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节(1 / 2)

看来缺的那根筋接上了,这时候知道伏低作小了。他是着急进宫面圣,若是时辰宽裕,准得让她长长记性。

他拍平袍面褶皱,又伸手正了正发冠,这才拿正眼瞧她:“迟些……”

“都听表兄的。”姑娘家朱口细牙,袅袅笑着,乖得与方才判若两人。

谢枝山撤了视线,摁下心头古怪。

这样也好,且让她以这样名义留在谢府,暂且替她周全着。待寻到亲生兄弟,再找个好人家嫁了,也不算亏待了她。

只盼她快些寻到如意郎君,他也算了了一桩心头大事。

作者有话说:

谢の壮举,这文备用名:《重生后,认孩子的娘当表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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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哪个表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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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头,谢母率人而来,明明在自家府邸,却走出了汹汹的架势。

旁边的钟管家虽参与了布谋,但仍有些犹疑:“老夫人,咱们这样做,会否惹得郎君不悦?”

“他悦了,我这个当娘的去哪里悦?”谢母很是不满,冲口便指责儿子:“坐一趟牢没点进益,跟女人共宿几夜,到头来还是个雏儿。”

钟管家半佝着腰:“可郎君说,要认那位司姑娘当表妹……”

“什么表妹?我不缺外甥女。再说了,做我谢家妇,不比当什么表姑娘要来得好?”谢母不以为意,曼声道:“那姑娘我瞧着还算称心,她要能替我谢家生下长子,我自然不会委屈了她。”

话里的坚持与矜傲,钟管家自然听出来了。

尊荣显赫里泡大的主,虽然不摆架子也爱说笑,可有趣的性子之外,也有其难相与的地方。例如任性,便是这位当家主母最明显的一面。

她认定的事,九头驴都难拽回来。

好比眼下,这位又慢央央地补充道:“那姑娘我们花了大钱去买,好不容易逮着一个能近我儿身的,倘使就这样放弃,岂不可惜?最重要的是,我儿就算收个孤女在身边,也好过跟教坊司那个白眼狼继续纠缠!”

“那倒也是。”钟管家赔着笑。

教坊司那位始终是主母的心病,一提起来就恨得牙痒痒。尤其是她作证将郎君送入死牢这事,简直是忘恩负义的无耻行径。

跟着往前走出几步,跨过月门的时候,钟管家提出最后的顾虑:“那,那万一咱们进去,撞见……”

“要的就是撞见些什么,晨早男人最是血气方刚的时候,捉奸在床,由不得他不认!”

锵锵的一番话掷了出去,一行人也到了正房前。

压着手让所有人噤声等着,谢母独自上了步阶。

她矮下身形,鬼鬼祟祟扒在门外正要贴耳偷听之时,房门咻地开了条缝,从里间被拉敞开来。

门槛后头,站着衣冠齐整的谢枝山:“儿子给母亲请安。”

“桂姨。”陆慈也晃了出来,甩着牙牌,笑声朗朗。

“慈儿来了。”谢母与他打着招呼,一双眼,却直勾勾瞟向后头的司滢。

司滢屈身朝谢母行了个礼,便眉眼低垂着,安静地站在谢枝山身后。

气氛有些诡异,陆慈挺身打了句哈哈:“不请自来,桂姨可莫要嫌我。”

“这是说得哪里话,你这孩子平时忙得连个人影都不见,我巴不得你多来几趟……”谢母接了他的话,寒暄几句后,不动声色地打探道:“慈儿可是刚到?早饭用过了么?”

陆慈不傻,知道这是个套,不好钻。

要遂老太太的意,他就说刚到,递老太太一个话阶,让她提起小鸳鸯的事;反之他要遂了好友的意,说早于人姑娘之前就到了,那便侧面证明这双男女的清白。

不想掺和这对母子的斗争,陆慈敞开牙关装傻:“才刚下值,正犯着困呢……那什么,桂姨我先回府歇觉,改明儿再来给您老逗趣儿。”

说完脚底抹油,溜了。

仅剩谢府人众,谢母眼睛一转,朝司滢招手:“阿滢怎么哭了,是不是山儿甩你脸了?来,到娘这里来。”

自称为娘,态度再明显不过了。

谢枝山朝母亲揖手:“儿子有话要与娘说,还请您入内一叙。”

谢母不理他,一径唤司滢:“阿滢还不过来?娘早跟你说什么来着,山儿有几分臭脾气,你是个乖的,你别跟他一般见识,迟些娘收拾他,让他给你赔不是。”

话虽亲昵,可催促之意明显,语气也俨然加重了。司滢听出老太太动了气,心头哆嗦着,便也踟蹰起来。

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好,方才见这位老夫人言行奇异,便该暗自警醒的。

怪她是个路迷,一大清早在这府里转晕了,脑子似浆糊,才懵懵懂懂着了人的道。

正天人交战时,谢母扬高了调门:“阿滢,怎地还杵着?”

司滢被这道声音揪住,栗栗地蹭起步子,膝头抬起来时,谢枝山侧行一步,挡在她身前。

“拦她做什么?你走开。”谢母一眼乜过去:“先前我不管你,眼下有了房里人,你那臭脾气也该收一收了。女人得哄,别动不动学你爹当矫情胚子,假模假式的。”

“母亲不用自说自话,”谢枝山平着声音:“儿子早便说过要认她作表妹,大早上布局设套,难为母亲做这无用之功。”

这便是开诚布公,要母子斗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