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夫人冷哼一声,并没有说什么,她还要看陆书皋会是个什么样的反应。陆夫人不说话,跪在底下的萧婆子却急的紫涨了一张老脸,比磕头谁不会,萧婆子“梆梆梆”连磕三个极重的响头,她用力极大,以至于脑门儿都磕的青肿起来,明显比张氏和陆书皋磕的有诚意多了。
“夫人圣明,奴婢的女儿自小就在府里当差,学规矩的时候就被妈妈们夸奖懂规矩学的好,是二少爷立逼着奴婢的两个女儿服侍他,二少爷亲口许诺将奴婢的两个女儿收房,二少爷是主子,主子的意思做奴婢的怎么敢不听,奴婢的两个女儿没法子才从了二少爷,当初为了这事,二少爷还命奴婢进来磕头,赏了奴婢十两银子。夫人啊,奴婢所言句句属实,若有半句假话,就叫老天降道雷活活劈死奴婢吧”萧婆子知道此时是她最后的机会,她若不在夫人面前全力争取,二少爷的意思象是不想认帐,她不把这事死死赖在二少爷身上,不独金环银环一辈子完了,她和她的丈夫还有两个儿子三个孙子也都没了活路,她们这一大家子九口人都是陆家的奴才,离了陆家再再活不下去。
陆夫人听着萧婆子磕头磕的梆梆直响,又听她言辞极为肯切,虽然没有说什么,却微微颌首,象是赞同萧婆子的话一般。
张氏几乎要疯了,她忽然站起来扑到萧婆子身上便拼命撕打起来,萧婆子虽然不敢直接还手,可是她经年累月的提水浆洗,这身上的力气可是不小,只防卫性的抓住张氏的手,便已经让张氏疼的尖叫起来。
陆夫人见底下混乱不堪,气的重重拍着桌子喝道:“你们都是木头么,还不快把她们分开,简直不成体统”
文妈妈忙带人将张氏与萧婆子扯开,张氏口中犹自骂个不停,她骂出来的话极为粗鄙不堪,陆夫人和沈倩如都皱起了眉头,就连侍立一旁的下人们听了都在心中暗叹这张姨奶奶实在不着调儿那样的话,当着自己的亲儿子也骂的出来
“张氏你闹什么闹,你是老爷的姨娘,也是半个主子,岂有主子同下人扭打的,你不要脸,好歹也给书皋留点脸面,你让他还怎么做人”陆夫人心中极是快意,口中说出的话也极为刻薄难听。陆书皋本来跪在地上就抬不起头来,此时听了嫡母之言,更是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永远都不要再出来。
张氏被陆夫人骂的愣住了,她傻呆呆的站着,忽然爆出一声尖利的哭声,只听她大哭道:“老爷啊,您睁开眼睛看看吧,您儿子受了天大的冤屈,都没有人给他做主啊”
沈倩如一直在旁边静静的看着,她听张氏哭老爷,便知道张氏戳了婆婆的心窝子,她和陆书皋这回再难有好下场,只怕想继续留在陆府都不可能了。
果然不出沈倩如所料,陆夫人一听张氏哭老爷,脸色立时黑沉下来,她冷冷喝道:“来人,堵住这贱人的嘴,别污了老爷的在天之灵”
站在一旁急着找机会表现自己的春梅一听这话,反应比任何人都快,她三步并做两步冲到张氏的面前,劈手夺过张氏正抹眼泪的帕子猛的塞进张氏的口中,张氏促不及防,便让春梅塞了个正着,当下连一个字都哭叫不出来的。
陆书皋明明怒极,却没有冲过来把张氏口中的帕子扯出来,只向陆夫人磕头道:“母亲大人,儿子知错了,今天是大年三十阖家团圆的日子,请母亲大人高抬贵手,给儿子一次改过的机会吧。儿子千不该万不该,最不该就是听了之野表兄的话”
陆夫人眼色陡沉,她怎么也想不到这里还有她的侄子程之野的事,她冷冷看向陆书皋,见陆书皋垂着头,却没有再说下去,显然他现在心思很清明,还知道去拿捏分寸。不过陆夫人没有打算因为陆书皋这一句话就放过她,只冷声道:“之野来自有书皓招呼于他,你几时与他说上话,书皋,你休要以为攀着之野便能推诿你的过错。你若不怕丢人,少不得我打发人立刻把之野叫来与你对质”
陆书皋没有想到陆夫人竟然将这些话直接说了出来,不由怔住了,他原以来陆夫人最疼爱程之野这个侄子,他咬上程之野就能让嫡母投鼠忌器,可是现在却
沈倩如在心中暗暗摇头,陆书皋这可真是走了一招昏棋,若是她的婆婆不立刻辩驳陆书皋,那才真的坐实了程之野的教唆之过。沈倩如相信就算真是程之野教唆陆书皋的,他也会推的一干二净,若果真与陆书皋对质,陆书皋只会丢人丢的更彻底。到底姜是老的辣,这几年在生意场上的历练,果然让原本只在深宅内院中的婆婆历练出来了。看来那生意场真是个锻炼人的好地方若是她也去生意场上走一遭,会历练成什么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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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二章机心
二少爷于孝期之中与两个贴身丫鬟苟合的消息很快就传遍了整个陆府,这时小睡初醒的陆书皓才刚刚听了这个消息,起初他很是愕然,因为这种事情不象是他那平日里进退有据恭敬守礼的二弟会做的事情。可是下人们说的有鼻子有眼活灵活现的,又由不得陆书皓不信。
对于陆书皋这个二弟,陆书皓说不上有什么感情,因为他自小就被娘亲严密的保护起来,除了年节里会见上陆书皋一回半回之外,陆书皓细想想这十多年来同弟弟说的话加起来怕也不超过三十句,他对陆书皋观感只停留在最浮浅的表面。
丫鬟进来服侍陆书皓穿好衣服,他便急匆匆去了慕蠡斋,怎么说他现在是陆府最大的男主人,家里出了事,他怎么能不过问一声呢。自从上回和沈倩如一起打发了两位太老爷,陆书皓对家里的事情便有了些兴趣。
陆书皓到慕蠡斋之时,陆书皋刚刚扯出程之野,陆程氏正生气的责问陆书皋。
“娘,二弟怎么会闹出这种事情”陆书皓皱着眉头问道。他活的这十来年,一直都被陆程氏用一种近乎变态的方式保护着,是以陆书皓完全不懂得人心的险恶,在娘亲跟前,他从来都是想到什么便说什么,根本不考虑说出的话合不合适。
陆夫人见儿子来了,脸上多少有了一丝笑模样,只温柔的问道:“皓儿,你可歇好了,要不要让人媳妇服侍你到里头再歇一会儿。”
陆书皓若是那种会听话听音的,便会知道他的娘亲并不想让他掺合这件事,可惜陆书皓压根不过心,只随意的说道:“娘,儿子歇的很好,这会儿精神头足着呢。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如今满府都传开了,二弟以来还怎么做人”
陆程氏微微皱了皱眉头,她头一回有了一丝后悔之意,她是否把儿子保护的太过了,怎么还能如此一派天真
陆书皋心眼转的极快,他立刻哀声叫道:“大哥,我被人算计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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