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你!”
手中的剑尖指向了男人的额间:“论速度我的确比不上你,所以如果你要杀他的话我是救不下,但是你可得掂量掂量后果,杀人,可是要偿命的。”
“论诛杀妖邪的能力,我还是十分自信的。所以就算你逃到海涯海角,我也定会将你追杀到底,然后,挫、骨、扬、灰。”她将最后四个字一字一顿说出,不威而怒。
“不信的话你可以去打听打听我在道上的名号,我可不是在唬你。”
“所以,奉劝你一句,跟我作对,同样不是明智的选择。”
一股冷意蛞蝓般沿着背脊往下,男人脸上顷刻间变色。
他望着乔月,直觉告诉他面前这个女人并不是在虚张声势。杀许林知不过是轻而易举的事,但想要从这女人手中逃脱怕是难于登天了。他本以为挟持了人质,乔月便会束手就范,谁能想到对方竟是跟自己硬碰硬,完全是一副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做派。男人突然有些后悔做出这样轻率的举动,现在骑虎难下,进退两难。
“嘿嘿,”他内心斗争良久,终于干笑两声,把扼住许林知脖子的手缓缓松了下来,也不管这样做丢不丢脸,:“何必如此。”
“都是忠叔的朋友,不过开个玩笑罢了。”
男人悻悻地拍了拍许林知的肩膀,顺手将他推出。许林知一个踉跄,乔月连忙上前搀住。这时她双手的微颤才如迟来的潮汐般一股接一股地拍岸,
“没事吧?”就连声音都显得喑哑,像是久置的铜器,干涩老旧。
乔月庆幸自己赌对了。
虽然为了以防万一,她在出发前便在许林知身上下了护身的符咒,在危难之际能为其消挡祸害,这也是此情此景下她还能如此镇定的缘故,但倘若男人发起狠来,护身符咒估计也不能让许林知全须全尾不受一点伤害。
万一哪里受个伤……
幸亏男人被乔月气势所摄,终于败下阵来。不然其中后果,乔月不敢细想。
许林知惊魂稍定,白皙的脖子上泛起了一圈淡淡的淤青,可见男人的力度一斑。他冲乔月摇了摇头示意无碍,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没有必要再与面前的男人起冲突。
男人的脾气果然像忠叔说的那般古怪,上一秒翻脸,下一秒又冲着他俩笑,仿佛刚才压根没有发生过不快:“细想下来,你们这雕像也并无什么稀奇之处,没什么收藏价值。”
“没什么收藏价值。”他摆摆手,低头一看地上被砍成两截的木乃伊,本就没有血色的一张脸更加惨白了:“但是这个该怎么算?”
我没有追究,你反倒要算账?乔月看也不看,冷哼一声,掉头便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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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梅园,日头已经隐去,层层的阴云压得很低,片片涨得饱满,仿佛随时都要滴出水来。回头看,乌鸦又站满了墓园的枯枝,如同老树上开出一朵朵黑色的花朵。
“我回头让人给他送张支票,再从家里的藏品选一件赔过来吧。”许林知见乔月瞪圆了眼睛正要反驳,连忙笑笑劝慰道:“冤家宜解不宜结,给点钱就能解决,何乐而不为。”
“多个敌人不如多个朋友。”许林知苦口婆心。
“何况这人有独到之处,指不定什么时候又要用上他呢。”
乔月转头一想,觉得说得许林知说得有道理,便由得他打电话吩咐手下的人立刻着手办理此事。
恰在此时,丁连川的电话也闯了进来。
“听说你们又碰上师姐了?”那边的声音显得有点幸灾乐祸:“她这次又作什么幺蛾子?”
看来是从忠叔那儿知道了点什么。
乔月长话短说,拣了些要点说与他听。那头没回声,似乎在思考,听筒里只能听到宛如微风似的呼吸声,好一会儿才说:“这的确有些棘手,我也没见过这样的事情。”
可不是嘛,一连几人都束手无策,这个谢秋棠也不知道哪儿学来的外门邪术。
“那把那雕像拍给我研究一下,看能不能理出些头绪来。”
挂了电话,乔月用手机对着雕像前后拍了几张,才刚要发送,红色的电量图标闪了闪,屏幕一黑,竟是没电了。
“算了,回去充好电再发也不迟。”
司机将乔月和许林知两人刚送回家,外头哗啦一声,瓢泼大雨便下了下来,天幕垂着一片灰蒙蒙的珠帘,树朦胧山也朦胧。
冬日的寒意遂更加深厚了。
“好冷啊。”乔月缩了缩脖子,把手机插上电。
“那今晚吃火锅吧。”许林知惯性地把电视打开,把声音调大,然后钻进厨房张罗着晚饭。乔月一听吃火锅,食指大动,寒意似乎去了大半,挽起袖子笑着说要帮忙。
“你别给我捣乱就好了,还帮忙。”许林知的手刚洗了菜,还湿淋淋的,所以他举着双手把乔月往外推。乔月不服输地要往里闯。两人嬉闹在一起。
客厅的电视声切断了他们的笑声。
“……盛海出现多次类似案情……有市民怀疑是新型邪/教组织……相关部门和专家正在……”
作者有话要说:
啊,快要完结了!
第95章、疯男人
正如乔月所料,受到蛊惑而加入黑衣人组织的人越来越多。电视节目和报纸上时不时便可以看见有人因此离奇失踪或性情大变的新闻。城内一时人心惶惶,家家户户大门紧闭,街上顿时萧条下来。没有半点快要过年的迹象。
三两个塑料袋被朔风卷至半空,又轻飘飘地落下地来。零星几个行人裹着大衣匆匆掠过。映衬得道路两旁的红灯笼格外寂寞。
一辆黑色轿车在苍白的日光下飞驰,甩出一道晃眼的亮光,直往半山而去,最终停在了一幢墙皮有些剥落的建筑外。
“宁山康复”四个大字最近刷了新漆,绿油油地悬在老旧的外墙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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