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时,李府中门大开,仆从整齐的列在两旁,李光地亲自迎了出来,一见胤祯,便颤颤的欲打千儿请安,胤祯急步上前,一把搀扶住,轻笑道:“李中堂无须多礼,胤祯冒昧来访,扰了李中堂的休养。”
李光地却是不肯失礼,勉强躬身道:“下官李光地给十四爷请安。”起身方才笑道:“十四爷带着三位士林俊彦冲雪来访,乃是一大雅事,请”
虽然是大雪纷飞,但十四爷冒雪探望李光地,李光地大开中门迎接的消息仍是飞快的在京城传扬开来,京城一众大员自是反应各异。
熙春园,静心斋。
皇三子诚亲王胤祉楞楞的望着窗外飘飘洒洒的鹅毛大雪出神。
侍奉老三读书的陈梦雷却是轻叹了一声,“三爷,皇上如此扶持十四爷,可是铁了心要废太子爷”
胤祉闻言,收回目光,转身折回火盆旁坐下,喝了口热茶才道:“太子再次被废,不足为奇,此非太子之罪,乃是宿命,纵观历史,但凡出色、有作为之帝皇,所立的太子,有几人善终秦皇汉武,唐宗宋祖皆是如此,秦始皇始立扶苏,在赵高和李斯的阴谋的逼迫下自杀。汉武帝始立长子刘据为太子,在江充策划的巫蛊事变中被汉武帝杀死。唐太宗始立长子李承乾为太子,谋反被废,客死他乡。宋太祖盛年,未及立太子,皇位则被他弟弟抢了。
皇阿玛雄才大略,堪称千古一帝,我大清各皇子又都开衙建府,领差办事,各成势力,皇太子被废,更是不足为奇,即便再立,亦逃不脱被废的宿命。”
陈梦雷听后默然,半晌才道;“三爷即是明知,却又缘何心动”
胤祉却是轻叹了一声,“楚人无罪,怀璧其罪,我岂能甘为鱼肉,任人宰割”
听闻此言,陈梦雷亦不由无语,三爷所言确实不无道理,太子一旦被废,三爷便成了长子,纵观各朝各代,历来立太子的顺序都是立嫡,立长,立贤,立爱。
胤祉不仅是长子,而且才华出众,至为纯孝,极受康熙宠爱,父子俩的关系在所有皇子中是最为亲密的,另立太子,三爷的机会可谓最大,这就是怀璧之罪。
现今朝堂上,八爷党人多势众,一呼百应,十四党亦不甘示弱,正招兵买马引头赶上。太子一旦被废,三爷立时就将成为两党的首要打击目标,若不早做谋划,岂不是任人宰割
沉吟良久,陈梦雷才道:“眼下成年皇子中,八、九、十爷是一党,十四、十五爷是一党,五、七、十二爷三位爷中立,能作为援助的就剩四爷,十三爷两位,而十三爷又是以四爷为主,三爷若能拉拢四爷,便能形成一股不小的势力,再加上皇上的支持,完全可以与八党、十四党抗衡。”
轻轻点了点头,胤祉才道:“我也是如此划算的,只是老四的性子冷峻,不好交结,况且,也难保他没有野心。”
“三爷倒不用过虑,眼下托合齐会饮案尚未结案,太子一时之间也废不了,时间还是很充足的。”陈梦雷缓缓说道:“再说,皇上旷世之才,立三爷为太子,岂能不为你谋划周全三爷眼下所需,不过是未雨绸缪,四爷有无野心,观察一段时日便知,在下以为,三爷不妨与太子私下联络下,太子虽然失势,但俗话说,烂船还有三斤钉。”
胤祉听的不由眼睛一亮,这倒是疏忽了,礼部尚书王掞不就没遭牵连嘛,这还是明面上的,暗里不知道还有多少官员,自己与太子关系一直尚好,是该找他谈谈,若能将他手中的势力接过来,倒是一股不小的力量。
第195章毒师爷
第195章毒师爷
第196章隆科多请客
第196章隆科多请客
这场大雪一直持续到次日的午后,连日大雪,京师外城的街道上行人极为稀少,新铺的青石板街面上的积了半尺深的积雪,海善兴致盎然的坐着轿子前往翠云楼赴宴,今日是九门提督隆科多特意设宴请他。
想到佟老三落魄的时候,两人成天在京城厮混的情形,恍如昨日,而今自个成了津海关的监督,隆科多却摇身一变成了炙手可热的九门提督,这人生的际遇,还真是看不透,说不清,谁能想到他佟老三还有咸鱼翻身的这一天随着轿子的起伏,海善一摇一摇的发出了一声长叹,“果真是三穷三富不到老啊。”
翠云楼内,隆科多大马金刀的坐在大厅里,几个品秩稍低的官员围拥着他,殷勤的赔着闲聊,整个翠云楼今儿都已经被包了下来,就为宴请海善。
隆科多在最为落魄的时候,跟他关系最好的就数海善,两人一样的泼皮本色,又有相同的嗜好,虽然也时有打闹,却从来不计气,眼下他贵为九门提督,海善回京,自是要好好款待一番。
海善在门口一落轿,隆科多闻报就迎了出来,海善哈腰钻出轿,见到隆科多就兴奋的笑道:“佟老三,你也有今日”
隆科多呵呵笑道:“你都能混个监督,就不许我做总督眼谗是不”
“别说,还真有点谗。”海善急步走了过来,轻笑道:“要不咱俩换换”
“去去去,一边去。你那个破监督也好意思提。”隆科多迎上两步,拉了拉手,才道:“今儿,本督可是把整个翠云楼都包了下来,就为宴请你,怎么样,够意思吧”
海善摇头晃脑的道,“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这戏文里说的一点不错。”
入席落座后,隆科多轻轻一拍手,早就侍侯在戏台两边的女伶、乐师、戏子就载歌载舞逶迤而出,隆科多举起杯道:“来,咱两兄弟可有半年没聚了,今儿算是为你接风洗尘。”
海善举杯一口干了,放下酒杯,颇为感慨的说道:“今儿这许多伶童,却是没人争了,咱反倒是想念以前为一个伶童大打出手的日子。”
隆科多也一口将酒干了,恨恨的道:“你当然想了,老子就没抢赢你过,要不我今儿叫这些兄弟跟你抢上一抢”
“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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