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大家在一起共事,刚开头就要闹这么难看总归不好吧。”
“这也不是我们的问题,毕竟我们和他们在一开始已经达成共识了。”
娄语微愣:“……他们愿意被我们压番?”
周向明顿了下,面不改色道:“当然是我帮你争取来的。”
“……噢。”她点了点头,“那好不容易达成的共识又要崩塌了。”
娄语展示出手机界面:“闻雪时亲自来找我了,刚刚撤回的那条消息就是。”
他不以为然:“那不都撤回了吗?你就装不知道,如果再发来,你就让他经纪人直接找我谈。”
娄语组织语言道:“可是我觉得……平番这个要求并不过分。”
周向明的视线移到她脸上。
“我早上刚和你说的话,都白讲了?”
“这有什么关系吗?我愿意平番是不想节外生枝。”
“你现在主张改平番才是真的节外生枝。”他冷冰冰道,“如果之前平番倒也没问题,但现在补平番,舆论就会变成我们被压一头。而那些喜欢你正在替你争取和辩解的人呢,你又想过他们的感受吗,他们本来喜气洋洋你的名字在最前面,现在又让他们灰头土脸。那样很难看你懂吗。剧组也会背上撕番的名声。”
娄语握紧手机,脸色紧绷。
她知道周向明没说错,现在她要轻易改番这件事,不是她和闻雪时两个人之间的事。其中牵扯到很多人,剧组,团队,粉丝,等等。
周向明没做错,他是她的经纪人,无需过问她意见帮她争取最大利益是最基本的原则。
闻雪时也没有错,他也想争取关于他的利益需求。
那谁错了,是她吗?
怪她一开始忘记要拉扯番位的事情?
这种已经很陌生的,却又似曾相识的无奈是怎么回事。
娄语坐下来,低声说:“我知道了,就这样吧。”
她盯头盯着手机屏幕,眼前出现重影。
她突然无关地想起很多年以前的事。拍白色吊桥的时候,剧组发盒饭,她不喜欢饭盒里的冬瓜,闻雪时不喜欢里面的土豆,于是他说,我们交换?她兴高采烈地说好呀!然后他们就愉快地把菜挑到对方的碗里。
好简单啊,也好快乐。
她眨了下眼睛,视线又恢复正常了。
『怎么了,有什么事吗?』
她一字一句地打完,按下发送。
发完微信,这事儿在娄语这儿就算翻篇,纵然它还像老式时钟似的,已经过午报时完毕,下面的摆钟还在慢慢地,慢慢地晃悠,晃到和闻雪时的对话界面上,杳无音信。
她掩耳盗铃地倒扣住手机,拿起剧本温习下午即将拍摄的和闻雪时的对手戏。
通告里,今天需要拍摄的是翁煜和秦晓霜过去同居的戏份,不算试拍第一天,统筹排的戏都是两人比较甜蜜的,演起来相对轻松的戏。
对两个素不相识的演员来说,这的确算轻松。但如果对两个已经陌路的旧日情人而言,没有什么比这更难的了。
开拍的第一场,是两个人一起布置他们刚搬进去的空房子。
娄语暗示自己不要带入任何曾经他们住到一起时的回忆,完全把情绪沉浸到秦晓霜这个人物上,一个朝九晚五的私企文员。
她在一次出差过程中不小心把相机的CD卡落在了飞机上,帮她找到那张储存卡的人就是飞机上的空乘,翁煜。这是他们故事的开始。
他们因此结识相恋,但因为聚少离多,决定住在一起。
那是他们最如胶似漆的时候。
正沉浸在剧本中,执行导演来敲门,示意娄语可以过去了。她这才放下剧本,有些紧张地来到现场。
闻雪时已经到场了,章闵站他旁边跟他讲戏。章闵身型矮,闻雪时又相当高,两人在一起时身高差非常明显,因此她说话时,他就会微微弯下身子倾听,不致于让章闵说话吃力。
他总是在这样微末的点上展现出令人难以忽视的体贴。
章闵看到娄语过来,招手道:“我刚和雪时说呢,这场你们最重要的是把握那个热恋的感觉,如果关系是一段抛物线,那么这里就是抛物线的顶点。一个人想完全占有另一个人,把彼此塞到生活里恨不得二十四小时连做梦都看见。”
娄语点头:“没问题。”
“行,那我过去了。”
她拍拍两人的背,转身往监视器走去,场地的众人也各就各位,剩娄语和闻雪时面对面站,他神色如常地看着她,她也保持着专业的神色看着他。
对讲机很快传来导演的准备声,娄语闭上眼开又睁开,在打板打下去的刹那间,转换了状态。
现在他们不是已分手的娄语和闻雪时,而是热恋中的秦晓霜和翁煜。
两人抬着刚购入的沙发进门,把它摆到客厅中央。地上是一条崭新的长毛毯子,她光脚踩上去,汗津津地沿着沙发边靠坐下来,神色却一点都不疲倦,立刻伸手把茶几边的一个大袋子拖过来,取出里面的东西放到茶几上。
两只一黑一白的马克杯,你的牙刷,我的牙刷,用来给彼此留言的便签纸,双人枕,配对的餐具……
在拿出筷子时,娄语一恍神。
有一年去北海道的小樽拍戏时空出半天休息,那半天她用在挑选给闻雪时的礼物上。她不好开口说是给恋人送的,所以只得自己一个人在陌生的城市乱晃,开着谷歌地图到处乱走,凭着几个鬼画符中夹杂的汉字辨认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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