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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是看仔细了那血是什么颜色的”

胤祥一面抽噎,一面道:“今早我去额娘那请安,额娘招呼我的时候就一阵咳,额娘用手帕捂了一下,手帕上生生的一块血,我瞧的清楚,是鲜红鲜红的。”

胤禛的心于是越发沉了下去,他没想到章佳氏竟得了这种要命的病,他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说,只得机械地安慰道:“大约没什么大碍,可让太医看过了”

胤祥点了点头,声音也越发轻了一些,道:“禀告过皇阿玛了,太医也请过脉了,只是就不告诉我。我看太医们的脸色,都不太自在,四哥,我怕”

胤禛心底叹了一声,口中却勉力劝道:“太医的脸就是这么个德行,前些日子,我不过就是有些腹泻,他们来开方子,也没什么好声色。额娘吉人自有天象,你也不必太挂心了。四哥现在陪着你一起过去,给额娘请个安。”

正说到此处,李德全一溜小跑过来,见到胤禛,长长吁了一口气,道:“四爷,还好您没走远,否则奴才就得飞马赶到您府上去,瞧奴才跑的这一头白毛汗。皇上此刻要见您,快随奴才去吧。”

胤禛犹豫了一下,看了看胤祥,又觉得不放心,便嘱咐道:“老十三,你且在这里等着我,过会等皇阿玛交待了差事,四哥就过来。”

胤祥点了点头,便一个人倚在柱上愣愣地想着心事,让胤禛看了又一阵心酸:难不成胤祥也要经历自己几年前痛失佟贵妃的那一切吗

胤禛一路走一路想着,越想心情越沉重。李德全在一旁见了,便好言相劝道:“四爷,奴才也不知道您出了什么事,只是您现在脸色甚不好看。不是奴才多嘴,奴才瞧着刚才万岁爷也像是有些心里不受用,奏对之时您可千万当心着点。”言罢,便觉自己说的多了,不由有些心焦,暗自掐了自己一把,不想掐的重了,又不敢放声叫,只自己龇牙咧嘴开来。

胤禛闻言“唔”地应了一声,注意到李德全的怪模样,不由失笑,道:“多谢李公公,胤禛省得。公公其实不必太在意,公公对皇上的一片赤诚,我也是颇为感动。”然后,从袖陇之中抽出一张银票递了过去,李德全自然欣喜不已。

进入养心殿,果然看到康熙面带疲累,神色也很落寞。胤禛才站起身,就被康熙叫到了跟前,道:“胤禛,朕想让你明天去一次你二伯裕王府上,把这个带给他。”说着,便递过来一幅卷轴。

胤禛双手恭敬地接过,道:“儿臣晓得了。皇阿玛可有口谕要儿臣一并带到”

康熙微微苦笑,道:“今日家宴,朕本来也请了裕王和你五叔,却没想到他们两个都称病不来,让朕好生寂寞。看着这些日子兵部和理藩院呈上来的军报,朕和葛尔丹一战似乎已经箭在弦上,若是裕王和恭王能率左右两翼,与朕的中军齐头并进,再征漠北,定能一举消灭这头养不家的野狼但是,眼下,只怕你二伯和五叔都已被上次的事情伤了心,不愿再来帮朕了。你且去为朕走一次,说说朕的心思,记住,这不是圣旨,只是朕的一点儿私话。若是你二伯真的,朕也不勉强。去吧。”

胤禛本来还想问问章佳氏的病症,却又始终寻不着由头,只得怏怏地告退了。

待回头再寻胤祥,却没有在当地,胤禛有些着急,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于是便加快了步子去淑芳斋寻胤祥。途间路过毓庆宫门口,却被里面传来的打骂哭喊之声吸引了去。

守门的侍卫和太监见是胤禛,只是长身跪着,却噤若寒蝉,大气也不敢出一声。胤禛不免有些奇怪,于是径直走了进去。只见毓庆宫中央的空地上跪着一名小太监,发辫都被拉散了,满头满脸的青肿,眼角处还出了不少血。而太子则是如疯子一般,劈头盖脸地用拳脚不停地往他身上招呼。小太监不敢躲,只能连声哀叫:“主子爷,饶了奴才吧,奴才再也不敢了。”太子却只管恶狠狠地下着恨手,颇有些不打死不罢休的味道。

胤禛急忙冲上前去,一把拽住了太子正高高举起的拳头,道:“二哥,您这是做什么快别再打了”

太子斜睨着胤禛,满口的酒气,道:“放手我不仅是你二哥,我还是你主子呢轮得到你来教训我好的很,刚才这小兔崽子就敢不待见我,现在连你也在这里称王称霸起来了敢情我这个窝囊太子,竟使人人可欺不成”

第一百一十五章家宴三

更新时间200831617:11:00字数:2333

此言一出,胤禛真是大惊失色,但胤禛只是瞬时愣了一下,面色随即马上变得铁青,语气也像是结了一层冰,道:“原来倒是臣弟刚才莽撞了。太子爷,您自然是主子,这诺大一个紫禁城,您是到哪里都能横着走,您随便吧,臣弟这就告退,回家闭门思过去”这几句话一撂,胤禛竟然拔腿就走。

这一走,让伏在地上苦苦哀求的小太监简直绝望了。本来太子就是借着茬在自己身上发了一通邪火,原本还指望着四阿哥能替自己求个情,讨个饶,这下可好,四阿哥一怒之下居然给太子一个后脊梁,这不吝于火上浇油,太子还不得立马要了自己的命去,小太监惊恐之中呜咽着,缓缓闭上了眼睛听天由命。不成想,胤礽高高扬起的拳头反倒在空中停住了,接着无力地垂了下来,看着胤禛的背影,胤礽嗫嚅地叫了一声:“四弟”声音如同蚊嘤,胤禛自然没有听到。太子犹豫了一下,终于大声道:“四弟留步”

这一声,让胤禛已经走到门口的身形顿住了,但胤禛并没有转身,只是默默地立在了当地。太子疾步追了上去,揽住胤禛的肩头,道:“四弟,莫怪二哥。哥子今日实实心境不佳,刚才说的都是些昏话,你平时最豁达,必不会和我计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