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炀嘟囔:“跟狗链似的。”
傅书濯垂眸给他扣戴,眼里有些怅然,语气却依旧轻松:“戴我们裴哥身上,怎么也是猫链。”
其实很多阿尔茨海默症患者身上都会佩戴该类身份牌,上面会写上家人的联系方式,以便他们发病出走时,好心路人能及时联系上家人。
傅书濯只是将不太好看的牌子换了一个形式给裴炀戴上,尽管他有些接受不了,却还要做好以防万一的准备。
“我做了一对。”傅书濯抬眸,笑着拿出另外一块。
外表跟裴炀的差不多,他俩一个属相,只不过牌子后面是裴炀的名字和手机号码。
裴炀一乐:“你这是货真价实的狗牌。”
傅书濯:“……”
猫嘴里吐不出象牙。
裴炀积极道:“我帮你戴。”
因为算是男士吊牌,没有女士项链那么纤细,他们戴着也不突兀,反而确实很像二十多岁的小年轻,潮流潮气。
“哪里好看了……”裴炀嘴上嫌弃,到底还是没摘下来,由着傅书濯拉出理发店。
“回家吗?”
傅书濯:“带你去运动运动。”
这里是个俱乐部,原主和傅书濯在这里都有会员,主要有时候为了谈项目会来这里。
俱乐部里项目很多,也是他们这个圈层交朋友的主要方式之一,会员大多家世差不多,也容易志同道合。
但裴炀没想到,那么多娱乐项目里,高尔夫,射击,射箭等,傅书濯偏偏选了个羽毛球。
两人换上早先存在这里的运动装,站在球网两端。
傅书濯扬唇:“我不会手下留情的。”
裴炀抓住球拍:“快点。”
傅书濯抛起羽毛球,抬手一挥,裴炀迅速移动位置,重重回击!
傅书濯从容回拍:“今天这么凶?”
球场上还有别人,这里都是开放式的,除了他们还有不少人在打,好几个他们都认识。
打了不到半小时,裴炀就出了一身汗,软软的头发贴着额头,不过运动后气色很好,裴炀顶着红润的脸说:“头发白洗了。”
傅书濯:“晚上我帮你洗。”
裴炀呼出一口气:“有点累,休息一会儿。”
一滴汗液顺着他额头路过脸颊,再到下巴,脖子锁骨都泛着汗水的光。
傅书濯拿纸给他擦汗,从额头开始往下,裴炀紧张得呼吸一停:“你别——”
傅书濯玩赖:“我没碰你,是纸在碰你。”
裴炀:“……”
他别开视线,随傅书濯擦过耳际和脖颈,只是纸巾所过之处都像触电一样酥麻。
“我想喝水。”
傅书濯将纸巾丢进垃圾桶:“我去买。”
不远处有水吧台,傅书濯刚走,裴炀就看见一道令人讨厌的身影从出口进来,跟旁边的男人有说有笑。
“您说得对……”尚卓看了一圈,“人有点满呢。”
“看看能不能找人拼个网。”
裴炀预感不妙,起身就要往傅书濯那边走,结果就被叫住了。
“裴总?”
叫住他的还不是尚卓,而是尚卓身边的那个男人。
“好巧啊,裴总一个人来的?”
裴炀只能转身,硬着头皮对付:“和傅总一起来的。”
《张扬》里虽然把原主跟傅书濯之间的事情描写得很详细,但无关紧要的人都没提到,裴炀完全不知道眼前这号人是谁。
幸好傅书濯一直有注意他的动向,及时回到身边:“是挺巧,王董也来打球?”
王起嘉笑眯眯地介绍:“对,带我新招的秘书来玩玩。”
尚卓微笑地站在一边,完全看不出尴尬。
裴炀怕多说多错,干脆不讲话,只想这两人赶紧走。但怕什么来什么,王起嘉果然跟傅书濯提了蹭一下场地的事。
王起嘉还是笑脸相迎:“打打双人羽毛球怎么样?”
傅书濯:“好啊。”
裴炀:“……”
最让裴炀生气的是,本来他以为就算打双人,也是他跟傅书濯在一边打爆尚卓狗头,结果那个王起嘉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非要跟傅书濯站一边。
顾忌这个人跟公司是不是有合作,裴炀生气都不能表现在脸上,只是球打得特别凶,全程也一句话不和尚卓沟通。
而对面的傅书濯和王起嘉似乎还相谈甚欢,因为离得远,裴炀根本听不清。
傅书濯哪里不知道小猫生气了,只想赶紧结束:“王副总是想跟我说什么?”
王起嘉没点明:“我听说裴总生病了?”
傅书濯心里一沉,果然是尚卓说了什么。他面上不动声色:“谁都不是铁打的,一年到头总有点小打小闹的发烧感冒,很正常。”
“这倒是。”王起嘉意有所指地说,“不过傅总这招人的眼光可不太行,下次可千万看准了。”
傅书濯:“既然人不行,您怎么把他收了?”
王起嘉笑了:“闲来无聊,总要找点乐子。”
两人将面前的球拍回,都是明了一笑。
大家都是聪明人,王起嘉明摆着已经知道裴炀患病的事,但并不打算跟他们对着干,说这番话也只是为捞个人情。
至于为什么招尚卓进公司,那就是他私人的事了,毕竟尚卓确实长得不错,可以满足他某些不能明说的癖好。
“差不多到这吧。”傅书濯没接这球,他弯腰捡起,“再不结束晚上回家我该跪键盘了。”
王起嘉哈哈一笑,对对面的尚卓招招手:“走了,我们去攀岩,这羽毛球打着没意思!”
尚卓笑着应下:“来了!”
可经过裴炀的时候,他却低声说:“裴总对我摆什么脸色呢?当初不是您给的机会让我接近傅总吗?”
裴炀皱眉:“你什么意思?”
尚卓笑容不变:“我想了这么久才明白,您当初为什么愿意留下我做他的秘书——”
“也不知道该对您说可惜还是恭喜,结局没按您想象的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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