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下午三点多,雪已经停了,破云而出的阳光撒下来,落在两人身上,镀上了一圈温暖浅淡的光边,映着旁边一排松树上的积雪,显得分外惹眼,看上去很幸福,这种幸福落在旁边小院里立着的张鹭眼里,心里那股子嫉火想藏都藏不住。
张鹭自然知道嵇青回来了,事实上张鹭从没想过嵇青会是她人生最大的障碍,从以前到现在,嵇青就像影子一样阴魂不散。
当年姐姐费尽心思介绍封锦城给她认识的时候,张鹭就知道,自己这辈子就要这个男人,一贯眼高于顶,在学校有冰山美人之称的她,在封锦城面前,小心翼翼的表现着,既要表现出自己的优雅美丽,又要让这个男人认同她的能力,她很清楚,像封锦城这样家世顶尖,相貌出众,能力卓越的男人,对妻子的要求有多高,不能过于张扬,也不能过于内敛,张弛有度,这点儿很难,可张鹭自认为,自己做到了,且做的很好。
可封锦城却连眼角都没给她一个,这男人高傲的令人仰视,那么高高在上的俯视着她,却令她更想拥有,她想跟他站在同一个高度,俯视芸芸众生,可张鹭做梦也想不到,自己铩羽而归的事情,却被嵇青这个女人成功了,而且成功的毫无技术可言。
令她失败的有些愤愤不平兼莫名其妙,嵇青是姐夫前妻的女儿,说起来,比她没小多少,当初第一次见的时候,觉得是个毫不起眼有几分孤僻的女生,叛逆期的时候,没少给姐姐添乱,可后来也算中规中矩。
眉眼儿只能算秀气,真称不上多令人惊艳,至少张鹭觉得,比起自己来嵇青太过平常,而且,性格闷闷的不怎么讨喜,就这样的嵇青封锦城自然瞧不上,却入了封家二老的眼。
有时候,张鹭都觉得别看嵇青从小没爹,长大了没妈,看上去挺可怜,可这运气实在好的没边了。
封家是一般女人能嫁进去的吗即便姐夫当年还在职,可那个不大不小的官儿,在封家眼里又算得什么呢
若以成败论英雄的话,张鹭早在三年前封锦城跟嵇青的结婚典礼上,她就输了,输的一败涂地,输给嵇青这么个女人,她觉得挺冤,可张鹭也很清楚,结婚了也并代表就大获全胜,因为婚姻并非永恒的,具有可变性,而那些促进可变性的诱因,对于封锦城来说,太多,嵇青如果想保住自己的婚姻,张鹭觉得,比她成功嫁进封家还难几分。
也的确如张鹭所想,两人结婚后不过一年,嵇青就黯然离开,而自己等的就是那一刻,从那一刻开始,或者说那一刻之前,她就开始布线经营,现在想来,张鹭觉得自己大半的青春,都为了捕获封锦城这个男人,而临了临了,她觉得快看到胜利曙光的时候,嵇青却突然回来了,而且还带着一个一岁多的孩子。
张鹭从没把嵇青放在眼里,但那个孩子,张鹭觉得会是嵇青握在手里最大的筹码,因为封锦城或许眼高于顶,可对亲情却异常在意,何况那是他亲生女儿,而从刚才,她就站在外面的院子里等着他。
见他一面并不容易,毕竟没那么多要紧的公事,让她可以找到充足的理由去接近他,好在他每周都来姐夫这里,从以前一直都是。
嵇青出嫁后,张鹭就搬到了姐姐那边,当时是图着离单位近方便,条件也比家里好一些,现在完全是为了封锦城,可看到封锦城跟嵇青那样亲热的姿态,张鹭又觉得分外刺目,刺的她心里一阵阵不舒服。
“锦城,既然来了,怎么还不进来,外面怪冷的”张鹭清脆略有些高的声音从侧面传过来,嵇青不禁侧头看过去。
高层的一楼都附赠小院,四周围着白色栅栏,栅栏里面的空间不小,可以看出一左一右划出两块地,如今正值冬季,小院里光秃秃的,没什么植物,不过边上的角落里立着一捆捆竹竿,想来是父亲用来搭架子用的,若是夏天,种上一架葡萄,到了晚间在架下乘凉,倒是颇有几分归园田居的味道,看起来父亲是真放下了名利,有了做田舍翁的心态,嵇青真正放心了不少。
这样光秃秃的院子,本来没什么可看性,可张鹭立在那儿,这个光秃秃的院子就忽然引人注目起来,张鹭生的很美,比她姐姐更美,且颇具把自己的美丽最大程度表现出来的能力,这一点嵇青相当佩服她,无论什么时候,她总是那么令人惊艳。
说起来她的年纪真不小了,自己都二十八了,张鹭早过了三十,却保养的真好,站在那里,笑微微的样子,看上去跟个二十四五的女人没什么分别,保养的好,也会打扮,身上穿着黑色羊绒裙,长及脚踝,一条红黑格子的大围巾,斜斜披在肩上,头发烫了些波浪拢在一侧,露出另一边白嫩修长的颈项和在脖颈处微微晃动的长串水晶耳环。
即便如此居家的打扮,脸上的妆容也找不到一丝瑕疵,其实嵇青觉得,张鹭这女人是很聪明,可有时候聪明过头了,就有些犯傻,自认为挺隐晦的藏着,殊不知她的所作所为已把她的心思全部曝露出来。
嵇青其实有点纳闷,这两人她两年前看着,就有那么股子郎有情妾有意的味道,她走了正好给这俩人腾地儿,所以她才笃定,自己留下的离婚证书,说不准正中封锦城下怀,可显然,经过两年这两人还那样,这男女之间的暧昧期,是不是有点过长了
封锦城淡淡笑了:“你们台长说最近你要做个新栏目,我以为你应该忙的没时间在家里闲着才是。”
张鹭轻轻拨了拨头发,刹那的风情相当勾人:“封大总裁这么忙都有闲暇,我一个小小的记者算什么”目光终于轻飘飘调到嵇青身上,打了个不咸不淡的招呼:“嵇青,好久不见”
嵇青心里不禁叹息,张鹭的确聪明,这远近分的真清楚,而且跟封锦城那么热络的寒暄后,轻飘飘一句话,就把她跟他们俩直接划分开来,即便她是封锦城的妻子,也显得是个实实在在的外人这样的心机手段,嵇青大约一辈子也学不会。
封锦城侧头看了他媳妇儿一眼,微微皱皱眉,出来的匆忙,倒是没大注意,她穿的如此淡薄,一阵寒风拂过松枝上的雪,落在她脖子里,小小的身子微微瑟缩了一下。
她的衣服本来不少,封锦城从来不是个吝啬的丈夫,只是过了两年,那些衣服款式看上去有些老旧,且瘦了,他媳妇儿的某些地方胖了不少,不过胖的,封锦城相当满意就是了,来不及买新的,这时候才发现,她外面就穿了一件轻薄的羊绒外套,看上去质感很一般,而且当不了什么寒。
封锦城把自己脖子上的羊绒围巾摘下来,直接的套在嵇青脖子上,有些长,围了两圈打了一个活结儿:“穿这么单薄,回头感冒了自己受罪”说完,低头看了看腕表:“一会儿从这边出来,我们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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