命令你们全力奔袭目标分基地”卧虎提起地上的枪,大声的下达最后的一个命令。
“战斗吧”卧虎大喝一声,他没有孤军奋战的感觉,他感受到了背后的兄弟。
枪里的子弹已经打空,卧虎拔出军刺冲向压上来的追兵,单刃展开了残酷的肉搏战。
他已经完全把这次战斗当成了真正的战斗,没有任何保留,一柄军刺狠毒刁钻的刺向追兵的致命处。此时的他不在是藏拙的猫咪,也不是盘卧的睡虎,而是一只真正出闸的猛虎。
商洛三人没有动,眼睁睁的看着卧虎被十数倍的追兵重重击打在地,然后瞬间再次爬起来,继续疯狂的进攻。
军刺终于掉落在地上,卧虎便用身体上任何可以用到的部位,与伏兵搏斗着,牙齿、手指、头都成为了他的武器。
三个人默默流着泪,看着卧虎不屈的身躯一次次倒下,又一次次奇迹般的站起来,鲜血染满了他的脸孔,顺着下颚滑落,继而染红了他的衣服。
“你们他妈的还不走”再一次被打倒在地的卧虎看到三个人还没走,脸色狰狞的怒吼着:“给老子执行命令”
三人默默的站起来,冲着卧虎庄重的敬了一个军礼,转身消失黑色的荒漠中。他们要为卧虎负责,他们必须成为优秀的血狐
“哈哈哈哈,走了好”卧虎疯狂的笑着,爬起来不屈不挠的与追兵继续肉搏。
他已经分辨不出他只是在一场模拟实战中了,也不认得周围是与他朝夕相处的老队员了。他只知道这是战斗,战斗、还是战斗直至将眼前的这些家伙全部撕裂,但是强弩之弓终究不是这么多追兵的对手。
卧虎再一次被打翻在河的岸边,满脸鲜血的处于半昏迷状态。
充当伏兵的老队员看到卧虎的模样,示意不要再打了,将他擒住带回去。
恍惚中,卧虎听到对方的话语,卧虎疯狂的嘶吼着:“想把老子抓了老子死都不会如你们这些王八蛋的愿,老子就是死,也只死在自己手上”
噗通一声,卧虎跳进了冰凉刺骨的地上河,湍急的水流瞬间将他淹没冲出,只在水面上留下一朵小小的浪花,转瞬即逝。
第四十六章险死还生
“还没找到人吗”四方城正中的小楼里传来教导员王陆军的询问。
“报告教导员,正在沿河下游,以及整个柴达木盆地进行搜救工作,同时地方部队也派出兵力全力配合张朝阳,一有消息第一时间汇报到总部”笔挺的站着回话的是教员周涛。此时他瞧出了教导员脸上夹杂的愤怒。
“你们干什么吃的”王陆军把桌子拍得砰砰作响,“四天了,四天了,一点进展都没有传令下去,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是”周涛敬朝王陆军敬了个礼,匆匆走出办公室。
看到周涛走出去,王陆军重重的坐在椅子上,一脸遮不住的焦躁:卧虎要是真出了什么事,他不知道自己该怎么跟自己的老队长交代。
尽管训练中拥有死亡名额,而且也是很正常的事,可是卧虎他不一样啊。不光因为他是莫九州的儿子,还因为他已经展现出了优异的战斗天赋,假以时日将是血狐大队另外一张王牌
卧虎的失踪不光让王陆军、张复基焦灼不安,那些老队员也是非常的担心,寻找的时候把吃奶的劲都用上,只是四天过去了,依旧寻找不到卧虎的踪迹。
这是一片由数座小山组成的牧场,位于柴达木盆地的边缘地带,山谷中一条小河悠悠的流过。
由于有水源的滋润,山谷的牧草尤为肥美。小尾寒羊撒的满山遍谷都是的,只隐隐约约露出一个又一个的白点。颇有风吹草地见牛羊的感觉。整个牧场连绵起来也将近上百平方公里,这么大的地方也仅仅只有数个牧民常年在这里放着牧。
一座典型牧民的帐篷里,卧虎缓缓的睁开眼睛,眼前一片灰蒙蒙的,空气中满是一股骚腥的气味,鼻子一痒,打出了一个喷嚏,可是更多的骚腥味再次涌入他的口鼻。
“额”稍微一动,卧虎才感受到身上传来的阵阵疼痛,脑袋更是晕乎乎的,不由的低声呻吟出来。
他身上的作战服已经被脱下,伤口被纱布一圈一圈的缠上,像是块粽子一般。卧虎勉强的抬起右臂抚摸着额头,感觉到自己在发着高烧。努力的摇摇头想搞清楚自己在哪,却发现自己只能记忆到跳下冰冷刺骨的地上河。至于之后,自己实在没有一点印象了。
慢慢的,卧虎的眼睛适应了有些暗淡的环境,这才发现,自己是在一所民族气息非常浓郁的帐篷,帐篷的结构以及帐篷内的图案花纹,让卧虎很容易就判定出主人的身份。
卧虎努力抬了抬自己的身躯,一阵疼痛袭来,没能成功。他吃力的扭过脸瞧向帐篷的门,发现整个帐篷内的地面上堆积着厚厚的羊粪。
嗯,自己这是在一个牧民的帐篷里。
眼光继续转动,打量着帐篷里的摆设,右上方挂着几条风干的肉,一大块砖茶散乱的堆在那,与羊粪搅和在一起。
一口黑乎乎的铁锅架在土砌的炉灶上,旁边散散的放着少许干柴和干牛粪。一个破桌子上整齐的摆放着几本经书和一个转经筒以及一盏油灯,足可见帐篷的主人是个藏传佛教教的忠实信徒。此外还有一桶脏兮兮的羊奶随意的搁在桌子下面。
这是一个简单而又标准的牧民居所,他所处的位置应该还在柴达木盆地附近,只是不知道具体在哪。卧虎有些习惯性的伸手向右大腿抓取,触手处是厚厚的纱布。
他不禁哑然失笑:好像自己投河自尽的时候,身上所有的装具都遗失在战场上。这一笑,立刻牵扯到了脸上的伤口,笑容变成了龇牙咧嘴,一阵眩晕的感觉重重的袭上来,卧虎头一歪,再次昏迷了过去。
再次醒来的时候,他是被一阵浓浓的药味给熏醒的。艰难的睁开眼睛,大脑还是一阵眩晕,身上的疼痛让他的思维有些混乱。
“感谢活佛,小伙子,你醒了。”一张典型异族人的脸颊在卧虎的面前,双手合十,用生涩的普通话说道。
眼前的这个牧民,满脸的络腮胡子,民族特点极为浓烈的眼窝,淡蓝色的眼珠泛着只有上了年岁才有的昏暗。
拖到肩膀的头发乱蓬蓬的随手扎起来,发丝沾满了草屑与羊粪沫,透出一股浓浓的酸腥味,直让人控制不住的作呕。可偏偏卧虎看到这一张似乎半年没有洗过的脸庞,从心底觉得无比的亲切。
“水、水”卧虎张了张嘴唇发出了两个字。
那个牧民听到卧虎的声音,赶紧将随身携带盛水的皮囊打开盖口,小心的送到卧虎嘴边,喂他小口小口的喝着水。
gu903();“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