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张心河同时脸色大变,叫道:“万万不可王师兄有所不知,这和尚来历不凡,他所做的事情牵扯到天庭和灵山,道门中人万万不可卷入其中,况且他身边那名毛脸和尚,乃是五百年前大闹天宫的齐天大圣,惹不起,惹不起,我等还是别处去找线索吧”
王道缘心中一惊,暗暗恼道:“牵扯天庭和灵山没想到竟有这等大事发生,我茅山宗却被蒙在鼓里,着实可恶我回山之后便要向师父说起,约束门人,不在这条路上修行”
这般想着,王道缘面上却不见半分恼怒,笑着说道:“既然跟天庭和灵山有关,想来是个干净和尚。我方才远远听了一句,好似那高家闹什么妖怪,不如咱们兄弟见见那怪如何说不定是一条线索。”
“正该如此”
收拾一个妖怪却是不妨,葛静修二人点头应了,三人身形一闪,便自又藏入云中不见。
一三一收回金眼雕
高老庄的夜里,十分寂静。盖因高太公的家中闹了个猪妖,昏来朝去,把一庄的人唬了够呛,故而不待夜幕降下,日头偏斜的时候,家家便紧闭了门户,生怕撞上那个弄云拨雾的妖怪,吓破了胆,丢了性命。
高家三小姐被锁在后宅的一间房舍中,乌斯藏国的风俗同大唐国有许多相似,但凡有能力做到的,都把房舍造的青砖绿瓦,高于邻里。高太公家中房屋,便十分显高,康摩言斜躺在屋顶上,四周夜色,一览无余,隔了几十米远,他望着高三小姐被锁的房舍,眸光闪动,不知在想些什么。
金光揭谛收敛了一身佛光。仿佛普通的僧人一般,着一身淡黄色的僧袍,盘坐在康摩言的身旁,脸色略有些紧张。
他在地藏王菩萨身边修持,受到许多指点,百年时间突破了金身道行,被指派同剩余三方揭谛,六丁六甲等人暗中护持唐三藏西天取经。四方揭谛在五行山的时候,可没有想到会有跟孙猴子同路的一日,如今这头大妖,换了个行者的名头,摇身一变,成了唐三藏的徒弟,着实让这四名揭谛有些意外,于路走来多少也带着提防的心思。
房顶上的气氛忽然变得十分诡异,二人各自想着自己的事情,望着渐浓的夜色,却都不肯言语一声。
这份安静持续了许久,忽然不知哪里起了一阵大风,风中飞沙走石,卷的屋顶瓦片咔咔作响,不知刮飞了多少乱七八糟的物什。风气之中,只听得一声“哼哼”好似闷雷,滚滚而来,却正冲着金光揭谛和康摩言所在的屋顶。
那风气好似不欲同康摩言二人纠缠,顿了顿,警告似的放出一声响音。直接卷开窗户闯进高家三小姐的房舍。随后便是一阵咣当的声响,两扇窗户猛的一关,一道浑厚的法力从窗缝之间悄然渗透了出来,眨眼的功夫将整座房舍罩的严严实实。
金光揭谛猛的站了起来,手掌心佛光跳跃,扣住一道佛咒,急切说道:“这妖怪现了真身,正是大好的时机,小僧这便施法轰开他的法力,大圣闯进去将其擒捉,救下那翠兰三小姐如何”
康摩言一个轱辘从屋顶爬了起来,伸手把刚才怪风刮到额头上的一块瓦片拂了下来,冲着金光揭谛眨巴眨巴眼睛,斩钉截铁的说道:“金光大师所说不差,时不我待,还等什么赶紧动手吧”
这小白脸虽然口中说着动手,其实并无同猪八戒斗法的打算。方才一阵怪风,康摩言已经瞧出,这头倒霉的天界水神,虽然被贬下凡,错投了猪胎。但一身道行却着实不浅。那团怪风呜呜咽咽,连康摩言也观瞧不到里面的情况,说明对方法力,至少在自家之上,很有可能是太乙金仙的层次。倘若这小白脸是个真货,他自然不惧猪刚鬣的道行,但他毕竟是个赝品,便是加上金光揭谛这一成就金身的和尚,冲上去也是被人虐的命。
但金光揭谛欲要动手,康摩言也求之不得。这和尚摄拿了金眼雕,康摩言正愁没有机会讨要,金光揭谛愿意去撺掇猪八戒,这小白脸也乐得见他被收拾,二人原本便不算对付,加上中间牵扯到金眼雕,康摩言没有本事在不暴露身份的情况下拿下对方,便很不能挑拨一番,让这和尚自己去送死。
金光揭谛手掌翻了两翻,警惕的看了看行者,实际上是康摩言一眼,最终还是熄了佛光,把掌中的佛咒按了下去,诵了一声佛号,问道:“五百年前,孙大圣闹天宫时,何其的威风孤身一人,折杀千军万马诸路神将,连西天佛祖也敢斗上一斗今日有大妖在眼前,怎会让小僧先去动手我观那怪虽然厉害。却不一定有大圣一般的神通,小僧还是不要多此一举的好。”
这和尚倒是精细,见“行者”眼珠咕噜噜转动,潜意识里感觉不妙,便收了动手的念头,如此一来,却几乎猜中这假行者的心思。
康摩言呵呵一笑,语气忽然变冷:“这怪再厉害,怎能挡住俺老孙的棒头收他不过是举手之劳也只是今日里邀揭谛僧出来看夜,却是另有一笔账要算,这五百年的怨气,总要出上一出,才好继续赶路”
金光揭谛心中一凛,道一声“来了”,脸色却是沉稳如常,道:“大圣有所不知,当年佛祖降下五指山,旨在化解大圣心中嗔念,日后好入我佛门,修成正果。如今又有菩萨指点,着大圣保护唐三藏西天取经,正是功德无量之事,得此功德。日后到了灵山,说不得能成就佛陀果位”
“好个能说会道的和尚”康摩言一脸怒气,这假行者非是为什么果位而争执,这些话又怎能听进耳中
“这些事情,俺老孙岂会看不明白佛祖与菩萨的大恩,老孙倒是记得,俺今日要翻的旧账,却是在五行山上,你们五个和尚拿铁丸铜汁当饭,害我五百年,这笔账却要跟金光揭谛算上一算”
康摩言这般说着。一根手指便伸到耳朵里作势要抠定海神针如意金箍棒出来,金光揭谛方才变了脸色,慌道:“大圣息怒,铁丸铜汁是当年佛祖交下的任务,虽有惩罚之意,亦有锤炼脾性的意思,我等不过是奉命行事,怎敢有加害之心,大圣明察”
把指头收了回来,康摩言并未取出定海神针,但脸上余怒未消,盯着金光揭谛冷冷道:“本要打你孤拐,但我师父一路少不得要人暗中保护,此事我也有定夺,先前曾有一蛇妖做那该死的勾当,你将它交出,我打杀了出气便罢,否则此事不得干休”
金光揭谛虽然有佛门金身的道行,但怎敢惹到这泼皮的猴子听他讨要自家原来的门童,不由得暗暗叫苦,当初他摄拿康摩言,强行种下妙品莲华咒,便防着有此一朝,猴子计较起此事,便把康摩言交出供对方出气。只是没想到后来发生许多事情,那水蛇已经今非昔比,他钢牙紧咬,恨恨说道:“百多年前,大圣也曾瞧见,那蛇妖不知修炼了什么法力,害了我银头师弟我亦恨不得将他抽筋剥皮,消魂剔骨,只是如今没有他去向,便无办法交给大圣也”
提及当年之事,康摩言心中亦是怒火大炽,忍不住大骂一声“贼秃”,对着金光揭谛呵斥道:“那蛇妖逃脱。我气不得出,又该怎的”
孙猴子恶名太盛,此时虽然藏纳法力,但暴怒一喝,金光揭谛不辨真假,金身道行亦是忍不住颤了一颤,心中暗暗咒骂那蛇妖该死,正在想如何安抚猴头,忽见假行者眼神乱转,好似想到什么,怒气一敛,竟然笑眯眯道:“俺老孙想起来了,那蛇妖走后,尚还有一头鸟儿化成的小沙尼,做这该死的勾当,把他叫出来吃俺老孙一棒,出的这口气,此事便算揭过,那蛇妖我x后自会拿下”
当初康摩言逃出五行山,五方揭谛怒火中烧,拿住金眼雕之后本要直接打杀,后来想到无人伺候猴头,便将其带回五行山,着妙品莲华咒控下。亦是做了日后,猴头怪罪起来,便把这鸟儿推到前面出气的打算。
但此番拿住金眼雕之后,金光揭谛发现这小妖,竟然修持了一身六字真言的佛法,道行竟然不浅,便真起了度入门下的打算,将其暂时收在金身之中。
gu903();见行者讨要,金光揭谛不由的为难道:“那金眼雕在观音禅院修持了佛法,已经是佛门中人,大圣前几日尚不曾为难于他,今日里怎个要将其打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