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信忍着痛,强自回头冲她呲牙咧嘴的一笑,只是这笑容配上他不断抽动的嘴角,看上去十分怪异。
故作轻松的说道:“只要你不在我耳边在尖叫的话,我就没事。你嗓门可真大,又冲着我耳朵喊,我现在脑袋还在嗡嗡直响。“
虞妙弋本性单纯,自小接触的人又少,还以为韩信说的是真的,自己的叫声真的吓坏了他,有些歉疚的诺诺道:“对不起了韩哥哥,我刚刚没忍住。”
韩信被她左一句“韩哥哥”右一句“韩哥哥”叫的心里有些飘飘然,连带着手也不觉得那么疼痛难忍了。回头看见月光下虞妙弋一脸歉意的看着自己,二人本来就是紧挨着头靠在一起,他这一回头距离更近了,耳边就是虞妙弋吐气如兰的呼吸声,还有鼻尖隐隐闻到的淡淡幽香,心中不由一动。
韩信轻轻的说了一句话,虞妙弋看见他嘴唇微动,却听不太真切,就问他说什么,韩信又重复了一遍,她还是没听太清楚,于是就把耳朵凑在韩信嘴边想听清楚些,却不料颊边一热,顿时醒悟过来了,原来韩信是故意使坏亲她,不由大羞。
韩信心中“嘿嘿”奸笑数声,觉得这下不吃亏了,手痛的也值得了。刚刚得意了一会,却不料手中一空,抓住的一块泥土松动掉了下来,连带着二人重心不稳跌了下来。
韩信大骇,心中想到不会这么快就乐极生悲吧。
所幸这时离地位已经不算很高,韩信在感觉快要坠地时候猛的一翻身,把身下的虞妙弋翻到身上,自己四脚着地的摔了下来。着地的那一瞬间,韩信只觉得眼冒金星耳内嗡嗡不断,胸口如同被大锤狠狠的一击努力的想呼吸却呼吸不了。在地上竭力的挣扎了一会,喉间一甜,喷出一口淤血来,顿时晕了过去,临晕前脑海中只闪过一个念头:
靠,老子不会就这么挂了吧。
正文第七章相士
也不知道晕睡了多久,韩信迷迷糊糊的醒转了过来。只觉得口唇间干渴异常,浑身上下无处不疼。刚刚隐隐约约听见有女人的抽泣声,现在想来应该从是虞妙弋。
睁开了眼,发现早晨的太阳刚刚升起,天已经大亮,挣扎的想坐起身子。
正伏在他身上轻声哽咽的虞妙弋发现韩信醒了过来,连忙手慌脚乱的把他扶了起来。现在她身边只有韩信一个人可以依靠了,见他醒过来了才微微心安。
韩信见她一副梨花带雨的样子,眼睛红红的,正满脸的关怀神色紧张的望着自己,心中不由一暖。本来想开句玩笑安慰她,却不料一张嘴便触动了伤处,胸口一阵剧痛“咳咳”几声。正扶着他的虞妙弋一阵慌乱,不知该做什么,看见他左手上血肉模糊的伤处。眼睛一红,又抽泣了起来。
韩信咳了几声终于缓过气来,强打起精神,冲她打趣道:“别哭了,我这不还没死吗,你再哭我就真被你哭死了。”
虞妙弋破涕为笑,看见韩信还有精神开玩笑,便放下心来。见韩信嘴唇干裂,连忙到旁边的小溪用手掌捂了些水放在他的唇边。
韩信知道失血过多的人是不能多喝水的,所以强忍住渴意,只是喝了一点点水润湿下嘴唇,便不肯再多喝。
强忍着疼痛自己检查了下身体,发现摔伤下来只是受了些内伤并没有伤及肋骨,而且胸腹间的淤血也已经吐出并无大碍。左手的伤处虽然吓人可也只是皮肉之伤,心下大定,料想休息一段时间后便能痊愈。
在虞妙弋的搀扶下清洗了伤手,又用她外衣上撕下的布料简单的包扎了下,处理完伤口后韩信便道:“此地不宜久留,我们还是尽快离开吧。”
二人相互搀扶着,跌跌撞撞的在群山中行走,两人一弱一伤,所以行走的十分缓慢。不过庆幸的是韩信一直担心的追兵并没有出现,韩信略微一思索,便猜测极有可能是善无成功的冲杀了出去,一路吸引官府注意力,所以自己这边才没有追兵。把猜测到的可能告诉了虞妙弋,她也大为放心,一扫阴霾心情也舒畅了许多,又开始和韩信有说有笑了。
二人不敢在乡村间有人烟的地方停留,只是挑选些山间小径穿插过去。幸好韩信熟识雁荡山附近的地形,又是春天所以山间野味和野菜不少。韩信的伤也慢慢好转勉强能开弓打猎,偏又一手好手艺,用野菜烤出的兽肉香嫩无比,虞妙弋尝后大为赞美。心中暗自奇怪韩信既然有如此猎术和手艺,为何还在市井中饥一顿饱一顿的混迹,后来实在忍不住出言想问,韩信微微一笑,也不回答找个借口转开了话题,虞妙弋也察觉到他似乎不太想说,于是也就没有再问了。
这个原因当然不能和任何人说。其实他是害怕孤单的感觉,老娘走了之后,他一个人的时候,总是会想起前世的事情,心中的苦闷思念越来越深,只有混迹在市井之中,整日听着人来人往的喧哗声,不停的想着怎么才能填饱肚子,这样他才能真实的感觉到自己活在这个世界。
沿着山脉走了七天,终于走出了雁荡山,看见人烟的时候虞妙弋忍不住欢呼起来。在山中的前几天她还觉得很新鲜,当成一种郊游,后来新鲜感过去了,便觉得十分难受。睡觉的时候只能靠着篝火躺在树叶上,她生洁净,却数日来不能沐浴不能换衣,浑身上下只觉得有股异味难以忍受。
出了雁荡山韩信估摸着应该出了淮阴县的地界到了临县盱眙县,两县虽是邻县却隶属于不同的郡治,淮阴属东海郡,盱眙属泗水郡。如果要跨郡通缉犯人的话必须有廷尉府的公文,一来一往怎么着也得一两个月。
虽然如此,有了上次的教训,韩信仍然小心翼翼的查看了各个关驿村所外的告示牌,果然没有发现三人的通缉令,这才大摇大摆的行走在路上。
临近春分,大地已经开始回暖,吹面的北风慢慢的不再寒冷。农夫们开始纷纷走向田间播种,牧童们也牵出了在草棚中伏了一整个冬天的耕牛。田野之间一片生机盎然,不时能听见一两声田间农夫的吆喝,还有牛背上牧童清脆的短笛声。
江淮之地本属吴越征战之地,后为齐楚相争,虽然地势平坦,沃野千里,又有大湖、洪泽等盛产鱼米之地。但由于常年战乱,成年男子经常被就近征召入伍,常常错过耕种之时,所以民多贫寒。每逢大战,甚至赤地千里。及至秦王政二十六年,天下方得一统,结束了数百年的战乱不休。虽然始皇大兴土木,筑长城,修阿房,天下百姓多受徭役之苦,但比起七国征战不休,到底还是好上许多。经过了十年的修养生息,江淮之地已人烟稠密沃野千里,隐有富硕之象。
二人沿着乡野间的道路走了没多久,就到了盱眙城。两人进城第一件事情虞妙弋就迫不及待的找了家客栈沐浴,换上了新衣,然后二人找了家酒肆大快朵颐。这数日来在山间每天吃着没有盐巴的野味,两人嘴里早已淡出个鸟味了。茶饱饭足后两人又回到客栈开了两间房,好好的睡了一觉。
第二日醒来,正碰到赶集的日子,所以盱眙显得异常热闹,虞妙弋便央求着韩信带她出去游玩。
盱眙虽然只是个小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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