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拜别了李欣和杏儿,在姐妹的陪伴下跨出了门。
杏儿又是伤感又是喜悦地擦了擦眼道:“这一次总该是时来运转了吧”
李欣抿唇浅笑:“我相信姜师傅的为人。”
一路鞭炮噼里啪啦,唢呐声哼唧着热闹地不行,以关宅为中心,周围的声响极其热闹。好酒好菜挨着轮番上酒席,大家吃吃喝喝非常喜庆。
李欣哄着亮儿吃了奶睡下,青丫正好来跟她说外边儿的情况。
“人已经送出府了,苏大人派来迎亲的阵仗挺大的,大家都说七姑奶奶还没过门儿,苏大人就宠上了。”青丫见亮儿已经睡下了,便知李欣是已经喂过奶了,忙笑着绞了帕子给李欣擦胸口。
李欣有些遗憾:“阵仗那么大,我不能去旁观,倒是有两分遗憾。”
青丫笑道:“夫人要是觉得没看成,奴婢讲给夫人听便是。”
青丫会说话,经她描述,阿妹出嫁的场面倒是真的活灵活现地展示在李欣面前,让李欣连连赞叹。
“大家都说呢,这苏大人头一回娶亲,也是下了大功夫的。”青丫笑道:“从迎亲的阵仗就可以看出来了,苏大人倒是花了很多心思,都说我们七姑奶奶有福气。”
“福气不是天生的,有时候还得要自己去争取。”
李欣撂下衣服,用了蛋羹,又漱了口,道:“阿妹出嫁的事情办好了之后,也要准备亮儿的满月宴了。这隔着也就十天左右的功夫家中的食材什么的都置办妥当了”
青丫点头道:“曹妈妈一直盯着的,不会出错。”
“那便好。”说着李欣笑叹道:“事儿都赶一块儿,倒是让人忙得有些焦头烂额的。”
“老爷疼夫人和少爷,不办个隆重的怎么行。”青丫笑道:“夫人到时候就心安理得地抱着少爷接受宾客的道贺就成了,闲了再数数贺仪和礼品什么的,多好啊。”
“你倒是学会贫嘴了。”
李欣笑着摇了摇头,嘱咐青丫一会儿请曹妈妈来,她好问问话。
阿妹出嫁后三日回门,苏延陪同一块儿回了来。
苏家和关家这门亲事办得也算是仓促的了,头一件便是这新房的问题,苏延直接在辉县买了套小院成亲。他来辉县必定是有什么上头嘱咐下来的差事的,也不可能久留,小院也不过是暂时的落脚之处。苏延离开辉县那是迟早的事。
阿妹直接去了李欣屋里,关文和苏延在叙话。
阿妹瞧着面上带笑,隐隐有着淡粉色。如今天气虽然不那么热了,可也受不住穿厚的,阿妹却穿上了竖领的衣裳,把脖子给遮住了。
“你倒是不嫌热的慌。”李欣笑问她道:“做什么穿这样的衣裳”
阿妹抿唇低头笑了笑,道:“瞧着好看,便拿来穿了。”
李欣笑着摇摇头,让她在自己跟前坐。
阿妹熟练地接过亮儿去抱,掂了掂他的重量笑道:“才三天没抱他呢,感觉就重了不少似的。”
“这种小娃娃,一天一个样儿。”李欣笑着摸了摸儿子的小脑袋,给青丫使了个眼色,青丫忙会意招呼着旁的仆妇下去了。
阿妹不好意思地笑笑,她当然知道大嫂这是要问她嫁人之后的情景。
“他对你可好”李欣瞧阿妹这模样便知道姜寒对她很不错,却也还是笑问出了口。
阿妹脸上便又红了两分。
男女之事是夫妻之间必不可少的一种交流,交流地好,那当然夫妻双方都好;交流地要是不好,那可能夫妻俩之间就会出问题。
李欣拉过阿妹的手道:“跟大嫂说说,他对你可好”
“挺好的。”阿妹声若蚊蚋,却还是点头回答了李欣的问题。
其实李欣很想问“比之韦行知如何”,可话到喉咙口却怎么也问不出来了。
阿妹脸皮薄,问她她也不会回答,更会让她尴尬。她这个大嫂还是别哪壶不开提哪壶的好。
李欣便着重问了阿妹和姜寒相处的情形,阿妹都一一仔细回答了,还主动说了姜寒跟她说的话。
阿妹对姜寒的感情,有少女对英雄的崇敬,有对救命恩人的感激,甚至还有一些畏惧。现在成了姜寒的妻子,更多了一种对亲密之人言语之间不露痕迹的维护,谈起姜寒时眼中都有了光彩。
李欣更为放心下来。
韦行知以后若是为官,恐怕没有那个魄力为阿妹遮挡起一片天来。而姜寒却不一样。同样是官,李欣却深信不疑他一定能将阿妹揽在他的羽翼之下好好保护起来。
“好好跟他过日子,相互包容相互理解。”李欣语重心长地道:“记住你们是夫妻,夫妻本该是一体,自当坦诚相待,彼此信任。”
阿妹重重地点点头。
那边厢关文和姜寒也是叙完了话,递了话来说姜寒要接阿妹回家去。李欣低笑道:“这才多少时间没见就惦记着了成,阿妹你快去吧,别让他久等了。”
阿妹红了红脸,听话地去了前厅。
带着姜寒正式认识了一圈关家亲戚,姜寒方才带着阿妹回临时买的小院。
关文脸上挂着笑踏进李欣房里,先是跟精神正好的儿子亲热了一番,青丫来抱亮儿下去洗澡,屋里只剩关文和李欣时,关文才低声跟李欣说:“今儿苏延跟我说了个事儿。”
李欣眨眨眼,关文捏了捏她腰间的肉,说:“怎么不问我是什么事儿”
“我不问你不也得说”李欣好笑地摸摸他额头:“喝了点儿酒”
关文老实地点点头。
李欣也不责骂他,想来是苏延那“妹夫”敬他这个大舅哥的。拍了拍关文的肩,李欣问道:“他跟你说了什么事儿”
“淳于下来查的事儿”关文脱了鞋蹭到床上来挨着李欣道:“苏延说,确定是个很大的官儿给他派下来的任务,不然淳于不会被紧急召集回京。”
“很大的官”李欣讶异地问道:“淳于大人回京了”
“回了,早些日子就回了。”关文笑了笑:“他行踪一向隐秘,也没人知道他在哪儿。亏我们还一直担心他会再找上门来,这也是白担心了。”
李欣拍拍胸口:“他回京去了正好,他要一直留在这儿,我生怕他又上门来问话。虽然他没有疾言厉色的,可我总觉得在这人面前就是不能放松下来,他盯人的模样可是够吓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