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召集的鼓声后,吴中城内的将士纷纷结队齐聚太守府前的校练场,看着大台上高高悬挂起的殷通首级,以及台上浑身杀气的项羽,哪里还会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领队的季布和钟离味趁机高喊起:“愿拥项公,反抗暴秦。”
殷通在会稽本来就不得人心,项梁则是德高望重,项羽的勇武更是远近闻名,见有人带头,士卒百姓便纷纷振臂拥护。
项梁不费吹灰之力就坐上了郡守的位子,派人收取属县,大张旗鼓的招兵买马。得精兵八千,由项羽统帅,以季布、钟离味、龙且、虞子期、英布、恒楚六人为校尉。又攻下了同为江东的漳郡,稳定后方后随即挥师北上,响应诸侯共伐强秦。
中原的一片混乱让紧邻着的沛县也被波及,早已受够秦朝暴政的老百姓翘首以待,伸长着脖子等待起义军的到来。却不料葛婴的南下大军只是杀到了泗水郡的北部数县,就草草被陈胜召回。
这让沛县的陈县令舒了口气,可仍然忧心忡忡。江北皆反,唯有像沛县这样的几个小县仍摇摆不定,而起义军的诸侯正忙着攻打地盘招兵买马,像沛县这种小县城便被临时忽略了。
陈县令整天愁断了肠子,也想不出个好的主意来,只好把萧何和曹参两人召来,想听听他们的意见。
萧何是沛县中的功曹,才华横溢,又极有威望,所以县令遇到犹豫不决的事情都是请教他的。萧何沉吟了片刻,问道:“大人,你觉得你要是起事反秦的话,城中的老百姓们会不会信服你”
陈县令也是个聪明人,听完萧何的话苦笑着摇了摇头:“我无德无功,倒是帮着秦国干了不少得罪人的事情,我若起事,恐怕无人会服吧。”
“那依大人的意思”
陈县令面露犹豫之色,踌躇了许久才长叹道:“不如维持现状如何”
这回轮到曹参摇头了,他毫不客气的说道:“陈大人,你这种想法未免自欺欺人,现在整个天下都乱了,犹如干柴之下点燃火星,我沛县如何能保一方安静现在只是诸侯无暇顾及我们这种小县,一旦抽出身来,肯定要攻打我们,那时候我们拿什么去抵抗”
陈县令沉默许久,才苦笑着说道:“那二位以为当如何”
萧何献上一策:“你是秦朝官吏,沛县的百姓恐怕很难听你的话,欲图大事,非把逃亡的豪杰请回来不可。如此一来,沛县自可安如泰山了。”
陈县令只觉得眼前一亮,想想挺有道理的,便急忙问道:“那萧公以为请谁回来”
“芒砀山的刘季为人忠厚,在沛县也素有威望,乡野村夫都传他为赤帝之子,对他甚为信服。当然这些都是愚民们的无稽之谈,大人到可以利用他来笼络人心。他私放罪犯,犯有重罪,若是大人赦免他的罪行,想必他定会感恩戴德,尽力辅助大人你。那时候大人进可以起事反秦,雄踞一方,退可以保土安民,也不枉替百姓为县牧。”
陈县令有些犹豫,迟疑了会才说道:“真的可以吗”
“下官愿以人头担保。”
“下官曹参也愿一起担保。”
陈县令沉吟了许久,才道:“那好吧,就劳烦萧公去请回这刘季。”
正在芒砀山打游击的刘邦接到了萧何的文,大喜过望,急忙带着几百苦兄弟跑下山去,兴冲冲的朝着沛县狂奔。却不料才赶到城下,城头上的陈县令见刘邦人多势众,不由担心起控制不了刘邦,被他喧宾夺主。急忙下令紧闭城门,士卒上城墙守城。
刘邦正一头热的往沛县狂奔,却吃了闭门羹,不由大怒,堵在城门外叉着腰指着城头狂骂,皆是不堪入耳之词。
陈县令恼羞成怒,便令士卒射刘邦。士卒们碍于他的权势,只得张弓放箭,却都是稀稀拉拉的落在刘邦身前,刘邦看了反而哈哈大笑。陈县令气急败坏的抢过一张弓,自己动手射刘邦。他毕竟只是文官,力道不足,箭羽只是斜斜的落在刘邦脚前,倒也吓了刘邦一大跳,嘴里仍然是骂骂咧咧的,可也不敢太过靠近了。
陈县令回城一想不对,觉得萧何和曹参分明是故意给自己下套,便命人去将萧何和曹参这两个吃里爬外的抓起来,却不料萧何二人早听到了风声,连夜跑出城外投奔刘邦去了。
第二日一大早,刘邦又跑到城下大骂,也不下令攻城,只是将城围了起来。城中的老百姓就并没有危险,城头又热闹的很,便纷纷跑上城头看起了刘邦的热闹。
刘邦见城上人头攒动,便趁机让士卒们齐声大喊:“天下苦秦久矣,诸侯并起,欲屠沛城,唯有开城迎立,才能保全沛城。”
城头上的人一听刘邦的煽动之词,顿时鼓噪起来,守城将尉夏侯婴趁机大喊:杀县令,保沛城。带着一群士兵和百姓冲入县衙,将还蒙在鼓励的陈县令乱刀砍死,打开了城门,迎立刘邦为沛县之主。
刘邦便在泗水之畔祠黄帝,祭蚩尤。因为皆传他为赤帝之子,便衅鼓旗,帜皆赤,自号沛公,大肆招兵买马,据城观望中原之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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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第九十章王离之召
桌子看上去有些破烂,靠着的时候会吱吱呀呀作响。桌面上也脏兮兮的,仿佛有着一层永远也洗不掉的油腻。
昏暗的小酒馆里人影晃动,一桌桌的汉子围聚在一起,大声的喧哗声,夹杂着掌柜和伙计不时的吆喝,整个小酒馆的吵闹声震耳欲聋,还不时有烂醉如泥的酒鬼被伙计合力扔出门去。
这是肤施城中一处最常见的小酒馆,来这里的大多是正好轮休的大头兵,这里廉价的烧酒能满足不少人的需求。有些身份的军官们不会来这里的,他们自然有他们的去处,那些莺莺燕燕的青楼之地。
相对于酒馆其他地方的吵杂,角落的一处桌子却清净不少,只有一个青年坐在那缓缓的喝着酒,就着几个简单的小菜。旁边的人都有意无意的避开着他,并没有上前去和他抢位子。
这青年每到午后,就会一个人在这酒馆点上几个固定的小菜,就着劣酒喝上一二个时辰,然后留下酒钱就走。这地方龙蛇混杂,几个店小二也是人精,见青年沉默寡言,每次又是一个人来,便心中生出了相欺之意,在他的酒中掺了些水。第一次青年喝了这酒后,皱了皱眉,没有说什么,继续喝着。小二就觉得他好像很好欺负,便胆子越来越大,不断的掺水。终于有一天,青年抬起头喊来了小二,当着他的面把一枚枚铜钱用手指扳成两半。
“下次在往水里掺酒的话,那断的就不是铜钱了。”那青年淡淡的看了眼小二的手,小二吓得急忙道歉认错。
酒馆很拥挤,却没有人会来和他抢位子。这些兵油子一个个都身经百战,自然知道什么人可以惹,什么人不能惹。那青年虽然面带微笑,待人有礼,可眼神里却透露出一丝不同寻常的味道。
“要我说,我们北军真他娘的憋屈,缩在家里当孙子。”一个满脸凶恶的大汉猛的一拍桌子,大声吼道。
“就是。”旁边一名醉醺醺的汉子接腔道;“要是我们南下去打那些泥腿子,哪还有别人什么事情。真他娘的丢人现眼,中原的那些少爷兵居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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