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节(1 / 2)

“打住打住!”许林知此时看出面前两人是相识了,锅铲挥了挥像是要斩断这个话题:“我才不是她养的男人。”

乔月与丁连川两人面面相觑,知道他是误会了。

“我只不过是遭受她剥削的苦命打工仔。”说着还演上瘾了,装出一副苦相,但戏份刚上脸,他突然想起了点什么,连忙慌乱地像阵风一样旋出门外:“我的老火汤!”

“这是怎么回事?”丁连川也看出门道来了:“他这情况可不常见。”

“所以这是我找你来的原因。师兄你人脉广,所以要麻烦你调查一下他的身份。”乔月掏出许林知的照片:“这是用特殊相机照的,你拿去用。”丁连川接过瞧了瞧:“看面相应该是有福之人,怎么会落到如此境地。”

乔月摇摇头,却转了另一个话题:“师傅他老人家怎么样了?”丁连川笑骂了句“算你还有点良心,一年之约很快就要期满了,到时候便能见到他老人家了”,两人随后便闲话起家常来。

丁连川走后,店内一时也没有客人来,乔月想起上次收服的三只小鬼还没有超度,便进了里屋的工作室捧出三个贴了符箓的小瓷瓶。常言道请神容易送神难,对于上一世的乔月而言是捉鬼容易超度难,因为这意味着要为其诵读一千遍的《太上救苦经》,这于她而言无疑是折磨。

不过现在超度可轻松得多。

乔月掏出手机,打开音乐播放器,点上循环播放,《太上救苦经》立刻飘了出来。借助高科技,事半功倍。

然而音乐还没放上几遍,电话便打了进来。

“乔小姐,请你来我家一趟。”电话里传来秦声良的声音,一改往日的沉稳自若,带上了点焦急和催促:“我已经派司机去接你了。”

乔月挂了电话,门口恰好响起了敲门声,果然是生意场上的风云人物,无论什么时候都滴水不漏。她起身收拾了些就手的工具,掩上门,让那音乐继续播放,人却随司机去了。

秦声良就住在市中心,行车不过二十分钟的路程。车子驶入盛海有名的富人区,在绿树成荫中穿梭,还未抵达门口便已经看见衣服熨帖的管家迎了出来。

“乔小姐,”管家开了车门将乔月迎了下来:“先生在里面等候多时了。”

这是个独栋别墅,奢华却不讨人厌。乔月边行边留意,发现屋内几处风水眼摆放着金貔貅和金虎广纳钱财和保家镇宅。上了楼,秦声良正坐在床边说话:“别害怕,爸爸一定会找人救你的。”

“乔小姐,”秦声良听到动静连忙站了起来:“请你看看我儿子究竟怎么了?是不是撞邪了?”

“这就是你口中所谓的大师?”一旁原来还站了个女人,虽有点年纪,但雍容华贵,脖子一串硕大的珍珠项链映得她面色光彩亮丽,不过双眼还是透露着疲惫,应该就是秦夫人。

果然——

“别乱说话,”秦声良轻声训斥道:“乔小姐是位高人。”

“秦声良,”秦夫人毫不退让:“平日里你在外头怎么胡来我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现在事关儿子生死,我可不会随便让一个野丫头动手动脚。”她看乔月不过二十岁样子,模样颇俊,不由得瞧不上眼。

“横舒!别太过分了!如果你看不下去的就出去,别在这妨碍乔小姐!”秦声良声音拔高,怒瞪着她,秦夫人还要争辩,但还是咬咬牙忍住了。

“要是我儿子有什么三长两短,我要你吃不了兜着走。”这句话是冲着乔月来的。

乔月自然不当一回事,这也不是第一次被人小看。一步上前,床上躺着的小人映入眼帘。那是一句瘦骨嶙峋的躯体,身上手臂面上似乎已经找不到一块好肉,目及之处尽是烂疮,而且还散发阵阵恶臭。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乔月看清之后反而不慌,因为秦芦虽然遍身惨不忍睹,但是气息平稳,暂时没有生命危险。

“就今天早上,他自个出去玩了一趟,回来之后便说不舒服。我以为是着凉了,就让他回房间休息,等我来喊他吃饭的时候他竟是变成了这副模样。”秦声良关心则乱,声音颤抖:“乔小姐,我求你一定要帮帮我。”

“这不是撞邪。”乔月上前又查看了一番说道:“撞邪断不会如此惨烈,而且我看了你家的风水,入门处有八卦镜挡煞,风水眼有貔貅金虎镇宅,大厅还悬了串五帝钱辟邪,寻常污秽也不敢靠近。”

“那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我已经请过医生了,他们也查不出什么问题来。”

乔月想了想,分开两指点住秦芦双眼的眼皮,往下一拉,果然——

“这是中降头了。”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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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五毒降

“降头?”秦声良凑上跟前,只见自己儿子白色眼球下一条黑线蛰伏,不由得大惊:“这……不可能啊,芦儿今天只是在小区里玩耍,并没有走远,小区里安保如此严格,不可能有陌生人进来的。”

“那他今天吃了什么?”乔月问道,一旁的管家回答:“早餐就吃了点蛋糕和牛奶。”他又想了想:“蛋糕和牛奶是家里常吃的那家糕点铺送来的。”

“就秦芦一人吃了?”

管家摇了摇头,还没说话秦声良倒先开口了:“我也吃了,那我为什么没事?”

乔月也觉得稀奇,问道:“不知道你身上有没有佩戴可辟邪的饰物?”

秦声良连忙从脖子上取下一块佛牌递了上去:“这是先前看风水的一位老先生赠送的,说是开过光。”

乔月细细看了,道:“想来应该便是这块佛牌替你挡了一劫。”

言毕,她又检查了床上小儿一番,对秦声良说道:“看这症状,你儿子中的应该是五毒降。这五毒降是取蛇、蝎、蜈蚣、壁虎、蟾蜍五种毒物研磨成粉,然后烧入黄符,掺入饭食中让人服下即可下降。”

一旁的秦夫人虽然不懂这些玄妙,但是经各种影视作品和书籍的渲染,也深知降头的厉害,当下也不顾刚才自己对乔月的不信任,害怕地问道:“那……还有得救吗?乔小姐,你一定要帮帮忙,无论付出多少代价我都愿意。”

“刚才对不住了。”

“请取碗温水来。”乔月点点头吩咐道,管家忙不迭地去备水。她从包中取出一个蜡丸捏开,露出黑色的膏药来:“五毒降狠辣,但不至于无法可解。”

她接过那碗水,将那坨黑膏药化在水中,又烧了张符箓,清澈的温水很快便变成一汪浑浊的黑色,并且还散发着一丝淡淡的腥臭味。

“这是黑狗血,可驱煞抑邪。”乔月将秦芦扶起小心灌下,然后掏出刻着铭文的匕首在他食指上划开十字,往空碗中断断续续地挤出大半碗黑臭的脓血来。

“芦儿,芦儿。”秦声良见秦芦脸色由青白恢复了点血色,身上的疮疤似乎也淡了不少,大喜过望,坐在床沿叫唤着,但秦芦还是沉沉地睡着。

“这降头虽不算十分厉害但也不是一时半会能解的。”乔月抹去额头的薄汗说道:“你们按照我方才的操作,每天给他放一次血,三日过后应该就没什么大碍了。”

管家在一旁点头如捣蒜,应允一定会如实照办。而秦声良听得有救,也是连声道谢,大手一挥便称要给乔月打钱。

“这是自然的。”她也不推辞,留下几枚黑狗血膏药和匕首:“过后我会给你寄账单。”上一世的她便被自家大师兄笑称小财迷,这一世她对金钱的喜爱依旧不减。更何况替人办事,拿人钱财,天经地义,她开的可不是慈善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