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二太爷没有想到陆书皓竟然真的考中了,还高中会试头名,若是没有意外,等殿试之后,这陆书皓可就是新科状元天子门生,那真可谓贵不可言,陆氏一族得跟着沾多少光啊,这关系得砸实了,日后要用陆书皓的地方可多了,万不能与他疏远生分了关系。
想到此处,陆二太爷哈哈大笑道:“我早就说过书皓是最有出息的,他从小就与众不同,必是文曲星转世,景陶媳妇,你可为我们陆家养了个好儿子啊好,好我这就回去安排书皓祭祖之事,这是我们陆氏一门的大喜事,必要大大的庆祝一番才行。”
见陆二太爷前据而后恭,一张老脸笑的堆起了重重叠叠的摺子,看着好不讨嫌,陆书皓心里便不痛快,只看向陆夫人道:“娘,儿子虽然考中会元,可还有殿试要考,这祭祖之事不如往后放放”
陆夫人如何能不了解儿子的心意,便立刻说道:“皓儿所言极是,娘听你的。”
陆二太爷忙摇着头急急说道:“话不是这样说,书皓中了会元就应该立刻祭祖,等殿试过后书皓被皇上点为状元公,再祭一次就是了,反正是喜事,让祖宗们多高兴高兴也是好的。”
陆书皓微微一晒,并不理会二太老爷,只转脸对娘亲说道:“娘,儿子此番能考中会元,全凭岳父大人谆谆教诲,儿子想亲自去接岳父大人过府,让岳父大人也欢喜欢喜。”
陆夫人连连点头道:“应该的应该的,皓儿你快去吧,为着你应考一事,亲家老爷可没少费心血,我儿是知恩图报的好孩子。陆九备车,送你大少爷到亲家老爷府上。”
陆九兴高采烈的应着,竟是一路小跑着跑了出去,为陆书皓安排车马诸事。陆夫人又对陆书皓笑道:“皓儿,今儿是你大喜的日子,快回房去换身光鲜的衣裳好去接你岳父。”
陆书皓笑着应了,向陆二太爷陆三太爷躬身做揖道:“二太老爷三太老爷且请宽座,书皓告退了。”
陆二太爷见陆书皓完全不接自己的话茬儿,他的礼仪虽然周全,可是却透着极度的疏离,陆二太爷不由的暗自后悔,若他早知道陆书皓能有今天,是万万不会把宝押在张氏与陆书皋的身上,谁能想到乡试之时吊榜尾险险过关的陆书皓竟然能在会试上考中头名,这委实让人不敢相信。只是现在后悔也晚了,这些年来他明里暗里帮衬着张氏,也没少拿张氏的好处,再要撇清自己,已经难以摘干净了。
“二位太爷,今日重侄孙媳妇有许多事情要安排,宴请亲朋之事估计还要等几天才能进行,我就不陪二位太爷了。”陆夫人言语里透出的逐客之意谁都听的出来,陆二太爷和陆三太爷也不是不会看形势的人,他们知道今儿必不能象从前那样赖在陆府,便站起来陪笑道:“景陶媳妇你忙,我们就回去等你的贴子。”
陆夫人淡笑应了,便管事替她送两位太爷出门。然后便去安排诸般庆祝活动,她心里已经有初步的打算,要大摆三天的流水席,不论是谁前来道喜,也不管他是否送贺礼,一桌丰盛的席面总少不了他的。
陆夫人一声令下,整个陆府立刻披红挂彩,丫鬟小厮们往来穿梭,人人喜气洋洋,个个兴奋异常,一方面他们是为主子高兴,另一方面,陆夫人已经宣布这个月每个下人的月钱都翻三倍发放,这对他们来说绝对是一笔不小的财富,由不得他们不高兴。
外面的喧闹之声传进逸柳居,因被罚跪而假装受了风寒卧病在床的陆书皋极不高兴的沉声问道:“金环,外面出了什么事,怎么这样吵闹你出去问一问。”做戏要做全套,所以陆书皋即便是和知道内情的金环单独在房间里,他也裹了被子卧在床上,还把脸抹的极苍白,让人一瞧就觉得他病的不轻。
金环忙放下手中正做着的针线,赶紧出门去打听。没过多久金环就回到了陆书皋的房中,陆书皋一瞧金环的神色不对劲儿,便紧着追问道:“府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快快从实讲来。”
金环嚅嚅说道:“是是大少爷考中了会元,夫人命人安排庆祝之事。”
“什么他竟考中了,还是头名的会元,这不可对能,绝对不可能”陆书皋也顾不上装病了,腾的从床上跳到地上,愤愤的嘶吼起来。
金环吓的脸色大变,她忙上前掩住陆书皋的口,急切的飞快说道:“二少爷,您快别这么说。”
陆书皋气糊涂了,一把扯下金环的手,向着她大吼道:“你是不是看着他出息了就想攀高枝儿,你休想”
金环是真没有存着攀大少爷陆书皓的心思,她自从委身于陆书皋,一门心思想的就是拢住陆书皋的心,再没有想过什么攀上大少爷,因此听陆书皋如此说自己,金环心里委屈的不行,捂着口呜呜的哭了起来。
陆书皋心里正烦着,一听金环哭便更加觉得烦,只气恼的叫道:“嚎什么丧,老子还没死”
金环被他这么一吼,便扑通一声跪下来,抱着陆书皋的双腿哭诉道:“二少爷您冤死奴婢了,奴婢自从跟了二少爷,就没有过一丝一毫的二心,奴婢满心想的就是怎么伺候好二少爷,让您心里痛快,奴婢从来没有想到自己啊”
陆书皋吼完之后也有些后悔,这些日子以来,金环对他的确是巴心巴肝儿的,服侍的周到妥贴不说,还能帮他打探消息,收买各处的婆子丫鬟,若论尽心尽力,金环是头一等的。
“别哭了,爷心情不好撒气儿你也当真,起来吧。”陆书皋别扭的说了一句,算是变相的道了个歉,金环这才抽抽噎噎的站了起来。用帕子擦净了脸上的泪,金环便走到衣柜前给陆书皋找起衣服来了。毕竟大少爷高中会元,二少爷若是连个面儿也不露是万万不行的。
陆书皋心里也明白这个道理,可是他越想便越气,见金环拿出一件深紫色团花缎袍,便没好气的吼道:“换一件素净的。”
金环有些为难的抱着那件深紫色团花缎袍,轻轻的说道:“二少爷,若是穿的太素了,岂不是招人的眼”
陆书皋当然明白这个道理,这衣服不是穿给陆家人看的,是给来道喜的人看的,若是他穿的太素净岂不是落人口实。因此便拉长了脸闷声道:“罢了,就这件。”
金环应了一声服侍陆书皋穿好衣服,陆书皋看着铜镜中的自己,沉声道:“应该再苍白些才好,腰带扎松些,那样才显的我瘦弱。”
金环一一按陆书皋的要求来做,不多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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