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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末风暴 圣者晨雷 2324 字 2023-10-01

觉得,俞国振是他这边的人,每年孝敬他一万五千两银子的河珠钱,虽然据说俞家已经彻底退出了河珠这项产业,转而去做海珠,但今年的一万五千两还是在年前送到了他手中。正因为如此,他反倒不好为俞国振正面说项了。

“不过朕又不能明着赏他,木秀于林,风必摧之,若是朕明诏发赏,那些嫉贤妒能结党营si的小人,必然要在朕面前大肆攻讦。他们奈何不了朕,为难俞国振却是绰绰有余”

曹化淳更不敢再说什么,只是唯唯。

崇祯闭上眼思考了一会儿,就在这时,外头传来细碎的脚步之声,还有宫女有些惶急的呼唤:“殿下,殿下,陛下正在那边,殿下莫去惊扰”

“咯咯,咯咯”

银铃一般的笑声传入耳中,然后,一个粉玉般的小姑娘跑了进来,她笑着向崇祯张开双臂:“就是知道父皇在,媺娖才要过来,好久不见父皇了,媺娖想见父皇”

崇祯将她抱了起来,见几个宫女在书房外张望却不敢进来,向她们摆了摆手:“你们先出去”

那些宫女退了出去,崇祯抱着自己这个才六岁的女儿在书房里转了半圈:“想见父皇了”

“媺娖有好些时日未见父皇了”

这段时间,因为流寇再度进入南直隶的事情,崇祯确实又有些时日没陪自己这个女儿了。朱媺娖如今才只是六岁,正是jio憨之时,她又是周皇后所养,宫中无人敢因为年幼而轻慢她,就是崇祯皇帝自己,对这个女儿也甚是jio惯。

“倒是小媺娖提醒了朕,朕虽不能给俞国振封官赏爵,却也不能冷了功臣之心。这样吧,曹化淳,你安排一下,让俞国振进京,朕要见他。”

曹化淳心里突的一跳,这可与他先前所想的完全不一样。他shi候崇祯的时间极久,自然知道自己这位主子可不是什么善男信女,说直白些,很有点刻薄寡恩。却没有想到,他会对俞国振如此另眼相看

“奴婢定然将此事办好请皇爷放心”心里虽然惴惴,他却没有迟疑,口中如此回答道。

“想来卢象升的奏折就要到了,这些人还以为能欺瞒住朕,竟然将俞国振的功劳尽数si分掉哼哼,那个祖宽,奴仆出身,不识礼数”崇祯又喃喃说了一声,这话传到曹化淳耳中,自然心中有数。

祖宽这一次就算功劳再大,也别想有什么升迁了。。

第二卷二七六、贼势如火迫衷肠一

更新时间:20128298:32:53本章字数:5523

全文字二七六、贼势如火迫衷肠一

环滁皆山也。全文字无广告

虽然欧阳修很醉熏熏地写下了这样一句精妙之语,概括了滁`州周围的地势。但实际上,滁`州周围的山势并不高,至少在如今滁`州官民心中,那些山对自己居住的城池并未起到丝毫保护作用。

相反,围着滁`州城连绵不绝的火光,让城头站着的人都是惊叹恐惧。

其中就包括知州刘大巩。

他是崇祯七年的进士,自从数日前接到消息,贼人离开庐`州向东而来,他便心知不妙。紧接着驻地在滁州的南京`太仆寺卿李觉斯,这位老先生分管马政,但他至滁`州之后,除了指手划脚之外,便是收受贿赂,刘大巩有时觉得,他还是没来滁`州更好。

而当得知闯贼抄掠全`椒,离滁`州只有一步之遥时,这位李老爷便慌了,嚷嚷着要刘大巩遣兵送他去南`京“告急”。刘大巩手中就那么点兵力,另是依他之言再分个两千送他回南`京,滁`州还要不要守

好在李觉斯只吵了一日,便不再吵了,让他住嘴的却不是刘大巩,而是刘大巩身边的另一人。

刘大巩看着身边这个四十余岁的中年男子,眼中尽是钦佩。

方孔炤

方孔炤身为南`京尚宝卿,原是悠闲清贵的官员,身在城坚墙厚的南京城里,可他却自请过江察看军情,带着区区五百兵,来到了滁`州城中

“方公,贼势极大,如何守城,还请方兄指点。”他恭敬地对方孔炤道。

方孔炤笑道:“本官此次来滁,可不是给知州添乱的,当如何战守,但凭知州吩咐,便是本官,也会听从号令”

旁边的李觉斯不满地哼了一声:“潜夫,你来得好没道理”

他是真心不满,若方孔炤未至,他还可以以告急为名,跑回南`京去,可现在,南`京不但知道消息,甚至派人来前线观察军情,他还有什么理由脱身刘大巩守土有责,他南`京太仆寺的驻地可也在滁,同样是守土有责

“伯驿兄不必担忧,下官已有定计。”方孔炤又是一笑。

这位李觉斯虽是广`东人,但当初曾与东林一起同阉党对抗,当今天子继位之后,也曾经屡次上书举荐东林党人。正是有着这份渊源,所以方孔炤到这里之后,才能劝住他。

方孔炤的心中,其实也有些紧张,但并不是因为对即将到来的大战,而是对此后局势物发展。

他原本是可以不来的,但听到俞国振的计划之后,他就觉得自己不能再在安全的地方呆坐。他方孔炤岂是坐享其成之辈,怎么能呆在安全的地方,等着自己的晚辈把功劳送过来

所以,他必须来到滁`州

“还要多谢伯驿兄拨出来的马啊。”想到这,他对着李觉斯拱了拱手。

李觉斯为南`京太仆寺卿,掌管南直隶马政,虽然南直隶马不算多,但拨个几百匹与方孔炤却是毫无问题的。

“你那侄女婿,当真能破贼”李觉斯还是觉得不大对劲,忧心忡忡地道:“老夫也曾听说过他的声名,但是他手中兵微将寡,当真来得及么”

“哈哈,破贼主要还是要靠官兵,我那侄女婿勇则勇矣,他只是在外牵制,让贼人不敢轻易攻城。”方孔炤道。

他将目光投向城外那火光通明的连营处,流寇势力大,连营足有十余里,将整个滁`州都围于其中。而俞国振,则隐身于流寇连营之外,埋伏在某一处地方。

“济民谋划深远,比我更胜,现在,就等着时机到来了。”他心中暗想。

“小官人,要不要做这一批”

正在此时,贼人连营外围,隐身在一片树林中的田伯光,杀气腾腾地看着对面的一处营火。

此时已经是大明崇祯九年的一月初六,这个新年,俞国振又是在征战中渡过的。田伯光也是一样,不过他原本就是登莱之乱后的孤儿,只要跟着俞国振身边,那就是在家人之侧过年了。

但此际,他的心里是真正充满了怒火。

他抬眼远望,看着那处贼营,只恨不得立刻冲出去,将其中的流寇尽数杀灭。

“流寇就是一股极为单纯的毁灭力量,所到之处,除了破坏杀戮与毁灭之外,再没有别的作为。而咱们,则是一股建设的力量,咱们要建设家园,要凭着双手去创造幸福,与流寇便是势不两立”

俞国振在带他们出来与流寇交战时说的话语,再度在田伯光脑中响起,他从来没有象现在一样深刻地体会到这一点。

因为他眼前看到的惨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