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节(2 / 2)

gu903();一旁的许林知摇摇头叹了口气,从门边让开条道来。大妈们见似乎有戏,争先恐后地涌了进去。

“乔大师,我家儿子最近很不对劲。”“我家那位也是!”“我的女儿好像也神神秘秘,有些古怪。”

大家七嘴八舌,归宁堂瞬间变得如同喧闹的菜市场般。小虎不堪其扰,从窗边窜出,骑上了巷子里的高墙,倏然间便不见了。

“喵兄,真羡慕你。”许林知望着屋里的一副乱象,无奈地揉了揉太阳穴。

听了大半小时,乔月终于理出些脉络来。原来在场几位女人的家人都陆陆续续出现了不寻常的现象。

性情大变,沉默寡言,神情木讷,问十句才慢腾腾地回一句;行踪神秘,常常半夜出门。有大妈曾跟踪过,然而被发现后甩下最终无果;房门紧闭,把自己锁在里面喃喃自语不愿出来;有的反映家人似乎在偷偷地拜神,有的反映自己儿子手上无端多了许多伤口。

大妈们软硬兼施,各种法子都试过,但也没从家人身上套出个所以然来,于是只好来寻求乔月的帮助——一定是中邪了!

当科学理性的思维无法解释这一切的时候,人们往往便会走向另一个方向寻求答案。

乔月将几人所说的问题记录下来,说会好好调查清楚便先将众人打发回家了。

“你不会真的觉得是中邪了吧?”许林知见乔月盯着记事本琢磨,问道。

“那依你所见,你认为是什么原因?”乔月抬起头来,眼睛亮晶晶地,一缕头发从额前恰到好处地垂落。

“他们所说的这些现象并不算罕见,老公出轨可能会半夜三更出门,孩子也有可能会趁着深夜出去跟对象或朋友疯一把。我在国外读书的时候便试过凌晨时候翻窗出去跟朋友看日出呢。”

许林知觉得中国家长都有些小题大做了。

“那你怎么解释性情大变?”

“谁不会遇上些事呢。”许林知说道:“有可能是在外面遭遇什么挫折或者变故了,所以性情有所变化。这也是为什么他们会把自己所在房间里,对其他人避而不见。”

“我认为这些妈妈可能习惯了乖巧听话的子女,一旦他们出现了独立的、不符合家长传统观念标准的自主意识和行为,妈妈们便会视之为异常。但其实这一切不过是再正常不过的人生成长经历罢了。”

许林知说的头头是道,仿佛在分析一件“家长该如何面对青春期少年”的教育案例。

“但不仅仅是她们的子女,其中一个人的老公也出现了异常。”虽然他说得不无道理,但乔月仍旧觉得这事并没有那么表面:“况且一两个就罢了,现在是六七个人同时出现相似的‘症状’,这样的话就不仅仅像你想象的那么简单了。”

“当一个巧合重复多次,它就不再是巧合。”签字笔在乔月的手中转了转,最终笃定地在记事本上落下句号。

“听你这意思是要接下这单活了?”

“当然。”乔月合上记事本,抻了抻懒腰:“好一段时间没开张了,有钱不赚,当我是傻子啊。”

许林知见她一副信心满满的模样,知道是心意已决,也不再多说什么,只问:“那你打算怎么做?上门去看看?”

不料乔月却摇了摇头:“你也听这些大妈说了,他们都把自己锁在房间里不肯出来,就连放在门口的饭菜也是等到无人的时候才开门拿进去的。自己的亲人尚且如此,我一个外人贸然上门去,他们肯定也不会乖乖地给我开门。”

“那你要怎么办?人都见不到,你怎么知道他们是撞的什么邪?”

“我们进不去,但是可以等他们自己走出来啊。”乔月点了点许林知的脑袋,笑骂了句傻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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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海的冬天气温尚好,但夜风依旧如同刀子般锋利,一下一下地剌着脸皮,带来阵阵钝痛。

许林知从二十四小时便利店出来,迎面的寒风刮得他呼吸一窒,于是连忙缩着脖子三步并作两步,待钻进汽车,温热的暖气包裹住他身躯的时候他才舒服地舒了口气:“冷死了。”

他给坐在副驾的乔月递上一杯热咖啡,吸了吸感觉不像是自己鼻子的鼻子:“怎么样,出来没?”

乔月见许林知两颊和鼻尖都冻得有些透红,便用暖烘烘的双手捂了捂他的脸:“还没呢。”

他们两人在红衣大妈的楼下一连守了几夜,她口中不对劲的儿子依旧没有露过面。

“我看今天啊,依旧是白忙活一场。”许林知缓过神来,脱下大衣,把座椅调成舒适的角度,喝了一大口咖啡后半躺下了。从他这角度望出去,刚好可以看见不远处那栋居民楼的门口。

“这倒不一定。”

话音刚落没多久,便见一道人影从门缝里飘了出来。身形瘦长,披着一件几乎曳地的大黑长袍,兜着帽,看不清五官。乍瞧上去跟见鬼似地。

人影警惕地朝四周望了望,见似乎没什么异动,才开始往外走去。

“那就是阿杰?”许林知一下子来了精神,弹簧似地弹起,动作利索地调整好座椅,双手放在方向盘上,蓄势待放。

“不是他还能是谁?这个时候,这幅打扮。”乔月喝了口咖啡,从侧边的车窗往外探望——漆黑浓郁的夜里一粒星子也没有。

一轮满月高悬。

许林知正要驱车跟踪,却被乔月阻止了:“车辆目标太大,很容易被发现。”

她从包里拎出一个小巧的首饰盒,打开,红缎面上躺着两个纸折成的小虫子,一大一小,但都不过指甲盖尺寸。

乔月捻起较小的,念念有词掐了个手诀。那小昆虫晃晃脑袋支支脚,竟是振振翅膀从车窗飞了出去,不紧不慢坠在阿杰身后不远处。

“我们也步行。”乔月又用同样的法子唤醒了另一只稍大的飞虫:“这是我用术法制的子母虫,跟着大的,总会找到小的。”

有了这子母虫的相助,乔月和许林知跟踪起来事半功倍。不用亦步亦趋,只消远远地观望着便可。

空无一人的街道上,两人半弓着腰紧紧裹着大衣抵御着肆虐的寒风,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谁想不开在这样的夜晚出来散步。

阿杰很小心,时不时停下来往四处张望,确认安全了才又继续往前走去。

不多时,他穿过一扇破旧的铁门,消失了。

母虫循着味道飞来,钻进黑黢黢的洞口,同样消失不见了。

“还跟吗?”许林知推开荒废的铁门,发现里面伸手不见五指,有一股土腥味由内往外吹了出来,呛人口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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