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手中小刀接连不断地挥动,片片光刃斩下,几个呼吸间就把枯青和尚的佛珠毁了个干干净净
枯青失了佛珠,只得又抛出一座黑光缭绕的九层宝塔前来抵挡。这宝塔似乎是件不得了的至宝,光刃斩在其上,连表面的黑光都破不开枯青见了心下大定,法诀一动,就将宝塔挪到自家头顶,道道黑光垂下,把他护了个严严实实
就连郑姓长老的黑白太极打来,也只在黑光上激起淡淡的涟漪裴姓长老见势不对,赶紧张口喷出一杆清光濛濛的长枪,甩手朝枯青扎去
枯青袖袍一挥,一道黑光撞上迎面射来的长枪。长枪被阻了一阻,虽然依旧扎中枯青身旁的黑光,却只撞得黑光一阵闪烁,就无功而返
“齐道友,小僧有明王寂灭塔护身,你那玄元斩魂刀只善斩魂断魄,却是破不开小僧的护体真气,这便罢手吧”
接连挡住三人的攻势,枯青也自恢复了些信心,便从容不迫地说道。
“今日不将你斩于刀下,我决不罢休”
齐艳冷冷地回了一句,张嘴喷了一口精血到手中小刀上,小刀嗡鸣一声,体型暴涨数倍,凛冽的气势四散,围观众人只觉泥丸宫中神魂颤动,恍若被洪荒猛兽盯住
旁人尚且如此,枯青哪里还敢怠慢这和尚化作一团黑乎乎的光球,澎湃的真气不要钱似的注入头顶明王寂灭塔
齐艳脸色苍白,双目却冰寒无比,吃力地举起那几乎半丈长的玄元斩魂刀
裴郑两位长老,也是神色冰冷,一个法诀飞速变幻,在身前凝出个数丈方圆的黑白太极,一个手握长枪,浑身真气滚滚注入
“齐师妹,且待师姐助你一臂之力”
焦璐早已双目通红,此时挥手射出一道百余丈的青碧剑光,剑光上更有青色雷霆隆隆作响这女子与玉虚动手时那般愤恨,都未曾使出乙木春雷剑诀的这种变化,此刻显是真正动了杀心
“太清门欺我枯寂寺无人乎,竟四人联手对枯青师兄痛下杀手”
西南方忽然飞来三个灰、黑僧袍的老僧,两个形容枯槁的灰袍和尚,分别对上裴姓长老和焦璐,剩下一个穿黑袍的,则挡在郑姓长老身前
灰光闪烁中,一个灰袍老僧用手臂格开裴姓长老的长枪,另一个动作稍慢,被焦璐的剑光斩在胸口,却仅仅倒飞数十丈,嘴角挂了一丝血迹
齐艳此时才刚好将玄元斩魂刀挥下,一道十余丈长的灰色光刃方一出现,就蓦地消失不见,然后轰隆隆一声巨响,光刃在枯青头顶破空而出,直直斩在明王寂灭塔上
明王寂灭塔上黑光冲霄,堪堪坚持到光刃寸寸碎裂,便光芒收敛,跌回枯青手中
枯青脸色煞白,死寂的双目中露出掩饰不住的骇然和恐惧,忙把明王寂灭塔重新祭起,也不敢留在原地,架了黑光便欲朝逃走
齐艳哪里会让他如意手中玄元斩魂刀重新变回尺来长,挥动间灵活至极,片片光刃斩下,牢牢将枯青困在百丈方圆之内
枯青见突围不得,便沉了脸色,一指头顶,那黑塔忽然破空飞出,迎风长大百倍,遁到齐艳头顶狠狠压下
“贼子尔敢”
裴郑两位长老大骇,各自舍了对手,双双朝齐艳扑来
两个老僧见得机会,哪里肯放过挥手间无尽黑灰真气翻涌,一人凝成个丈许大的灰色拳头,一人聚起拳头大的黑色小球,对准裴郑二人后背砸去
“哼”
陶万淳和祁尧齐齐冷哼,金红白三色火焰缭绕的三阳一气炉飞出,将那黑色小球摄入炉中;翠绿欲滴的仙剑碧青龙往来穿梭,把灰色巨拳斩成碎片
两个老僧神通被破,同时高声喊道:“师兄小心”
嘴上这般呼喊,手下也不闲着,灰袍老僧右手诡异拉长,五指箕张,往裴姓长老颈项抓下黑袍老僧则身化黑光,瞬间便遁到郑姓长老身边,抬手打出两道黑光
陶万淳和祁尧冷笑一声,各自换了对手碧青龙激射到郑姓长老侧面,几个来回就把黑光绞散,三阳一气炉斜刺里一撞,轰隆一声把灰袍老僧伸长的右手撞偏
便在此刻,裴姓长老的长枪,郑姓长老的黑白太极,一左一右直往枯青击下
枯青赶紧身化黑光,堪堪夺过裴郑二人的夹击,与另一道黑光一起,遁回两个灰袍老僧附近
那明王寂灭塔轰然砸下,只见一团洁白云朵四分五裂,齐艳的身形在一侧的残云中缓缓浮现
“师妹姐,可曾受伤”
齐艳轻轻摇头,便又双目带煞地盯着方才现出身形的枯青,手中小刀连挥,四五道光刃接连斩出,直取枯青头颅
枯青眼皮一跳,忙把明王寂灭塔召回,护住己方四人另三个老僧也忙将真气打入头顶黑塔,四人周身的黑光顿时凝厚数倍,将齐艳斩出的刀刃,陶万淳,祁尧和焦璐的法宝剑光尽数挡住
裴郑二人也很快加入进来,九人法宝剑光神通齐下,把四个和尚身边的黑色砸得摇摇欲坠
“陶道友,太清门是否真要以多欺少”
说话的正是与焦璐对阵的那枯槁老僧,尽管嘴角还挂着血迹,却半点看不出受伤的样子。
陶万淳挥手让五人停下,冷声说道:“并非我太清门恃强凌弱,但你等欲要伤害老道同门,还要老道眼睁睁的看着不成”
“贵门齐道友与枯青师兄的纠葛,老僧略有耳闻,枯青师兄诚然有错,但贵门裴郑两位长老也从旁夹攻,又是如何说法”
“道友需要何等说法”陶万淳冷冷一笑,“我等便在此立下规矩,齐师妹和枯青的仇怨,只由他二人单独了结,旁人不得干涉枯木道友以为如何”
“老僧自无异意,只盼贵门信守承诺”
“裴师弟,郑师弟,你二人可听清楚了”
裴郑二人脸上挣扎,齐艳却忽然开口道:“我与姬痕之事,任何人不许插手”
尽管心中千般不愿,裴郑两人还是不敢忤逆陶万淳,又违了齐艳,只好凄凄惶惶地答应。
陶万淳又淡淡地看了焦璐一眼,焦璐冷哼一声,别开脑袋。
“姬痕,还不快快出来莫非还要躲在你师弟裤裆底下当缩头乌龟么”
枯青大怒,正要反驳,西方和南方忽然飞来十余道灰黑七彩不定的遁光。
“枯青师弟尽管出战,若有人不守约定,师兄等自当为你讨回公道”
洪亮的声音滚滚传来,偏生让人从心底生出迟暮之感。转眼间,十余道遁光便来到四个老僧身旁,纷纷现出身形。十余个僧俗男女皆有元神道行,站在一起,气势顿时大盛
陶万淳面色微变,冷声说道:“我道是谁,原来是天魔宗的道友几位私自出山,就不怕魔门长孙前辈怪罪”
“陶道友多虑了,有人意欲欺凌我二哥的师弟,我们兄弟怎能不来此番擅自行事,我等自会向长孙师叔告罪,不劳道友挂念”
这天魔宗,千年前还是魔门第一大派,有两个虚境老怪坐镇,足可与太清门抗衡,只是不知出了何事,两个虚境老怪忽然内讧,一人身死,剩下的就是那长孙玉楼。经此一役,天魔宗实力大损,长孙玉楼更不管不问,后来又分出一个枯寂寺,可谓衰弱至极。长孙玉楼看不过去,便让天魔宗紧闭山门,不可卷入修真界的纷争。
后有传言,说是天魔宗分裂,其实是佛门在暗中操纵。此番却能齐齐出动,着实耐人寻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