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炀坐在行李箱上,等傅书濯联系车子接机。
机场风大,吹得傅书濯头发随风乱舞:“好,东广场路口等你。”
他挂掉电话,裴炀还没来得及下行李箱,就被他一把拖走。
“诶!”裴炀慌乱地抱住拉杆,“我还没下来!”
“坐着吧。”傅书濯回首轻笑,“又不是拉不动你。”
裴炀老脸一红,总觉得周围路人都在看他们。实际也确实如此,两人颜值都不低,走在哪都是惹人注目的风景。
不过被人拖着不用走路真的很爽,像小时候坐玩具车被父母拉着的感觉。
这种移动方式本该很没有安全感,但裴炀就是莫名信任傅书濯,觉得他不会摔着自己。
傅书濯:“饿不饿?”
“不饿。”他们在飞机上吃过飞机餐了,裴炀虽然没吃多少,但喝了不少果汁。
和傅书濯出行真的很省心,裴炀什么都不需要做,他甚至连目的地都不知道,傅书濯就已经安排好了一切,中间没走任何弯路。
东广场很多人和车,傅书濯轻松找到了属于他们的那一辆:“可以下来了。”
“噢……”裴炀在司机师傅好奇的视线中钻进后座,窘迫得紧。
傅书濯淡定解释:“他脚受伤了。”
司机恍然大悟:“我说呢,一大小伙子怎么还骑行李箱上让人拉着。”
裴炀:“……”
司机很热情,主动帮他们把行李箱放到后车厢,才回到驾驶座踩下油门:“是到火车站吧?”
傅书濯点头:“是。”
裴炀一愣,他还以为坐个车就能到了,没想到还要去火车站。
司机开始唠嗑:“你们是要去哪里啊?”
傅书濯:“榕城。”
裴炀仔细回想着《张扬》,里面好像没提过榕城这个地方。
司机一愣:“噢哟,那偏的嘞,去那里干什么?”
傅书濯:“探亲。”
司机从后视镜里看了看他俩穿着,单看气质就不像普通人家,没想到老家却在那么穷乡僻壤的地方。
“这是多少年没回来了?”
傅书濯还真回忆了下:“二十年了。”
裴炀一怔,他还以为傅书濯说回乡探亲是随便找的借口,没想到是真的。
说来,傅书濯的经历也算是很坎坷,他从小双亲去世,被寄养在亲戚家里,所受待遇难以言喻。
但他最大的优势就是成绩很好,中考成绩是全市第一,省排名也极为靠前。
傅书濯自己联系了他和裴炀现在定居城市的高中,离榕城特别远。
校方负责人接到电话的时候都很意外,不明白傅书濯怎么会想来他们学校,当知道是傅书濯自己的想法时,就更让人震惊了,毕竟那时候他才十多岁。
最后傅书濯还是以优异成绩被破格招入,副校长赞助了他生活费用,从此便远离了那座偏僻的小城。
所以裴炀和傅书濯结婚的时候,双方都没有亲人到场。
他们没有大操大办地举行婚礼,只是低调请了一些朋友吃饭,并在社交平台上晒了结婚证,算是广而告之了他们结婚的事实。
…
不出意外的话,原主都没见过傅书濯的亲人。
裴炀没由来地紧张,还有些心疼,他的手不受大脑控制地移向傅书濯,碰了碰他的手背。
傅书濯轻轻握住,裴炀回过神来,抿了下唇也没挣开。
一路上,司机都在跟他们闲聊,聊城市的变化,聊附近好玩的地方。甚至聊到火车站周边的出租车有多黑心,叫他们小心别被坑。
司机感叹道:“榕城十几年前那是真破,不过现在好多了,但还是没发展起来,年轻人也不多。”
裴炀:“您去过?”
司机:“去年接了个长途单去过一次,比以前漂亮多了,好多老房子都拆了,盖了小区。”
裴炀从小就生活在繁华的城市里,想象不出十几年前破旧落后的城市是什么样。
车缓缓停下,司机打开车窗:“火车站到了,你们要是网上买好了票,直接从这里进去就行。”
“好。”傅书濯道了谢,然后对裴炀说,“你先别动。”
裴炀一脸问号。
傅书濯先把行李箱拿了下来,然后弯腰探进车里,在裴炀懵逼的表情下直接把人打横抱了出来。
司机还一副很理解的表情:“脚伤得好好养,少走路,免得留下后遗症。”
“……”裴炀直接把脸埋进傅书濯衣服里,不想见人。
傅书濯低头:“不下来了?真要我抱你进去?”
等司机离开,裴炀愤然跳到地上:“你干嘛撒谎说我脚伤了?”
傅书濯:“脚伤不比懒得走路好听些?”
“……我没有。”
傅书濯嗯嗯两声:“你没有,是我不想让你走路。”
裴炀瞪他,拖着行李箱转身就走。走了一小截感觉后面没脚步声,回头看发现傅书濯还站在原地,看着还挺落寞:“裴总是不是落了什么?”
“……”裴炀憋了半天,“我拖不动你。”
傅书濯眨眨眼:“我不用拖,牵着就行。”
“……”
裴炀抿唇半天,才一把拉过傅书濯的手往车站里去。一手拉行李箱,一手牵狗。
裴炀:“你可能上不去车。”
傅书濯:“为什么?”
裴炀冷哼一声,因为火车不允许带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