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行在,四阿哥居所茂槐堂。
十三阿哥胤祥枯候了近一个时辰,望着对面的四阿哥胤禛手结佛印,闭目凝神,终是按捺不住,来回走了几步,道:“四哥,此刻还念什么佛,二哥到底是怎么了你倒是给拿个主意”胤禛仍是安坐不动,直至一遍楞严经默颂罢,才不紧不慢,张开眼道:“你别样都好,只这一宗,沉不下气来,不若也学了我礼佛参禅养养自己的气性也是好的。”胤祥连声告饶,道:“四哥饶了小弟罢,我哪有四哥这坐功别参禅不成,得了痔疮反倒不美。”说了这混话,却见胤禛面上毫无半分笑意,便近前两步,又道:“四哥经也颂了,如今二哥的事该说个章程了”胤禛淡淡道:“还有什么章程我又不是千里眼顺风耳,哪里就知道太子究竟出了何事现下无非只一桩,都是骨肉兄弟,我们两个不能坐视不理,去时候去皇阿玛处给太子爷求情了。”胤祥闻言一愣,奇道:“前番小弟说要去,却被四哥拦了,如今”胤禛轻拍了胤祥的肩头,道:“那时皇阿玛许正在发作太子,你我去撞见了,其一,太子面上须不好看,便是讨了情,按太子的脾性,也断然记不了咱们的好;其二,皇阿玛正在气头上,咱们就算说了也未必能有用,没得连累太子被罚得更重。现下里等了这几个时辰,太子跪了这些时候,皇阿玛气该平了。”胤祥转念一想,便笑着道:“是这个理儿,还是四哥虑得周详。”胤禛瞥了他一眼,道:“你去换件衣裳,出去办差一整日,一股汗味儿,也不怕失仪”胤祥赧然挠了挠头,着人取过件月白府绸褂子换了,这才随着胤禛,一路往而来。
远远看到胤礽跪着的背影,兄弟二人便住了步,也跪了,使着外面当值的太监传报了去。没多久,便见魏珠前来,与二人施了礼,带了几分歉意,道:“两位爷,主子说了,若是今儿二位爷是为太子而来,便着二位爷回去,后日主子宣了一众随侍的大臣,还要考较二位爷的功课习字,让二位爷好生准备。”胤禛与胤祥相视一眼,又看看数十丈外的太子,正要再开口,魏珠犹豫了一下,道:“奴才求爷们了,回吧,别让奴才为难,主子断不会见二位爷的。”看着魏珠满面祈求之色,无奈之下,两人只好怏怏回转而去。
又过得三个时辰,胤礽雨中垂首已是跪了整整一夜,袍褂早就尽湿,整个人也似失了生气一般,心内愈发缥缈。才见天露初白,屋内像是走出个人来,胤礽再也支撑不住,顿时只觉眼前一黑,便扑到在地。
第二百零二章风雷涌动九
更新时间2009112111:16:04字数:2170
屋内,康熙也是一夜辗转无眠,捱到天初亮,索性便起了身,忽听得外头一阵嘈杂,正要出言斥责,便见着魏珠赶来跟前回奏,问明了,方知是太子经了雨夜长跪以致晕厥,心中微觉不忍,稍蹙了眉头,吩咐道:“速速叫太医院孙家平等前去诊看。”顿了一下,又道:“若是有碍,即刻报于朕知道。”其后才唤了邢年进来伺候更衣,正辫发间,又想了想,还是着魏珠去了,跟太子处先伺候着。
太子被内侍们扶了置于软榻之上,小跑着一路将其送回静业轩躺了。此时胤礽已烧得意识模糊,只觉得一会儿似身入冰水一般,一会儿又像置身火笼之中,难挨之至。迷蒙之中,像是看到自己手脚被枷锁缚住,正惊恐之间,见康熙入内,满面的怒火,手里竟提着一柄剑,似乎立时便要冲着自己劈将下来,急忙闪避,手脚却被桎梏,难以动得半分,一转眼,又见一妇人,观伊装扮,不是仁孝皇后又是哪个当下高声急道:“额娘救我,额娘救我”
便在此时,一块冰帕子置了上来,胤礽顿觉额上一丝清凉,正露出些缓释笑意,却又隐隐见康熙仗剑走的越发近了,慌张之时,周遭似乎还有一人,转将出来一看,大喜过望,呼道:“索相,索相,快救我”
康熙先时得了魏珠来报,知是这番是有些沉重了,禁不住心内生出几分歉疚,到底父子连心,太子又是自己平素最宠溺的阿哥,命免了步辇,亲自行来探视太子。不想乍一迈进屋里,传出的那句皇额娘立时扎进了心间,引得一阵心潮悸恸,足下不由加快了步子,径直来到榻前,闻声却又是滞了步子:“索相”康熙颇惊疑于当下所闻,眉峰骤蹙,面色阴晴不定,隐着阴霾一言未发。
待见着太医一干人等趋过面前见礼,康熙摆手免了,稍稍问了两句,目光随即便落在太子病容之上,见其面上泛着显见的红热,颊上也透着些不相宜的苍白,双目紧阖,眉睫犹是颤动,方才喊了先头的话,唇间仍是翕张嗫嚅,间或透出几个含糊不清的字句。
康熙亲见及此,心下深觉不忍,暗叹了口气,舒开眉宇,抬手轻轻搁在太子额上,唤了声:“胤礽”
太子若隐若现之间,似听得皇父呼唤之声,便又记起康熙那握剑之手,下意识头往旁边一侧,喃喃道:“阿玛,求阿玛饶了儿子。”
康熙听得胤礽呓语,手尚未触及,经此竟是凝止在空中,怔怔停了刻余,才落寞地缓缓放下,回顾一旁内侍,吁了一口胸中郁郁之气,道:“你等好生伺候太子罢。”
太子此刻依旧昏沉,突地又想起昨夜一幕,皇父声色俱厉,似有几分废储之意。再便是自己的皇额娘,看向自己之时,面上似也有责备神色,心中不由起伏,颓然轻声道:“阿玛,额娘,是儿子的错,儿子没用。”
康熙此时已是抬步欲离,听得这句,反倒消了自个儿的前意,朝着身后一扬手,摒退了众人,静立榻前默然瞧着胤礽,心内千回百转:你是太子,是朕今生至爱女人的儿子,亦是朕所赋最多、寄望最厚的儿子,如何便成了这副模样便这么看着,目中已隐隐起了伤怀,郁郁沉痛:朕爱你,教你,连这倾尽心血的一世治平江山也都予了你,可为什么朕与你似直如鸿堑,甚至及不上个臣子
许是额上的帕子开始起了作用,胤礽神志渐渐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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