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弟妹都出去走不”
“她惫懒动,都不怎么走。”李二郎摇头道:“她说怕孩子不安稳,怕走得多了动胎气。”
“胡说”李欣顿时道:“三个月胎儿就在肚子里坐稳了,不剧烈运动哪会动胎气。”
李二郎顿时就尴尬地红了脸。
李欣一下子明白过来,又是好气又是好笑,正想训斥李二郎两句,这才发现李铭还在旁边。只能先住了嘴,思量着抽个空跟他们两口子提个醒儿。
回到家天色都黑透了,在老屋那边匆匆吃过一顿。到底吃不好,所幸张氏给他们留了饭,这才又补了一顿。
天色黑,关文好半天才注意到李欣脸上的疤,问李欣是怎么回事,李欣便简单地说了一下。张氏顿时道:“妹妹你也真是的,下次站远点儿。”
“哪还有下次。”李欣叹了口气:“一次就够受的了。”
一时间屋里的人都沉默了起来。
幸好还有三个小娃子闹腾,跟自己大哥大嫂弟弟弟妹将扬儿的来历讲了一遍,两对夫妻都一派唏嘘。一对是做了爹娘的,一对是即将要做爹娘的。自然都同情扬儿,也不说其他的,只是跟李欣保证会将扬儿当成亲生的外侄子看待。
李欣便也就笑了一下,叫了扬儿来让他正正经经地喊大舅大舅娘,二舅二舅娘和小舅舅。
说来也奇怪,扬儿很是喜欢李铭。李欣和李家人说话的时候他就老往李铭身上瞄,瞄着瞄着就凑到李铭身上去了,嗅嗅李铭的衣服说:“小舅舅身上香香。”
张氏笑道:“比你娘身上味道还香吗”
扬儿便跟着笑,埋了头在李铭腰间。
李欣知道扬儿怕是喜欢李铭身上那股书墨味也是时候让扬儿启蒙了,等年过完了就紧着安排吧。
关文坐在李欣身边摩挲着她的手,听李铭讲他走后发生的事情,心一抽一抽地疼。
李欣安抚地拍他的手,接了李铭的话说:“跟杨家之间的事儿应该是差不多到头了,也没多少扯的,杨家愿意出钱这事儿就算了了。如今先紧着大堂兄的丧事要办。”
李欣喝了口水,问:“大哥,大伯那边是个什么章程明儿腊月三十儿,这年关是不是不过了”
“自然要先办丧事儿了。”李大郎叹了口气:“腊月二十七去的,正月初三的头七,初五都没过。”
乡里头都有习俗,正月初五之间都不能打扫地面,甚至家里要越脏越好。灵堂也是一样,要等人出了灵堂才能打扫。据说这样可以招财。另外,初五以后才能发丧,年节期间是不可以埋人的,必须等到“破五”后,才能送死人安葬。
李家的头七在初三,停灵七天后还要等上两三日才能埋。这段时间里李家要请道士看风水看墓地,还要准备坟墓墓葬,墓葬边修茅庐之类的,琐事很多。
李大郎叹了口气:“道士明儿早上就要去老屋那边吹打了。”
乡里的丧事儿一般都请道士来做法事,富裕的贵人才会请和尚诵经超度。可以说,和尚流行于上层阶级,而道士则是服务于下层阶级的。
李欣哀叹,道士念经真的很让她头晕。
第一百七十七章金丹簿册
第二日是大年三十儿,关文和李欣是要回荷花村去的。出嫁从夫,李欣总要跟着关文回去。
在老屋那边坐了上晌,午晌饭后李欣和关文就告辞走了。
顾氏来送他们,李欣拍了拍大江瘦小的肩头,说:“大江该长大了,以后好好孝顺你娘。”
大江才不过十岁年纪,经此事后自然懂事了许多,沙哑着声音叫了声堂姑,李欣怜惜他,也只能咽下嘴里那声叹,跟顾氏说了两句,过完大年再来,便和关文回荷花村了。
差不多晚晌的时候到的关家,阿秀和阿妹立马就迎了过来。
李欣神色有些憔悴,脸上还有抓痕,阿秀顿时惊呼一声忙问这是怎么了。
关文便淡淡地解释了一下,也没多说其他的。毕竟这也是李欣大伯家的事情,传太远了不好。
阿秀现在很能干,家里的事情她都弄得井井有条的。阿妹在灶间也能独当一面了,姐妹俩合作起来也默契,年夜饭烧得很香,也不用李欣动手。
胡月英心里却有些不是滋味儿,总觉得自己被撇在一边似的。阿妹还好些,跟她说话和和气气的,聊起天儿来也有些兴致,可那五小姑却像是个不让人亲近的,跟她说的话少,虽然面上可亲,但说穿了那就是客气。
大嫂一回来阿秀就围上去问长问短的,同样是嫂子,阿秀怎么就对大嫂和对她不一样
心里不痛快,面上她还是没显出来,妯娌姑嫂几个把饭菜端上了桌,老关头就开始摆碗和筷子,插了香请祖宗回家吃饭,一边摆筷子一边喊着祖宗的名。
因为是年夜,女人也都在堂屋吃,另外安了张桌子。等这桌的饭菜摆好了,那边老关头便又开始请祖宗回去了。
这才招呼着让一起吃饭。
男人那桌吃得很高兴。关明又在吹嘘关止承如何如何得先生青眼,秀才功名有了,考举人也不难之类的大话,其余几个关家男人也只是听着附和着。又说了这一年的成果,收了多少粮食,猪养得膘肥体壮云云。
李欣埋头挑菜吃,有些心不在焉。
阿秀阿妹也知道她心情不会好,毕竟是死了亲人,就算笑那也是强颜欢笑,便也都静默着不吭声。倒是把一旁的胡月英给堵得难受。除了李欣间或给扬儿夹菜吃以外。四个女人一张的桌子上就几乎没发出多大的动静。
吃过了饭,都要守年夜。关明和关止承又嘀嘀咕咕上了,那边关全和关武也在聊,老关头也跟他们凑一起说着话,估计是说起屋子那料材的事儿,胡月英拉着阿妹,阿秀逗着扬儿。
关文则和李欣并肩坐在堂屋门口,天上黑漆漆一片。偶尔听到狗叫的声音,风吹得叶子沙沙沙地响。
李欣倚着关文的胳膊说:“我看着大堂嫂觉得挺心酸的,那会儿要是你跟大堂哥似的。撒手去了,我岂不是落得跟大堂嫂一样”
“你想太多了,我这不是好好的”关文搂了她的肩说:“大堂哥是冤死的,不是说他七窍流血了,是被人害了的吗我那只是意外,现在不也没事儿了”
李欣动了动嘴,说:“大堂哥是自己脑子出了血全堵在脑子里边儿,所以后来从嘴角溢出来的,只是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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