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真真切切,确实是尹旭的声音。甚至他还可以看到散乱的头发下,那张坚毅的脸庞带着几分淡淡的笑意。
“还活着他还活着”蒲俊喜极而泣,大声呼喊。
悲伤中的周大、高易、陆明全部围了过来,片刻之后,一个个热泪盈眶。大喊着:“他还活着”
工地上人全都惊呆了,他没死还活着不是说四天必死吗只差三个时辰便五天了,他竟然还活着没错,只见蒲俊四人抬着一块木板,上面抬着一尊蒙眼的雕塑,匆匆往工棚跑去。不,那不是雕塑,那是个活生生的人,活着的尹旭。
“什么人还活着”何坤听到这个消息,惊的目瞪口呆。
手下一名士兵答道:“很多人都瞧见了,人没死,还能说话。他们已经抬回工棚救治了。”
何坤一屁股做到在地,喃喃道:“怎么可能从来没人能撑过四天,怎么可能”他是香溪亭长吴仲填房马氏的娘家表哥,前些日子表妹派人带来几块金子,请他帮个忙。让他想办法收拾东来,最后是让他不能活着回去。
拿了金子,又是亲戚,何坤也不多问,举手之劳的事也就应下来。那日他暗中指使五莽汉谁向尹旭找茬,谁知认错了人,打伤了陆明。好在尹旭及时赶到,也动手了,何坤很满意,他要的就是这个借口。
不过是打架,也不好处罚太重,来日方长嘛故而关两天“地鼠窖”,两人时间死不了人,但很折磨人,身体会大大受损,意志不坚的人死去也是有可能的。这样也不算过分,面子上说的过去。
谁知尹旭竟要一个人担着,八天“地鼠窖”不是找死吗倒是让他省事不少。后来高易好说歹说,暗示不处罚那五莽汉,他才将刑期减为五天。在他看来,五天和八天没区别,都是必死无疑。可尹旭偏生就活了下来,让他实在难以置信。因而,不得不另想计策,完成表妹所托。
不管何坤信或者不信,尹旭活下来的事实就在那里。陆明几人按摩了好久,尹旭的肌肉才逐渐恢复知觉,高易又想办法请来医者为其治疗,蒲俊又想办法猎来鹿獐为他补身子。
监工是高易,民夫劳动与否他说了算,只要不打架斗殴,不逃跑,监军何坤也无法过问,故而一切都很方便。如此下来,四五日间尹旭便能下地走路,将养半个多月便恢复过来。
经此一事,尹旭的神奇在工地上传开,香溪镇的事情也被人知晓,以讹传讹,什么抓鬼,天神下凡之类的,说什么的都有。在众人心中,尹旭俨然已经是神一般的存在。
第八章躲入深山做盗匪
秋日的清晨,红日薄出,原野上笼罩着一层薄薄的雾气。尹旭起床在工棚外的树林,开始锻炼。一套格斗拳法打的虎虎生风,惊起一群鸟雀。
那日在“地鼠窖”中,打坐练习气功,将一股强盛的暴戾之气消化后,累到极致,便沉沉睡去。一觉睡了近两日,连吃饭都忘记了。若非蒲俊几人,及时打开木板叫醒他,只怕他会直接睡死过去。
不过连续多时保持一个姿势,肌肉极度僵硬。多亏了蒲俊、陆明几个不怕脏,不怕臭,为自己按摩多时,才恢复过来。再加上高易请医问药,每日鹿肉野味补身,半个多月便恢复过来,更胜往昔。
练了大半个时辰,尹旭丝毫不觉得累,反而愈加的神清气爽,浑身似乎有使不完的力。一拳打在碗口粗的树干上,树皮飞溅,竟陷下去好大一块。
哦尹旭惊讶不已,旋即喜出望外。自从在“地鼠窖”里转化吸收那股暴戾之气后,尹旭感觉自身有一个质的飞跃,武功进境也非常之快,看来是因祸得福啊
“好功力”
尹旭回过头,见高易与蒲俊联袂而来。抹了把额上的汗水,笑问道:“怎么这会子一起过来了”
“东来啊有件为难的事”尹旭在工地上一支用东来之名。
见高易皱着眉头,尹旭不禁问道:“怎么了”
高易叹道:“太守大人过段时间要过寿,主管修驰道的姜大人要灵芝作为贺礼。何伍长建议说,你和蒲俊几个很擅长,拨了三十人让你们去采灵芝。”
“采灵芝”
尹旭哭笑不得。
蒲俊道:“这显然是不安好心,灵芝那种东西长在深山,都是可遇而不可求的,哪能说找就找到,这不是为难人吗”
“这活我们不干行不”随后而来的周大,忿然询问。
高易摇摇头,说道:“不行,姜子大人已经发话了,点名要你们去,限期一个月,还要我负责此事。”
“这么说,我们都被牵涉进去了”尹旭若有所思,觉得似乎有些不对劲。
“是啊我们也觉得有些蹊跷,所以赶紧来找你商量。”自从上次的事情后,蒲俊等人已经将尹旭视为老大,事事以之马首是瞻。
陆明道:“说来也奇怪,我们并不曾得罪何坤,何以他几番故意为难我们”
众人皆若有所思用,大惑不解,谁知道何坤发什么神经
蒲俊说道:“如此我们就更得小心了,若是一不小心给他拿住了个把柄,只怕他又要借题发挥了。何况这次的事情姜大人已经发话了,我们不去肯定是不行。”
高易说道:“我尽可能多争取些时日和物资”
尹旭轻轻点点头,话虽如此,心里似乎总有不安,却又说不上来。只盼着能顺利完成任务,让何坤无从找茬。若实在不行,另想它途,他已在心中做了最坏的打算。
次日一早,便由高易带着尹旭、蒲俊等,一共三十五人前往会稽和彭蠡泽一带的山区采灵芝。看着队伍出发,何坤站在暗处,暗自冷笑:“上次你小子命大,这回呢”
灵芝多生长在栎树及其它阔叶树木桩旁,喜生于植被密度大、光照短、表土肥沃、潮湿疏松的地方。尹旭等人在林间猫着腰找了两天也没见个踪影。
到了傍晚,一个个累的腰酸背痛,早早便在林间扎营休息。已经有人燃起篝火,架起炊具准备烹煮食物,尹旭靠在一棵大树下,心中那种的不安愈加明显,于是起身四处走走。
走到林间,猛然察觉到树丛后闪过一个人影,若非军人的警醒很难发现。尹旭几步蹿上跟了过去,见到一个同来寻找灵芝的兄弟,四处瞧瞧见无人注意,拿出一把小匕首在大树上划个叉。再往远处一棵瞧去,有个同样的记号。
尹旭的心陡然凉了半截,突然意识到自己的不安来自于哪里。自己做过最坏的打算,若是找不到灵芝受到处罚,便逃入深山做盗匪。同样的,何坤也会这么想,他只要随便炮制点什么,指正自己这伙人想要逃走,便可光明正大地带人诛杀自己。
秦律规定若服役的民夫刑徒逃亡,看守的士兵可直接击杀,何坤很可能之这意思。刚好与自己交好的人都在,这显然不是巧合,八成是何坤的阴谋诡计。这个划极记号不就是最好的明证吗答案自然落在他身上。
尹旭悄悄绕了过去,趁着那人不注意,突然从背后扼住他喉管,另一只手已经夺下小匕首。
“说,谁派你来的想要干什么”
那人一阵挣扎,努力地抬头仰望,才看见尹旭的面容,顿时吓大骇。颤颤巍巍道:“没干什么我出来方便方便。”
“最好赶快说实话,否则我愿意耗,这把匕首却不愿意。”说话间,匕首已经轻轻划开脖间一层皮。
那人大骇,颤声求饶:“我说我说,是何伍长他们一会会来”
“来多少人”
gu903();“这个小的不知道,只是吩咐我到时候躲到一边装死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