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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跃农门 浮波其上 2343 字 2023-10-01

话你没听到啊”

李欣掏了掏耳朵,摊了下手示意自己听到了。

“那你闭了嘴当哑巴老子问话你不答,说话”

关文将李欣往后边带了带,沉着声说:“爹,开始是你让欣儿闭嘴,说爷们说话娘们别插嘴的。有什么事你跟我说,都是我的意思,分家了,家还是我在当,家里的事儿都我说了算。”

李欣眯着眼点了点头。

虽然这话不尽实,但在外面李欣乐得让关文做一个一家之主只要她在家里边能掌控着绝对的控制权就行了,无论是金钱上的,还是说话分量上的。

关文的话自然让关明碰了一鼻子灰,关文也不耐烦跟他爹多说,和李欣绕过关明便走了。

阿妹搀着老关头已经走远了。

关明愣在原地看着关文渐渐变小直到不见的背影,这才忽然发现,原来自己这个大儿子真的是已经脱离了他这个家了。

关止承在后边恨声道:“大哥怎么这样”

关武皱眉“小六,你少说两句,大哥做事情一向有分寸,他总是对的”

“对什么对”关止承脾气上来了,不敢跟他大哥对着嚷嚷,只能找别的出气筒,对准老实巴交的关武就骂:“他都不拿我当亲弟弟了,眼里就只有他那个婆娘,我的事儿他一点儿都不上心,你还在这儿帮他说话”

关武嘴拙,不知道要怎么反驳关止承,关止承还在说:“你还跟他一样想要娶个厉害媳妇儿回来,那罗杏儿是个好相与的吗她娘家婆家在村里都是数得着数的。又是村长儿媳妇儿的闺蜜,过来了还拖家带口的,更会压在我们上面一头,日子能过得舒心吗你还想让人家说我们关家,老大娶了个婊子,老二娶了个寡妇,老四娶了个无盐女,还不定老六将来要娶什么呢”

被他这一顿说嘴数落地一愣一愣的关武听到最后一句话顿时气性上来了,想也没想“啪”一声当着关明的面就扇了关止承一个耳光子,出口声音也是极怒地道:“寡妇怎么了我就喜欢寡妇。就喜欢杏儿,我就要娶她你不乐意,我也跟大哥一样分出去单过好了”

素来置身事外的关全这回也是沉着脸,瞅着他爹心疼地摸他小儿子脸的时候在一边凉凉地开口说:“小六原来是觉得大哥二哥四哥给你丢人了既然这样,那等四哥娶了你四嫂回来,也分家出去单过好了。”

关全现在是有点儿根基的,从关文那儿收回来的十两银子足够他办一场婚事再兴一个小家的了。他算得精。这回也不过是借题发挥,能分家固然好,分不出去,也先敲个警钟。

反正他二哥是个直脑子死脑筋,有他出头,自己随后就没多大问题。

听关全这样说关明顿时骂道:“你们六弟心里不顺,说说话发泄一下。你们做哥哥的不知道心疼他还动上手了兄友弟恭兄友弟恭。有你们这样爱护弟弟的吗”

关武还是涨红着脸,这事儿他想不太透彻,深呼吸了几下便跑出院子去了。他想去跟杏儿说说,他这心里难受。

关全没搭关明的话,瞅着他二哥跑了,自己也扛了把锄头往田地里去了,省得在家听他爹和六弟骂咧。

关止承捂着脸,被关全这一巴掌给打傻了似的。关明哄了半天才把他哄回屋去,关止承立马就抱了关明哭上了,看那样子要多委屈有多委屈。

关明也是一个劲儿的“我的儿”、“我的儿”这样地叫,心疼地跟眼珠子一样,宝贝地不行。

这可是他的命根子,四个儿子里边儿他就最喜欢这个小儿子,是个读书人啊这村子里能有几个读书人啊这以后要是出息了,自己不得当官老爷他爹,奴仆丛云地伺候着现在这宝贝儿子已经是秀才了,下一年大比就能下场考举人,十九岁的举人啊举人就可以当官儿了,那到时候自己跟着儿子不是吃香喝辣的吗

可是现在其他三个儿子要跟他撂挑子了他这命怎么看着好些了,忽然又要苦上了

想着想着关明亦是悲从中来,搂着关止承也开始哭。

老屋那边后来发生的事儿关文等人并不清楚,回了坡上新屋子,关文瞅着竹林子那边说道:“我去砍些竹子回来,趁着现在平日没事儿编点儿要用的东西。”

老关头也在一边说:“我也编,我木工活不错,编织手艺也还行。”

“爷爷小心累着。”

“累不着累不着。”老关头呵呵地笑,看着李欣手里边儿拿着的旧袄子正在翻新,脸上更是笑开了朵hu。

他自然知道那是孙媳妇儿搜罗了他屋里的衣裳拿去的,孙媳妇也一早说了做成件大袄子给他穿,肯定暖和呢。

他那屋子比以前老屋的屋子要小些,但是也是宽大的一张床,加了个大竖方的柜子搁衣裳,旁边箱子里放着夏天穿的,孙媳妇儿都洗好晒好叠好装进去了。床边还给他留了个小几,有时候半夜起来他渴了就在床边儿拿得到水喝。现在冬天天冷,孙媳妇儿还给他搁了炭盆,让他烧炭取暖,把自己烤热乎了才让他进被窝睡,被子也是被烤热过的。一晚上炭盆就搁在床尾,微微开了点儿窗透风,孙媳妇儿说是关紧了要中毒。

他虽然不知道啥叫中毒,但是从衣食住行各方面,他就觉得孙媳妇儿这人好。

他更是想不明白,自己那儿子咋就那么糊涂,好好的儿媳妇儿孝顺他倒是往外推,一个劲儿地数落。就算自己那小孙子以后真的有出息了,再多的钱再多的人伺候比得上有个贴心孝顺的亲人时时刻刻想着自个儿不

真是比他这个老糊涂还老糊涂啊

第一百二十三章迟来已久

第二日关文便开始划竹子,木头篾子卡成十字架,在竹头开始开了个十字口后卡上去,舀刀背顺着破开,圆柱竹子就裂成了规规矩矩的四条。

老关头脚下踩着木头桩子,手上也不停,舀着关文破开的竹子继续划拉分开。

宽些的竹条就分成四条,先开中间,在两条叠加起来继续分。竹子都条理分明,也不怕走了岔路。窄些的就分成三条。

分到底也并不直接破完,手微微用力将竹子拉了回来,从起头轻轻宰了一下,让竹篾跟竹身分离。

声音清脆且有节奏,祖孙两个配合默契,不一会儿功夫便弄好了一小捆。

李欣在一边帮忙腾地方,看着竹篾劈下来后软软的一条一条的,又有韧劲,而且正面鸀油油是竹子的颜色,背面稍淡,却也有竹子的清香。而剩下的则是白生生的竹身,一条一条的也是码得规规矩矩的,因为要比劈下来的竹篾厚,所以看上去比竹篾的数量多。

竹篾可以舀来编织各种各样的东西,而竹身晒干了以后可以舀来烧。虽然竹身烧起来很费,一会儿就烧完了,但一般用来取火还是可以的。尤其是好些人围着一个火头聊天儿的时候。

李欣捆了一小捆问关文:“昨儿砍的竹子也不多,今儿就编了这些自己家用吧。”

竹子这东西在辉县这地方不怎么挑季节,冬天也好夏天也好,都可以随时砍下来用。望了望那边的竹林子,李欣想了想才道:“以后尽紧着远些的竹子看,近屋的地方那些竹子留着吧。看明年结不结笋子。”

关文点点头,“那些嫩竹子也没砍,砍的都是老竹子。”

老关头呵呵笑道:“阿文媳妇儿,你想编点儿啥东西”

李欣笑笑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