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司滢放开手,红着脸说了句没事。
见他狐疑,便指了指旁边一个碟子:“这里头的蜜饯方才贵主吃了不少,想来是喜欢这个味道的,我本来打算包上一些让她带走,但没来得及,不知四公子方不方便帮我送一趟?”
小郎君看了看碟子,又看她,踌躇地问:“表嫂……真没事么?”
“真没事,四公子再不去,贵主怕是已经上马车了。”
这话一出,终于催动了袁小郎,他端着盘蜜饯,有如酒楼小二般,拔腿追了上去。
只是临走前看司滢的那一眼,有些奇怪,像是窥见什么了不得的事情。
织儿看出司滢不适,上来问她:“少夫人怎么了?”
司滢记着日子:“可能是快来月信了。”
“那回房里歇着吧,奴婢去准备药。”织儿伸手托着司滢的肘:“按方子,这次该是最后一回了。”
司滢点点头:“这回该是减半的量。”
“那刚好,以后再不用吃,等郎君回来,咱们府里也该添丁了。”织儿满脸喜兴,但很快又忧愁着:“可是……郎君几时能回呢?”
司滢捂住小腹,嘴角微微一捺,应该……快了吧。
秋阳一碧万顷,宫里宫外同样的太阳,但乾清宫的帘子却到处打得严严实实,生怕秋风溜进来吹着天子。
好没两日,天子又开始咳血。
他自觉大限将至,要请笔墨与玺印,请来了,却又因喘疾而一度无法继续。
这么来回折腾,自己也烦不胜烦,脾气暴躁起来,动辄拂摔重物,吓得御前伺候的大气都不敢喘。
终于,在呕出一大口乌血之后,天子命太医院下了封针,召集内阁臣属,拟定遗诏。
吩咐的头一桩事,便是赐死庞贵人,褫夺西宁侯府爵位。
再一个,便是重惩罪臣。
赵东阶的案子证据确凿,而谢枝山的事离盖案只剩呈递卷宗,总之这二人要一同法办,才可宽帝心。
许是听了皇妃求情,恩典也留了,看在谢府祖上有功,以及太后的份上,谢府那头,只夺了谢母的诰命。
皇妃垂着眼在旁边凝立,待听到传位之时,外头忽有人禀声,说长公主来了。
见得来人,天子弱声唤了句长姐。
“陛下……”长公主上得前来,见他这幅虚弱模样,不由哽咽:“数日未见,陛下受苦头了。”
被手足间的泪腔灼痛,天子喉头也蹿上一口酸涩。
曾怨过这位长姐待自己不如其它兄弟亲厚,加上她后来寡居甚少出府,因而即位之后,姐弟两个也不怎么有往来。
但眼下,至亲不过血脉同辈。
姐弟两个话了几句,天子问:“长姐怎么来了?”
长公主将泪抹干,说话也不转圈,直接便问道:“大行皇后之死,不知陛下可还关心?”
天子急怔:“长姐……何意?”
长公主道:“昨日我去相国寺为侄儿婚事合八字,回来时,却意外救了个人。”
说罢,将目光调转:“倒也巧,那人便是云平寺方丈,而据他所言,自己是遭人灭口追杀……灭口之人,便是国公府邸。”
国公府,皇妃的娘家。
一言出,几名阁员俱是大惊失色,而天子心跳骤跌,越加目定口呆。
长公主还道:“陛下倘不信,我也有旁的证据,只不知皇妃娘娘,是否有辨言了。”
天子攥紧了手,慢慢转过头去。
在那凌厉透骨的视线之中,皇妃往后退了两步,寸骨皆软。
“是你……”天子张了张口,欲要说些什么,却蓦地排出两沫血,陷入昏厥。
作者有话说:
我来了,抱歉大姨妈……布洛芬吃得太晚,敲了好久的门才知道我痛在哪里(`●__●ˊ)/
其实全写完了,但最后一章再给我几个小时,我润润色。这章发红包,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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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章正文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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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夕巨变。
天子进入持续的高热,偶尔苏醒,连进食都困难,肚子里更存不住吃食。
这样点灯熬油,油总有熬干之时。
某日睁眼半晌,好不容易能说话了,天子自觉到了弥留之际,便再度唤来内阁请了玺印,重叙上回不曾拟完的遗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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