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炀好奇:“你跟他说了什么?”
傅书濯:“你猜?”
裴炀撇嘴:“爱说不说。”
他心不在焉地转身,下台阶时差点摔着,幸好被傅书濯一把捞了回来:“看路。”
不知道是不是傅书濯的态度取悦了裴炀,导致他现在情绪很好,连带着光贴近一点都心跳不止。
裴炀喉结滚动,他尽可能地自然脱离傅书濯怀抱:“你到底说什么了?”
傅书濯:“我说,如果他再出现在你面前,我保证他除爬床以外再找不到一份收入体面的工作。”
“……爬床体面?”裴炀问。
“对他来说应该算体面吧,毕竟王起嘉虽然玩得多,但从来只碰你情我愿的人。”傅书濯没忍住摸了下裴炀发烫的耳朵。
裴炀整个人一麻:“你又不经同意碰我。”
傅书濯从善如流:“我错了。”
裴炀往更衣室走去,突然有些‘怜香惜玉’:“你这么说他会不会太残忍了些……”
傅书濯眯眼:“你怎么不怜惜怜惜我?失忆了就不喜欢我,还不许我碰你,摸个手都要打报告,怎么着,对我就不残忍?”
“残忍,残忍——”
裴炀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拔腿就跑,傅书濯像个胸有成竹的猎人慢悠悠逼紧,他一把拦住即将关闭的隔间门:“跑什么?”
裴炀干笑:“你去隔壁?”
外面突然响起了其他人声音,傅书濯直接推着裴炀挤进了同一个隔间,只有两平方左右,站两个成年男人多少还是拥挤。
裴炀这会儿紧贴墙壁,他咽了下喉咙:“你进来干什么……”
“帮你换衣服。”
裴炀吓得捂住衣领:“你你你出去!”
傅书濯慢慢凑近:“打了这么久的羽毛球手臂不酸?我伺候你。”
裴炀抵住他胸口:“真不用——”
自从知道裴炀并没有真的不爱他以后,傅书濯就彻底定了心。他自觉忍了这么久,也该收点利息了。
“报告裴总,我现在要帮你换衣服,可能会接触到你的皮肤。”傅书濯的呼吸擦过裴炀唇侧,“劳请裴总声音小些,外面还有人。”
裴炀浑身一颤,抵住傅书濯的力道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他整个人都陷入有些恍惚的状态,明知道当下的亲近不可为,可身体和大脑都在放纵,都在蛊惑他不要抗拒。
他好像很想要傅书濯的亲近,也只想要傅书濯的亲近。
裴炀能感觉到傅书濯的手在解他的扣子,偶尔会与他的皮肤相触:“傅书濯……”
他的身体发出渴望的叫嚣,大脑对当下的接触不知餍足,在说多点,再多一点。
傅书濯突然垂眸一笑:“怪不得刚刚跑,原来是硬了?”
裴炀耳根通红,他别开脑袋,修长的脖颈显得无比脆弱:“外面有人,你别……傅书濯!”
混蛋!
裴炀本想说你别说话那么大声,却没想到傅书濯会直接上手。他被震惊到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你——”
傅书濯很快松开,他勾过裴炀下巴:“要帮忙吗?”
裴炀涨红了脸:“不用……”
傅书濯蛊惑道:“试试吧,我帮你。”
裴炀:“不……”
傅书濯的呼吸在裴炀耳侧若即若离:“就试试,如果觉得难受,你可以随时说停止——我会听话,停止一切言行。”
更衣间里偶尔会有人进来,拿取东西或更换运动服。
他们谈天说笑,聊声音,聊私事,聊某些不可言说的话题。
他们甚至提到了裴炀和傅书濯的名字:“你弟弟真要喜欢那个男的,结婚也没什么,实在不行领养个孩子。”
“我是无所谓,老头子坚决不同意,觉得两个男人不像话。”
那人啧了声:“同性都合法好多年了,卓扬的傅总和裴总结婚都结婚六七年了吧?人俩感情不还挺好。”
“他俩那哪能一样,上学时候就有的情谊。”
朋友问:“诶!你跟你老婆不也是高中在一起的,你们前段时间不还是吵着闹离婚。”
“诶哟,瞎八卦什么!我们那就是小吵小闹,她嫌我天天抽烟喝酒对身体不好,说赶紧把婚离了省得以后守寡。”
朋友嘲笑他:“难怪今天给你递烟都不碰。”
男人边说还有点炫耀的意思:“那我能怎么办?答应她戒了呗。离婚什么的都是说笑,我们什么大风大浪都度过了,哪能在最好的时候散伙?”
两人脚步渐行渐远,裴炀从喉咙里溢出一丝低/吟。他几乎都要恍惚了,一面是傅书濯滚烫的掌心,一面是外面路人的对话……
他的心也不明所以地被分成两半,一半畅快而欢.愉,一半痛苦而惆怅。
傅书濯自然也听见了外面两人的对话,他轻轻抵在裴炀鼻尖:“报告……我想吻你。”
他们没道理在最好的时候散伙,可命运多舛,没能放过他们。
裴炀彻底放弃了挣扎,浑身颤/栗,脚尖也点在傅书濯的球鞋上:“报告批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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