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过庄周化蝶、劈棺取髓的故事吗”
欧阳道萍摇了摇头说:
“那你给我讲讲吧”
于是她给他递去了乞求的目光龙泉松仰头想了想说道:
“庄周是老子李耳的弟子,有一天,他梦见自己化为了蝴蝶,醒来后就将此梦告诉了老师李耳,老子便直言告诉庄周,说他在混沌初分时本来就是一个白蝴蝶,因偷偷地探看玉帝御花园里蟠桃的花蕊,被王母娘娘手下守花的青鹭啄死了,但因灵魂不散,便将他托生成为现在的庄周。后来他娶了田氏作妻子,二人共隐于南华山。有一天,庄周出游于山下,见路边有一新坟的封土未乾,一少妇坐于塚旁用扇子煽那坟上的土,就上前问她原因,那少妇说,她丈夫与她相爱,死时留下了话跟她说,如你想再嫁,就须等待我坟上的土乾了方可,因此她才用扇子煽他丈夫的坟头庄子听了道:这好办,便向她要过扇子来替她一扇,坟土立刻乾了,少妇看了,非常感谢庄周,就把扇子赠给庄周作为酬谢而去庄子回到家之后,仍对此慨叹不已他妻子田氏闻知这件事之后,非常气愤,愤愤不平地大骂那少妇没有良心庄子道:夫妻二人在生前都活得好好的时候,全会说恩深似海,夫妻感情好的不得了,等男人死了以后,情况就全变了,女人会迫不及待地赶去用扇子煽丈夫的坟头。田氏听了后大怒,立即向庄周立誓说:如果你死了,我决不再嫁没过几日,庄子得病竟然死了。死后七日,有楚王孙来看望庄子,闻知庄周死了,便住在庄子家中替庄周守丧百日。在这期间,田氏见楚王孙生得美貌,便逐渐对他产生了爱慕之心,后来,二人感情竟然发展成如胶似漆一般,恋爱了就在他俩结婚那天的早晨,楚王孙突然心疼病突发这时,田氏听楚王孙的仆人说,如果现在马上能得到人的脑髓给楚王孙及时吃了,楚王孙就会慢慢好起来,她便迫不及待地去拿斧头劈庄子的棺材,想取出庄周的脑髓给楚王孙吃。不料把庄子的棺材盖劈裂之后,庄子却从棺材之内坐了起来,叹了一口气说她道:甫得盖棺遭斧劈,如何等待扇乾坟又用手向外一指道:我教你看两个人。田氏回头一看,只见楚王孙及其仆人早已不见了。再回转身时,又不见了庄周,原来此皆是庄周所施的分身隐形法术。这时,田氏吓得心头乱跳,自觉羞辱不堪,便悬梁自尽了”
欧阳道萍听了,半天没有吭声,她似乎在思考着什么过了一会儿扭蹑地说道:
“泉松,故事归故事,可从我目前的这种状况来看,不是什么别的问题,而是被那自主恋爱的问题给困住了,不能自拔”
“啊谁你”
欧阳道萍在他怀中无声地点了点头
“说来我听听,行吗看我能不能为你做点儿什么”龙泉松问道
“我告诉你,我可是一个指腹为婚的胎里亲呀”欧阳道萍直接了当地说道
“胎里亲”龙泉松从来没听说过胎里亲这个词,便诧异地问了一句
“对在我母亲生下我来时,她就因难产死了,我父亲后来娶的后老伴,就是我继母,也于前年夏天故去,现在就剩下我与老父亲在一起生活”
“噢”
“我父亲是个49年进城的老干部,他刚一进城时,就是某派出所的所长,现在是纺织局13级的老退休干部1943年时,他乃是白洋淀地区武工队的政委,那时,我母亲当时怀着我在老家文安,为躲避敌人的追捕,就来到了白洋淀地区找我父亲,后来就安排在我父亲老朋友雁翎队队副施宝光家里住,正巧那施宝光的老婆也在怀孕,老哥俩曾在五次反清剿时,在高梁棵里指腹为婚说:如果她们娘儿们生下孩子来,若是一男一女的话,两家就结为亲家,再后来,母亲生下我来后就死去了,孤零零的我没有奶吃,就吃施大娘的奶水,一直在施大娘家长到了6岁后来我父亲进了城,又娶了我继母进家,这才把我从施大娘家接进城里来去年施宝光因病故去了,他的宝贝儿子施乐乐小名叫乐乐,大名我也不知道叫什么刚刚从部队转业回来,施大娘便携乐乐找到我父亲,口口声声要履行前约,给我与乐乐定了婚我虽再三不肯,但我父是个固执己见的人,他又想娶那寡妇施大娘成为他的后老伴儿,就咬着后槽牙对我说:你应也得应,不应也得应,这是老天爷早就命里注定了的我就纳了闷儿了,一个八路军进城的老干部,受党的培养教育这么多年,怎么觉悟就这么低毛主席早就制定了婚姻法,他怎么就不听呢可他自己却懂得给自己找老婆找了一个又一个,可他,竟让她的亲生女儿,非得当那个指腹为婚的胎养媳”
“那乐乐既然是个复员军人,又与你边儿边儿大,你就嫁给他不就结了嘛”龙泉松试探性的说道
“咳我从小就腻歪他,我闲他楞了瓜几的长大了,反而又添加上了一个无赖相,他当了这么几年兵,我看算是白当了,这家伙纯粹就是个二百五,臭流氓”欧阳道萍说着说着,竟骂上了
“泉松你说,我该怎么办”她把龙泉松搂得更紧了
“听你这么一说,虽说老人们指腹为婚,只是个笑谈,但在那特殊的抗日战争环境中,他们却很认真,很当回事,其中包含着战争年代父辈们的革命友谊和情谊如果那个施乐乐,不是象你所说的那个样子的话,这本来是件天大的好事,两代人亲上加亲,美满姻缘,甚至是个千载难逢的奇姻佳话可现在”龙泉松说到这儿也为了难,因为,如果施乐乐,果真是象她所说的那个样子的话,无论是谁把欧阳道萍这么个清纯女子交到他这个无赖的手上,无疑是“一朵鲜花插在了臭狗屎上”,那不就彻底地害了她吗
“怎么样”欧阳道萍着急的问
“左右为难啊如果是我,哼,我管你是谁也不管你是什么指腹为婚都叫它统统见鬼去吧我心里只要想着谁,爱着谁,我就跟谁结婚谁要敢阻拦我我就跟谁拼命做一把冲破封建婚姻牢笼的刘巧儿唉真要是这么着办了,那可就把他老人家坑苦了怎么着他也是你的亲爹呀他要是一口气上不来的话,那你不就后悔一辈子吗”
“哼那我就谁也不嫁了先耗着,耗一天算一天,耗到油干了为止嗳,泉松,你能等着我吗”
“能,我怕什么怕耗不怕”
“三年五年”
“行啊三十年五十年也行,只要你肯嫁给我,我这辈子早晚都是你的就全交都给你了”
这一对恋人,紧紧地拥抱在了一起,那时,天还在阴着,雨还在不停的下
一个月后的一天,都快到中午时分了,可那平时比任何人来得都早的欧阳道萍,今天却还没有露头龙泉松心里总觉得沉甸甸的,象是长了一窝乱草,直急得他在草萍上来回地打转转,还不时的朝着前后门方向了望来,了望去
在一旁打拳练剑的王永茹和王金茹,早看在了眼里,心里实在是觉得不落忍,便将龙泉松偷偷摸摸地叫到孤岛后山的木亭子里,随手把他轻轻地按在亭凳子上,便问他道:
“龙老师,你是不是在为老道今天没来练武,而感到担心啊”
“是啊难道你们不为她担心吗”
“别打岔,我们是再问你呐我再问你,你是不是真的爱上老道了要说实话,千万可别说慌呦”王永茹煞有介事地问道
龙泉松看她们俩那样子,好象有什么事要跟他说似的,便点了点头
“那好,我们俩有话要跟你说,第一,要求你要经得起打击,甭管我们说什么,你都得往开处想,千万别激动,别大声嚷嚷第二,听了我们的话,一定要绝对保密,不能与任何人谈起此事,听见了吗”王金茹郑重其事地向他交待道
龙泉松见自己是真的猜准了,欧阳道萍肯定是出了什么事啦否则,她的两个好朋友,今天不可能这么跟自己说话,于是,便又点了点头就见王永茹向他轻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