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于他们而言并无多大用处。
墨鲤倒还能耐着性子观看,面上不时露出惊喜的神色,踏浪却觉得老大不自在,磨蹭一阵,想拉墨鲤一道出去游玩,墨鲤却不理他。敖珊有心事,只怔怔看着许听潮发呆。玄阳殿中一应物事,于敖琲来说,却极为新鲜,休看他小小年纪,在龙宫中却多有坏人炼宝的事迹,好在有血妖在一旁看着,也不虞他会弄出什么意外。
制器一途,果真像陶老道所说那般,极其漫长枯燥,墨鲤虽然知晓陶万淳和许听潮的手法颇多借鉴之处,但时间长了,未免生出倦怠之感。踏浪见状,稍一劝说,两人便施礼退出,带了敖琲到清池峰上玩耍去了。
芍药看得眼馋,但见得敖珊半点挪步的意思也没有,就一咬牙忍了下来,也是一般地站到许听潮身边,将猫耳小人儿和参娃从腰间花篮中提溜出来,好一番逗弄。说来也怪,这两个小人儿,对许听潮都有些不理不睬,却与芍药极其亲近,任由她怎么揉捏,都不会生气,反而一副开心至极的样子。
许听潮专注了手中的事情,好似并未看见,敖珊却不禁生出攀比的心思,想了想,将那青玉剑蝶放出,使出龙族秘法调教起来。
芍药见到这青色美玉一般的蝴蝶,果然两眼放光,也不觉得难为情,很是自来熟地凑到敖珊身边,扑闪着两只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那青色蝴蝶翩跹舞动。
敖珊心中得意,挑衅似的看了满脸羡慕的芍药一眼,传音道:“芍药妹妹,这东西名唤青玉剑蝶,五行属金,正与你相冲。并非姐姐心狠吝啬,实在因为这蝴蝶就算送到你手中,也是无用且这小东西于姐姐意义非凡,当年在东苑捉住时,姐姐就与潮哥哥约定,一人养一只”
“啊”芍药忽然高兴起来,“敖珊姐姐,你说哥哥手里还有多余的”
敖珊顿时生出一拳打到棉花上的憋闷感,却只神色一滞,就笑嘻嘻地道:“除却他自身那只,本来还有四只的,但其中两只早被送了踏浪和墨鲤,剩下两只,也被当做玩物给了恋碟姐姐和褚道友”
“是吗”芍药面色有些黯然,幽怨地看了许听潮一眼,嘟囔道,“哥哥真是,这么漂亮的蝴蝶,也不给人家留一个不过没关系,褚师兄修炼的是火行剑诀,拿了也没用,等他回来,我就找他讨要褚师兄也真是,好好的偏要去看他那两个堂弟,还把姐姐拉上”
“这感情好”
见到芍药忽然就兴奋起来,敖珊不禁暗暗头痛,这位“好妹妹”的思维完全不同于常人,也不知是神经粗大,还是抗击打能力太强,如此说话都只让她伤心了那么一点点,且很快就自行治愈。但想要问褚逸夫讨要青玉剑蝶本来许听潮是打算将另一只送给钟离晚秋的,但许恋碟死活要了去,偷偷交给褚逸夫养着。如此这般,其意不言而喻,芍药能要得来么
两人皆是传音交谈,因此虽然面上神色变化,陶万淳和许听潮,血妖却都不曾察觉。
忽忽数日已过,敖珊和芍药也不可能时时明争暗斗,闲极无聊之下,早已各自盘膝而坐,静心修炼起来。
这一天,两人忽然觉出大殿中酷热渐甚,不禁先后醒来。睁眼就见到陶老道正神色肃然,手中法诀快了数倍,道道符文流水般涌入面前三色炉鼎中许听潮也将这些十日来提炼的铜精铁精尽数取出,使出太阳真火狠狠灼烧
平日里动用此火,许听潮都是释放出一丝火种,以真气为引,吸纳天地灵气供其消耗,此刻他却全以自家真气催动早在元神大成之前,这小子以自家真气催动太阳真火,就能使其变得跟正午大日一般,此时自也不必多说,原本金灿灿的火焰,逐渐化作炽白,终至不可逼视大殿中的温度,也陡然上升的数十倍不止,敖珊和芍药不得不各自将真气外放,形成一层罡气,将自身护住
“开”
陶老道一声叱喝,三色炉鼎鼎盖冲天而起,一道赤红光芒紧随其后冲入半空,一个盘旋,就欲遁走陶老道却早有预料,不慌不忙地一伸手,那赤光就被一道金红白三色混杂的火焰摄住,动弹不得
“许师侄”
许听潮闻言,将太阳真火一收,一头通体火红的三丈巨牛凌空而立环眼锐角,肌肉坟起,好不壮硕
藏在芍药腰间花篮中的两个小人儿,却忽然齐齐颤抖起来,瑟缩在一起,看着那巨牛,满脸惧色
原来这铁精铜精铸就的老牛,赫然正是当年凝翠园中那妖牛的样子两个小不点胆小如鼠,想来当初在凝翠园中,没少受那妖牛的惊吓
芍药不知两个小人儿为何会如此,只心疼地将他们捧在手中,连连安慰呵护还不时狠狠地瞪视陶万淳和许听潮
炼器正到了紧要关头,两人哪里顾得这许多只见陶老道一挥手,那被三色火焰摄住的赤色光团激射而至,从老牛的额头没入许听潮立即伸手一招,两缕炽烈的热气顿时从老牛鼻孔中袅袅飘出,落入他掌心老牛身躯顿时变作冰冷的青铜色
“好”
陶万淳大赞一声,一道法诀打在牛躯上,老牛顿时活了过来,两只硕大的眼睛中射出冰冷的目光,好似那出鞘的利剑,刺得人肌肤生疼这老牛,赫然是一种威能极大的奇门剑器
许听潮却又从乾坤袋中摄出数十块精铁矿,挥手将手中热气打去。只听得呲啦一声沸水入滚油般的闷响,半空精铁矿顷刻熔融,废渣俱被炼化,只余数尺大一块滚烫赤红的铁精
这时,两个小人儿已然止了颤抖,并非芍药的安抚起了作用,而是那半空中的青铜老牛,虽然形貌酷似,但一身青铜色,怎么也和赤红皮毛扯不上关系,且体型与凝翠园中那妖牛相比,不啻蚂蚁与大象尽管如此,两个小人还是满脸惊疑不定,看向老牛的眼神都带了一丝惧色。
“陶师伯,木头哥哥,你们炼的什么东西,把我家绿儿参儿吓着了”
陶老道呵呵一笑,挥手将那青铜老牛收了。
“您还没说干嘛要炼制这等讨厌的法器”
芍药嘟着嘴,一副打破砂锅问到底,要为自家两个小心肝讨公道的样子。
“你这丫头,整日里就知玩耍”陶老道伸手抚须,佯作生气状,“难道不曾不闻当今修真界颇不平静我太清门多有产业,不可不早作防备”
“哪有”芍药反驳一声,忽然恍然大悟,“好像听到过一些可是,你们怎的就把这法器炼制成一头牛狮虎龙凤岂不是更威风些”
“这事就要问你那好哥哥,师伯炼制的乃是剑胆,可不管躯壳被弄成何种形象”
“原来是你这木头”
芍药立即对许听潮怒目而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