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儿子你闺女还不都一样,咱俩这么多年了,还分什么彼此,你这张黑脸,也就是我,老早就习惯了,换个人,都能被你吓跑了,再说,当初不是我催着赶着你找媳妇儿,哪有今儿你当老丈人的威风”老冯一句话,大家都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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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4、五十四回
两家商量好,趁着两边大人都在,先把婚定了,等年后再操持办他们的婚事,反正依着两个小的简单是不成的,别说方家不答应,老冯跟邱淑贞也不同意。
说到底儿,老冯家也就冯羁一个独子儿,又娶了萌萌这个可心的媳妇儿,不大操大办怎么行,两边长辈一拿主意,冯羁跟萌萌两个正主儿,反而连插嘴的余地都没了。
房子方家二老看过之后就定下了,精装的房子,只简单收拾好了就现成的新房,寒引素前边三天忙活完了画展的事儿,后面就跟邱淑贞去弄房子的装潢。
冯羁的结婚报告批下来,两人去民政局领证的那天,正在演习前夕,冯羁作为团参谋长,忙的脚丫子都不在鞋上,不是刘兆三催四请,他还在团部忙的团团转呢。
刘兆有时候就纳闷,你说哪个男人要是摊上萌萌那么个漂亮媳妇儿,还不高兴的乐翻天,冯羁呢,还是那样儿,该忙活的事儿,该抓的训练一样不少,你说不在意,也不尽然,他们整个师,从上面的师长到下面颠大勺的炊事班长,都能看出冯羁真上心,可就没一点儿要娶媳妇儿的激动,一张脸该怎么黑还怎么黑,就连今儿要登记也不紧不慢。
倒是刘兆这个旁边者,比他还着急,从一早就开始催:“冯羁,这些事儿我弄就成了,反正这次演习,咱们坦克旅就是个摆设,既不能冲锋,也不用垫后,就从旁协助红军,演习规则咱们都知道,以蓝军精良的装备,红军也就混个热闹,上面还有总导演,咱们坦克旅要是成了主力,蓝军还有个屁戏唱,他妈的,搭了这么大个戏台,就让咱们唱堂会,没劲儿透了”
说起这个来,刘兆一肚子不爽,冯羁低头看看腕表,时间还早,小丫头上午有课,他得等她下课再过去,这会儿听刘兆说起演习,冯羁其实也有同感,说起来,每次演习都是制式的,蓝军一般被设定为假想敌,因此装备和武器都远远超出红军,战术上也受规则的限制,说是以模拟实战为基础,实际上就跟演戏没两样。
刘兆道:“说起来,还是你家老丈人牛,五年前那次联合大演习,你正好出国没赶上,可是史无前例的红军完胜,指挥员就是你老丈人,打散了一早制定好的攻防计划,蓝军不是有无线电拦截吗,你老丈人牛,直接来个无线电静默,所有通讯都靠人,虽然耗费了人力,却把对方蓝军给弄迷糊了,不知道咱红军下一步要怎么走,当时我还是个副班长,说实话,别说蓝军,我都不知道下一步要干啥,后来派出尖兵连深入敌后,摧毁蓝军的数据输送系统,抓住战机反守为攻,那一仗打的真他妈的痛快,后来的演习简直就是哄小孩呢”
冯羁忽然轻笑一声,拿起帽子戴在头上,走到门口道:“我可以给你透露一个内部消息,这次大演习,咱们红军的司令正是方叔,你也知道,方叔是有名的六亲不认,别管谁手下的兵,战场上要是出了纰漏,可不会留什么面子,连上带下都得受牵连,所以,给我盯紧那帮小兔崽子的训练,谁给我关键时刻掉链子,就别说是我冯羁手下的兵,我丢不起这个脸。”
说完,转身大步离去,刘兆怔了怔,好半天才回过神儿来,刚才那一瞬,冯羁真有方司令的气势,翁婿之间还真像,刘兆不禁笑了起来,拿起帽子戴在头上,出营部,往训练基地那边走。
路过新兵连的地界儿,却看见几个大兵把一个人围在墙角,不知道干什么呢,刘兆皱皱眉,今年这拨新兵,特招的名额多,别管大小都有些有背景,所以刺头也多,带进来一些纨绔恶习,这帮新兵蛋子就别分到他手下,到了他手下,不把他们身上这些毛病改过来,他就不姓刘,现在就看着他们作
刘兆哼了一声,刚要过去,忽然听见一个有点熟的名字:“邵刚,你别他妈装正经,你姐那点儿烂事儿,打量谁还不知道呢,连后门都他妈让人开了无数回了,你也不是什么好货,那个萧峰谁不知道,是个男女通吃的,就好你这口儿,今儿不就让你脱裤子让我们看看吗,至于跟大姑娘上轿一样吗,也不是多金贵,装什么装”
“张涛你胡说”真是那句话,这世上就没有永远的秘密,邵刚也是最近才知道,他姐被复员转业的原因,跟他一个班的张涛,父亲是他们师部的参谋,邵晴的那些照片无意间给张涛看见了。
这小子原来就不是什么好货,他父亲是看他实在没什么出路,才给他弄了个当兵的名额,知道了这些隐秘的事儿,他还能藏着掖着,纠集了一帮坏小子,逮着机会就欺负邵刚。
邵刚一开始还忍着,今儿张涛说的实在难听,又要扒他的裤子,邵刚血性上来的,抄起墙角的砖头,啊一声就冲了过去,那意思是要跟张涛拼命,可人多手杂,很快就被按在地上,不是刘兆及时喊了一声,肯定被毒打一顿。
刘兆真没想到这帮新兵这么无法无天,欺负人欺负到这种地步,已经不是单纯的恶作剧了,几个人谁不认识刘兆,立正站好,低头认错,刘兆走过来,扫了眼被打的鼻青脸肿勉强站起来的邵刚,目光一利,挨个看了看那几个。
“行啊你们都闲的浑身难受了,不然,没力气在这儿打架,谁带的头,站出来。”几个人你看我我看你,都看向张涛,张涛向前一步站出来:“报告指导员,我们不是打架是闹着玩呢,是不是邵刚”
邵刚咬着唇一声不吭,刘兆哧一声乐了:“闹着玩就扒人裤子,这听着挺新鲜,用不用我找几个人也跟你闹着玩一次,就当着你们新兵连从连长到士兵所有人的面,让你小子晒晒蛋,省的裤裆里生了虫子“脸色一素,大声道:“除了邵刚,全体立正向后转,小赵,给我盯着他们几个,围着训练场跑二十圈,一圈都不能少,把新兵连的连长给我叫过来,我倒是想问问他,怎么带的兵。”
小赵答应一声,寻了个大兵去找新兵连连长,自己盯着那几个去训练场跑圈去了,刘兆回过头盯了邵刚几眼,这小子跟他姐真不是一路,长的挺清秀,这性子却真不像个爷们,或许是他姐那点事儿给他留了阴影,看上去有些阴沉沉的不利落。
记得前几天,冯羁还特意找他去了趟营部,问他想不想去去他们营,当时刘兆心里就不乐意,他们营的兵,个个都是爷们,来这么个不阴不阳的像什么话,好在这小子还算有点骨气,脖子一梗愣是婉拒了,宁可在新兵连让人欺负。
刘兆也没义务替他出气,不是今儿实在看不过去了,都不想管这档子闲事,等新兵连连长来了,教训了几句,就让领着邵刚回去了,看着邵刚一瘸一拐走远的身影,不知道是不是刘兆多心了,总觉得这小子不对劲儿,那天在营部就是,偶尔抬头,看冯羁那眼神儿,瞅着真有点瘆的慌。
gu903();想到此,刘兆不禁摇头失笑,自己这两天是真累了,成天胡思乱想啥呢,冯羁对这小子够照顾的了,都打破了他一贯的原则,说到底,这小子跟冯羁屁关联都没有,过了今儿,冯羁也是有媳妇儿的人了,也用不着他这个指导员跟着穷操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