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表的理由。
“孔重华夷之辨,故此管仲虽私德不修,亦为孔所赞。今天下庸儒竖,言必称孔圣,行必悖常伦,见小利而忘大义,逐私欲而弃公理。后金鞑虏,率兽食人,坏我疆域,残我生民。范、王之辈,勾连东虏,为虎作伥,私探大明虚实,欲为虏酋前驱,已有实据,只因其事关重大,暂时不可公之于众。”
“诛之虽是冒失,但国振亦有计较:其一明告天下,国振与汉贼誓不两立;其二国振亦有把握,令其背后之人不敢与国振相争。”
俞国振清楚这王范两家背后代表的是什么势力,那些投靠后金的部分晋商,现在还只敢在阴影中暗自活动,在朝廷之内并没有什么象样的靠山,就算是有,还能和俞国振比靠山么,当初他留下两份种珠之术,不就是想通过曹化淳与崇祯帝直接能拉上关系么
“不意些许微事,惊扰世妹,国振心有不安,清明之前,必造访浮山。柠小妹,生性纯稚,当由其本性,勿拘勿束也。”
这最后一句看到方柠眼中,小姑娘喜滋滋地笑了起来:“小先生哥哥果然好,比密之大哥都要好,他夸我了”
“你啊”方仪又忍不住拧了她一下。
但她自己心里也喜滋滋的,有如蜜糖一般,因为她知道,俞国振这次来,不仅仅拜谒方孔炤的,方以智带信时已经隐隐透出了口风,他此次来,可能会向方家提亲。
提亲。
还会有谁呢,方家适龄的少女,虽然还有别人,可是方仪知道,若是俞国振来求亲,找的,必然是自己。
一想到这件事情,方仪心中小鹿就跳个不停,俞国振对柠的态度,让她觉得,或许俞国振会同意她的条件,两人先不成亲,等柠年纪稍大,定下婚事,她再嫁过去。
最多就是三五年罢了
“清明节就快要到了,到时候,小先生哥哥,会不会象戏文里的一样,与姐姐在西厢相会,那我就要当姐姐的丫环”
“你又说什么疯话那些不正经的戏文,你也去偷看”这一次方仪是真着恼了:“方柠,你竟然胆敢如此”
小柠心知不好,转身想逃,却被方仪一把抓住,横在了膝盖之上,然后小屁股上就叭的一声响。
“人家再也不敢啦”小柠泪眼汪汪地道。
俞国振确实是准备在清明之前去浮山一趟,在百里之外的襄安,俞国振抬起头来,望着头顶的天空有些感慨,方以智应该已经将他给方孔炤、方仪的信带到了吧。
不过,这事情既然已经计划好了,就不必去多想,现在还有更多的事情要等着他去做。
“小官人,还有什么吩咐”高不胖恭敬地站在他身后,低声向他问道。
“注意自身安全,此次去钦州,一切求稳,能买的地就成片买下,无论是荒山野岭还是海畔滩涂。有徐先生相助,这方面我并不担心,唯一可虑的是当地人会不会对我们有所抵制。故此,除了置地之外,你还要做一件事情,就是结好当地大族。”
“是。”
“两件最要紧的事情你都记住了”
“是,第一件是买地,第二件便是造船。”
“对,好的船匠,能找到的,我不管你用什么法,坑蒙拐骗也要好,高薪劝诱也好,能弄多少算多少。另外,还有一件事情,争取给我弄几个佛朗机人来,要胆大、敢冒风险的。”
“是,小官人放心,佛朗机人万里涉洋而来,个个都是胆大敢冒风险的亡命之徒,对了,若来人是西洋和尚,小官人要不要”
“要,自然要。”俞国振笑了起来,自己倒是忘了,这个年代敢于到东方来冒险的欧洲人,没有一个是好货,不是被黄金所驱动的流氓,就是替教会开道的间谍。但此时欧洲的民族主义同样不成熟,身为意大利人的哥伦布能为西班牙效力,俞国振相信,这些眼里只有金银颜色的家伙们,也会以为华夏效力为荣的。
他为什么会感慨手中有二十万两银却仍然不够用,原因便在于此,在大明招募一两个欧洲人不成问题,可是俞国振想要的不是一两个欧洲人,而是去欧洲弄一大批工匠
此时欧洲,已经处于工业革命的先声之中,最重要的是,他们在造船、火枪等技术上,吸收了来自东方的精华,已经后发先至了。
特别是造船,如果给俞国振时间自己去培养、摸索,或许有个一二十年,也能培养出一批能制造远洋炮战大帆船的工匠来,但是,俞国振希望能尽可能将这个时间缩短。
可惜的是,他手中可以使用的人实在太少,不是能力不足,便是不可靠,不过再过两年就好些,如今第一批家卫少年已经在磨砺之中,再有两年,他们当中大半都可以独当一面了。
“这两年还要辛苦一些老高,钦州之事,干系极为重大,可以说,我是将我们的身家性命放在你身上了。”想到这,俞国振温声道:“老高,多保重。”
“是,若是小官人没有别的吩咐,老高这就去了。大柱他娘不太明事理,还请小官人多包涵。”
“呵呵,放心哦,老高,记得注意卫生,莫饮生水,当心暑热。”俞国振又道。
这话让高不胖心里有些感动,他退了两步,又跪下向俞国振磕了一个头,然后跳上了小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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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八零、匪来贸丝,来即我谋
更新时间:20126149:33:40本章字数:5259
清明时节家家雨,皖南虽非江南,但在气候上与江南几乎没有什么区别,因此每当此时,便是细雨绵绵。
一艘船慢慢靠上浮山码头,石电一手绰枪,一手捋须,站在这码头之前,想起当日在这里的激战,忍不住心情激荡起来:“小官人,那日老朽便是在这里,险些被闻香邪教射杀。”
“火铳一出,无论是猛将还是神射,自此都无用武之地了。”俞国振从船舱中走了出来,笑着道:“也是石翁骑术高明,若非如此,哪里能从火铳攒射中逃得性命。”
“一般,一般,高不胖的骑术是高明,我的马上骑枪之法,也只有他们父得到真传。”
虽然石敬岩被俞国振募来三个月时间,但高不胖与高大柱原本就精擅技击,向他讨教三个月后,可谓尽得其传,欠的只是火候了。说到这,石敬岩又啧了两声:“可惜,老高去了钦州府,若他今天还在这里,我便有个聊天的”
“石翁这话说得,咱们这一路行来,我可没有少陪石翁说话。”
俞国振佯怒道,这位石敬岩人非常不错,仗义而勇猛,虽然年近七旬,却老而弥坚。
“老朽知道,小官人学问非凡,陪着老朽这口笨舌拙的,其实并没有什么意思。”石敬岩哈哈笑了起来:“也就是高不胖,与老朽说起来有话。”
这老头果然憨直,换了别人,就算有这样的念头,也不会直接说出。
他们的船靠上码头,突然间听到后边的呦喝之声,是在喝令他们船让开位置。俞国振回过头来,看到的是一艘四明瓦船,船上张灯结彩,看上去倒颇为奢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