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亩园外,太子胤礽和三阿哥胤祉并列站着,胤礽沉声道:“命令他们动手吧,先控制住一众兄弟,特别是老八、老十和简亲王雅尔江阿。”
胤祉微微犹豫,才咬着牙齿下令道:“动手记住,不准伤了性命。”
渤海湾,旗舰瓦纳多号上,舰长室,康熙终于醒了过来,睁开眼,他仍感觉后脑隐隐作痛,缓缓转动头望了望,但觉房间狭窄,令人压抑,他不由有些疑惑,这是什么地方很快,他又闭上眼睛,回想起了白日那一幕幕,想到在河里,老十四用脚踹他,并且重击他后脑,他顿觉心头火起,沉声问道:“有人吗”。
门外候着的郎中和达春等几名护卫一听,连忙就冲了进来,请安见礼后,郎中便麻着胆子上前把脉,康熙却是一眼就认出了达春,心里不由一沉,马上就明白身处何地了,这是在海军战舰上,他顿时便一皱眉头,老十四是何企图
见康熙确实醒了,达春才吩咐道:“让人去厨房,就熬好的粥送上来。”
胤祯这几日也累的慌,召集会议之后,就径自去睡了,正自酣睡,却被人叫醒,听闻康熙醒了,他才起身稍事洗漱,ff8又换了朝服,才施施然而来。
在门外听闻郎中说已然无碍,又进了一碗老米粥,他不由放下心来,令达春远远警戒之后,方才进去,规规矩矩的叩头道:“儿臣胤祯,给皇阿玛请安。”
“朕头痛欲裂,何安之有”康熙心中恼怒,语调却是出奇的平淡。
一见康熙如小孩般赌气,胤祯不由暗道糟糕,康熙竟然还记的在河中被打昏一事,他忙叩了个头道:“儿臣该死,河中一事,完全是出于无奈,还请皇阿玛恕罪。”
康熙生平从未经历如此遭遇,可谓是奇耻大辱,一听胤祯竟然振振有辞,当即便低斥道:“出于无奈你倒是打的有理了”
胤祯却是不慌不忙的说道:“回皇阿玛,溺水之人,在水中随便抓住一样物事,皆会紧紧缠抱,儿臣当时若不将皇阿玛打昏,皇阿玛气力过人,一旦箍住儿臣手脚,后果不堪设想,皇上若是不肯见谅,儿臣唯有去南洋了。”
这话倒有意思,君臣对奏,不得皇上见谅,唯死而已,老十四竟然说去南洋。康熙微一琢磨,便知老十四这是暗示,不会有异常举动,他登时安下心来,靠在软枕上默想了片刻,当时在水中的情形他已记不清楚,神志恍惚间,就只记得老十四踹开他,打他。
想想当时,老十四若是要致他于死地,何必殴打他,不理会即可,想到这里,他才悻悻的岔开话题道:“朕昏迷了多长时间”
“回皇阿玛,足有半日,现在已是子夜时分。”胤祯忙回道。
“这是哪里你是何打算”康熙紧接着问道。
胤祯恭谨的说道:“回皇阿玛,这是海河入海口,海军水手操帆尚不熟练,晚上河道行船危险,天一明,儿臣便谴战舰恭送皇阿玛回天津。”
听说是在海河的入海口,康熙彻底的放下心来,若是老十四意图不轨,有这半日工夫,怕是都该出渤海了,不过,他仍是追问道:“为何当时不回天津”
“皇阿玛昏迷不醒,天津形势不明,儿臣不敢冒险。”胤祯料知康熙必然有此一问,早就想好,回答的自是滴水不漏。
康熙闻言,不由一阵默然,天津城里有太子、老三、老八等几个有争储之心的皇子,领侍卫内大臣有六位,平日里还能相互制衡,城墙一坍塌,不知道还有几个能活着,失去了平衡,自己又生死不明,难保那几个皇子不闹出什么妖蛾子来,在自己昏迷不醒时,海军确实是最安全的地方,从海军战舰停泊在入海口,便可见老十四提防之心。
康熙现在的处境可以说生死都操纵在老十四手里,老十四完全没必要再哄骗他,在这种情况下,老十四能够不为所动,不存非分之念,他心里不由大为欣慰,这遭罪没白受。
以老十四海军的实力以及他巨额的财力,再加上他练兵的手段和在江南的声望,自己一旦驾崩,一众皇子争夺天下,康熙敢肯定,最终胜出者非老十四莫属。
对于他自身的优势,老十四不可能看不到,但就是在这种情况下,老十四却能控制住他的野心和,实在是难能可贵,康熙完全可以肯定,老十四的这个决定是深思熟虑之后的决断,唯因如此,他更觉欣慰。
为政之道,重在权衡和取舍,老十四这此种情况下,能做出这个决断,足以说明他的胸襟和对大局的掌控有着过人之处。
第297章天津之变
第297章天津之变
第298章今夜无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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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8章今夜无眠
虽说此番天津献俘、兵演,被一个地震弄的一团糟糕,甚至会成为一个笑话,但康熙却并不感觉恼怒,太子二废已成定局,他又年近花甲,皇位的继承人选,已经成为大清最迫切的问题,近几年来一直困扰着他,
对于老十四,康熙这三年来一直就格外留意,老十四眼界开阔,眼光长远,善于推陈出新,善于吸纳新事物,在经济、军事、政务上,皆有过人之处,可谓才干出众,在性格上,他杀伐果毅,决断明快,但是性喜冒险,不善隐忍,这两点却是为君大忌,为君者,重在能忍容人之忍,克己之忍,重在慎,治大国如烹小鲜,不能有半点浮燥和激进。
通过这件事,康熙甚是欣喜的看到老十四在处理大事上克己之忍,既有如此忍性,康熙亦不再担心其在军事上一味扩张,不知取舍。
见康熙半晌没做声,胤祯也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又恭谨的叩头道:“皇阿玛,儿臣罪该万死,用人不察,竟将塞罗奔这等十恶不赦之徒委以重任,得意忘形,以致对西班牙战俘的不轨之心毫无察觉,不知天文不察地理,不知天津乃是地震频发地,以致于陷皇阿玛,一众宗亲皇族及朝中群臣与险地,实为大清千古罪人,恳请皇阿玛降旨重惩,以正朝纲。”
一听胤祯这话,康熙不由暗叹了口气,老十四这番确实罪不可恕,说是大清罪人,亦毫不为过,一场地震,差点就断送了大清的江山,与天地之威相比,人力实在是微不足道,不过,完全怪归罪于老十四,也说不过去,宗亲皇族、朝中众臣可都是他康熙带来的,与老十四何干天津地震,只能说是个意外,这替罪羊得另外找个。
思忖半晌,康熙才道:“此番天津地震,乃是上天警惩,自古朝野不清,政事不善,必干天和,此事,你不宜自揽罪责,但塞罗奔大逆不道,你难辞其咎,海军亦然,此事,你如何自解”
一听康熙态度鲜明的回护,胤祯不由大喜,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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