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鹤猛地叫一声好,再抛掉左手宝剑,这次他两手张开,一左一右握住飞绕在身边的、剩余的两把宝剑,再无一分守势,拿出十分的气魄,猛攻七妙。
只见他双手浑做电舞,一时气势无两,直冲千钧,七妙单手舞动七尺寒水宝剑,剑光划过,一道水蓝色剑气突破长空,与宿鹤如电如虹,绵绵密密的冲天剑气战在一起,这一回,两人你来我往战了数十回合,一时场面胶着。
只见那宿鹤如痴如狂,像是什么都不顾了一般,双手舞剑,舍命来攻,七妙却是心下焦急,她心系李渺华等人安慰,只求能速战速决,可不愿与宿鹤如此纠缠不清。
这时她灵机一动,忽然想起自己怀中还有一宝,乃是那真正的张婷婉所用之兵器,自己平时并不合用的欢雀宝剑,只见她手上加力,寒水剑奋力挥去,将那宿鹤挡在身前片刻,一只手在身前探出,唤一声:出来
宿鹤闻言心头一惊,就在这片刻的迟疑,只见七妙怀中金光一闪,圣洁金光之中,竟有一物窜出,宿鹤定睛一看,只见有一把通体由金丝织就的镂空宝剑疾射而出,其上剑气彭沛,杀意凛然,骤发而至,他双手赶忙运剑去挡,却扑了个空。
宿鹤心头冷骇,还不及反应,却见那欢雀宝剑似化作一道金光,飞速的绕着自己周身转了一圈,他猛地一声大叫,转瞬之间,周身迸出数道血光,染在白衣长衫之上。
这时七妙趁势出击,身前再无阻碍,她运足真气,寒水剑压在腕下,正是直取宿鹤。
她如一阵疾风突至宿鹤身前,行将发难,却见后者咬牙切齿,嗔眉瞪目,一副狠狠不已的样子瞪视着自己,七妙这时心头叹一口气,他本是那将性命看的颇轻之人,然而与李渺华待了这几日,却不知不觉见受其影响,此际却到底不愿这宿鹤不明不白死在自己手下,寒水剑在那最后关头,竟是缩回半寸。
她轻轻卸去寒水剑上真气,只是用剑身而非剑刃在那宿鹤头上猛击一下,只听后者惨叫一声,双手抛却两把宝剑,仰面倒在了地上。
七妙又是无奈的叹了口气,招手时,那欢雀宝剑又是金光一闪,飞回到她手上,被其收入怀中。
此时放眼望去,宿鹤四把宝剑散乱的插在地上,其人更是仰面朝天,跌倒在地,她摇摇头,单手拎着寒水宝剑,乃是回身打量左右。
只见四下里都是茫茫雾气,饶是修道之人异于常人,目力所及,也不过周身十数丈的范围,再远一点探看,便只是一些模糊朦胧影子,辨不清真切。
她自问修道二十余年,平素还没有陷入过什么法阵之中,因而对这一片迷雾,正是茫然没有头绪,此刻心道若是周涵止尚在,凭借他在阵法上的造诣,也许能点破其中关键,然而此时除了胡乱去走来闯去,还真是没什么更好的办法。
便在七妙垂首踌躇之际,在她身后,又听见一声猛喝,七妙心中一惊,回头时,只见那宿鹤全身猛的站了起来,他全身浴血,脸上肌肉似乎扭曲在了一起,写满了不顾一切的恨意。
只见他厉喝一声,周身杀意高涨,招手出,散在地上四把剑青光大盛,剑身颤动嗡鸣,忽的一声响,竟化作四团电光,汇聚在他身旁。
只见宿鹤头戴紫金冠,白衣浴血招展,口中念念有词之余,法力飞速凝聚,只见那四把剑并排罗列在一起,其上光芒高涨,各显出一个字来。
七妙定睛看时,只见这四个字分别是正、行、修、益,她心中了然,这乃是道家四字真言,四字同现,代表着宿鹤已经行功臻至顶点,只见他伸手唤去,四把宝剑以此排列,首尾相连排列在一起,化作一线。
这宿鹤抄手握住最近那把宝剑,手臂挥动,四剑合并,化作一线电光,白芒凛凛闪动,只见这宿鹤猛然挥手,手中宝剑似一条电鞭,又似毒蛇吐信,夹着无上威能,狠命向七妙击来。
七妙眼见四剑合并,声势壮烈,她不及抵挡,侧身躲避,只听轰隆一声巨响,原来她站着的地方早被那宿鹤一击轰出一个大洞来。
七妙翻手握住寒水剑,正要反击,却见那宿鹤一击不中,旋即手中电鞭再次挥动,一击又一击次第袭来,她心中无法,只好左右闪避,一时地上爆响连连,尘寰之上硝烟弥漫,倒是冲淡了这茫茫雾气。
宿鹤此时已经杀红了眼,早不顾体内真气透支,心心念念中,他身受异法,只把七妙当做了先前杀散掳走他一众兵盟兄弟的仇人,此时宁可自己力尽身死,也要手刃这眼前仇人,故而舍身相机,攻势一波强似一波。
七妙心道无奈,此战已成那不死不休之局,若再心软留守只会陷自己与死地,她再冷冷打量了一眼宿鹤,体内水寒真气涌动,已经隐隐动了杀机。
第十八章正行修益掀波澜下
思忖既定,七妙再抬眼时,只见宿鹤身上电光流窜,手中四剑合一,化作一条炽烈闪耀的电鞭,他将这条电鞭绕过头顶,不断挥舞着,气势越来越盛。
七妙见其手上电鞭猛烈挥舞,空中流曳阵阵电光,这电光既是进攻,又紧紧护住了宿鹤周身,将其挥过去的几道剑气一一挡在了外围。
她心中稍稍受其急躁的心思,冷眼打量,开始不断思索破解之法,这时脑中浮现,竟是当日一战兵盟火烈星木炎夕时,偶遇到的道统宗海鸣前辈对自己所说的话:
“水之柔在于智,刚也在于智,若盲目攻击,实属不得其法”
她想到老者将一本冰研心术相赠自己,此书乃是宗海鸣毕生修行心得,七妙初获此书之时,无暇观看,只是偶尔在郊外休憩的当晚,调息打坐时抽空翻过几次。
现在她犹记得,那一晚长夜入寂,天幕低垂,夜空中了无月光,点点星芒,正似是代表七妙此行些微的希望:一阻魔教第一人兵解之势,平衡正魔势力,以避免接下来发生惨烈大战。
然而她是否能够如愿,能不能力挽狂澜,她心中却也未知,然而此时行已过半,唯有执着下去。
“权当尽人事,听天命吧”她心头叹道。
那一夜她心绪不宁,盘腿调息,左右不能得法,只觉心头烦躁,她不经意中想起怀中那边冰研心术,将其取出,端放在双腿之上。
这是一本蓝皮封面、并不算厚的修行心法,只见书页上写着四个大字:冰研心术,这四字比划犹如游鱼出水,飞鹤行空,走笔间透着一股深深的不羁与洒脱,大异于旁人端重凝练的笔锋。
七妙心事重重,郑重的将其翻开,心头却是顿现疑惑,只见那书页上分明是一张白纸,空荡荡的,却未着一字。
她带着犹疑,将全书细细翻过,却见整部心法每一页都是未释墨迹的白纸,被人匆匆翻过,一如长夜绽放的片片雪花,明亮中又见苍白。
七妙此时不由得收拾纷乱心思,静下心来思索,她心道:“此物乃宗海鸣亲手交给自己,若说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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