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个不安心。
“别了,我怕你背了后还得再赚一千——”裴炀充满求生欲地补充道:“医药费。”
傅书濯淡淡抬眼,直接捞过他的腰打横抱起,大步朝车里走去。
车主恍然大悟地一拍手:“我错了老板,要不这样,我可以试试把你俩都背进去——”
裴炀:“……”
傅书濯礼貌请示:“再给你一千,请你话少点好好开车,行吗?”
“不行!”裴炀急了,“你给他太多了,你都没给我这么多过!”
傅书濯:“……”
车主好像明白了不得了的事,顿时对傅书濯投以看渣男的眼神。
打个车这么大气,对床/伴这么抠门?这个脚扭了的也是,睡完一千块钱都不给,图他啥啊。
不过只要给的钱够多,跟他都没关系。
车主连忙坐上驾驶座,递来一个毯子:“老板,你要的毛毯,我媳妇儿新买的,还没用过。”
“谢谢。”傅书濯接过将裴炀裹住,“麻烦开下暖气。”
“好嘞!”车主也是个话痨,“幸好你俩叫了我,不然这地可等不到公交车,这站废弃不用一个月了。”
裴炀掀起一半毯子盖住傅书濯的腿,并小声嘟囔:“那我们还得感谢这场雨。”
不然他们就得像两个大傻子,在站内等一辆永远不会到来的公交车。
毯子挺大,傅书濯拿其中一角给裴炀擦头发:“冷不冷?”
车内气温已经开始上升,裴炀刚说完不冷就没憋住打了个喷嚏,他揉揉鼻子:“真不冷。”
傅书濯抬起他小腿架自己膝上,脚踝有些轻微肿胀,看起来不算严重,脚趾也一样,有点肿,应该是皮下充血了。
“这不用去医院吧——”裴炀突然一惊,“诶,你干什么……”
傅书濯突然握住裴炀冰凉的脚,用掌心的温度暖热。
车主回头看了眼,有些意外,这老板对床/伴挺暖啊,怎么就一千块都不肯给呢?
听意思他们也睡不止一次了,没得感情也得有点恩情吧……
裴炀老脸通红:“脏死了,还有人在……”
傅书濯不紧不慢地说:“又不是没摸过。”
“……”裴炀都不忍看前排车主的反应,只想憋气装死。
他的内心疯狂尖叫:傅书濯你怎么回事!都跟这具身体在一起十七年了,为什么还要这么腻歪!
傅书濯忍笑,裴炀闭眼缩在角落里的样子跟乌龟差不多。
“大概要多久能到?”
车主看了下路程:“半小时吧,不过我家小区刚好在中间,那边有个老中医,挺牛的,你们要不要先看看脚?”
傅书濯是觉得去医院拍片更保险一点,但裴炀莫名排斥医院,不是很情愿去。
他沉吟片刻:“好,那麻烦你了。”
“不麻烦。”车主愉快地哼着歌儿,有钱赚怎么会麻烦。
洗个车八十,加上油费一起最多一百块,血赚900,哦不,还得给媳妇儿上交一点。
裴炀靠着靠着就有些困了,眼皮一耷一耷的,傅书濯把他揽进臂弯搂着,能暖和点儿。
不过眯了不到十分钟,就到了车主所说的老中医那儿。
老先生看了看,去院子里就地取材拿了根木枝给裴炀固定脚踝:“到旁边奶茶店买点冰块敷敷,少活动走路,睡一觉就好了。”
倒是胳膊肘的擦伤处理费劲了点儿,又是清洗消毒又是上药。
“行了。好好休息,饮食清淡点。”
老先生拍拍手,又抬了抬满是褶皱的眼皮,“我这还有保养的药膏,你们需不需要?”
傅书濯愣了一秒反应过来,但没来得及阻止裴炀懵懵的询问:“保养什么?”
老中医一脸严肃:“直肠。”
裴炀:“……”
救命!
他反应迅速地推了下傅书濯:“我用不着,他需要,您问他。”
“……”傅书濯疑问地看向裴炀。
老中医凝视他:“要吗?”
傅书濯揉揉眉心,他算是败给裴炀了:“来一盒。”
幸好接他们的车主在车上等着,不然听到这别提多尴尬。
傅书濯微笑地结完账,转身就一把将嘴硬的裴炀打横捞起:“人中医叫你少走路。”
裴炀像个乌龟一样缩成一团,已经预感到今天可能不好过了。希望傅书濯看在他受伤的份上,留点情面。
傅书濯拜托车主帮他去奶茶店买冰块,只剩下他和裴炀坐在车里,死亡一般的寂静。
傅书濯好整以暇地问:“你用不着?”
裴炀咽了下喉咙。
傅书濯颠了下药膏:“我需要?”
裴炀不由自主地往后退,却被傅书濯拎着小腿拖回来:“要不是这是别人的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