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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风行 伽舶 2369 字 2023-10-01

陈如风红目闪烁,转身一瞪,只见一形体庞大的老虎,正龇牙咬齿,一双虎目正透着慑人寒光,望着几丈以外的陈如风,两手间的利爪似乎在顷刻之间就能令人饮恨于它的尖利之下,而此刻它似乎也察觉到了面前之人的强势,一时半刻不敢贸然靠近,只是试探性地对着陈如风发出一声虎啸。

陈如风站起了身子来,脸上露出的笑容之幽寒足以令万物凋谢,他的眼神,似乎比那头猛虎还要凶厉,猛虎被陈如风这样寒寒地一看,竟是不自觉地缩了一下身,但依然是低声怒吼,向着陈如风张了一张血盆大口,以示恐吓。

这头猛虎显然是被这周围浓重的血腥味吸引来的,这里如此多的食物,又怎能不招来饿虎但陈如风明显没打算让这头饿虎饱餐,更令它愤怒不已。

陈如风迈起脚步,向那猛虎走去,仿佛看到了多年不见的老朋友一般。但那头饿虎明摆着不是这样认为,又是警惕地退了一虎步,虎头低垂着,发出更为低沉的虎吼,似是在警告面前之人,心中不自主地产生出畏惧。

一人一虎,越靠越近,离奇的便是主动靠近的居然是人,相信若有人看见此情此景也必定惊奇不已,更会怀疑此人是不是已经失心疯。

那个似从地狱中生出的笑容,在老虎的双瞳之中,愈显愈大,它所承受之压力,也是越来越重。最终,它终忍受不住,虎掌在地摩擦数下,向着陈如风暴哮一声,跃身扑上。

一时间,地上落叶飞卷,细雨也仿佛随着猛虎一起凌空扑落。

虎影,在半空,如天降一道斩刀,往陈如风斩去。陈如风笑容更盛,双手黑气忽生,似是幽冥之中的两团鬼火在熊熊燃烧,舞动而起,黑烟如两条蛇一般在陈如风面前翻转盘卷身体,又似烈焰火圈,迎着那头不知好歹的猛虎堕入。

猛虎扑进黑烟之中之时,包围着它的黑烟圈蓦地收缩,如同无数扎绳子一样,把它捆起来,整个虎身凌空挣扎,那些黑绳若长刺一样,令猛虎痛声咆哮,如果此刻让它在地面上的话,恐怕会不停地打滚。

陈如风嘴角一扬,单掌轻推,活生生的一只猛虎竟像被扯着虎尾一般,往后急退,“轰”地一下,撞在一棵参天大树树干之上,大地又一阵巨抖,一声虎啸,响彻天地,又有几分惨厉。

当那只老虎重新爬起来的时候,已经没有了先前的竦人虎威,反而鬃毛之上多了几道斑斑伤痕,如斗败公鸡一般,死死气地望着眼前这个可怕的少年。

陈如风身后,腾腾黑气如同两只黑色翅翼,怒放不止,眼中红芒更盛,那阵深刻的仇意几乎要比那阵弥漫的血腥还更为浓重。

是啊,心里刻骨的哀伤,就让它宣泄在天地万物之间吧

叶舞更狂,细雨依然,那只猛虎,仿佛置身于万物的杀意之中,这番生死即判的瞬间,更是被激起体内所有的兽类凶性,以撼天哮声,和这漫天飞叶作抗衡,虎头高昂,獠牙生寒,虎爪划地,准备作最后的反扑。

而那个魔神附体的少年,催动所有黑气团聚胸前,一只手埋入黑团之中,另一只手垂在裤旁。眼看着眼前之人蓄势待发,猛虎连忙先发制人,疾奔虎步,后腿一跃,虎口狂张,嗜血獠牙刺破空气,往陈如风的喉咙割去。

时光,仿佛静止在这一瞬。

尸横遍野的地面,似在映衬这一人一虎的战斗,就连天上高阳,也愈发血红,绵雨,洗不尽林间的血腥。

而在不久之后,这些尸体之中,又会添上一具,却不知道是人是兽而已。

猛虎獠牙,只离陈如风的喉咙不足一尺,锋利之处,几乎是快要触碰到陈如风颈上的血肉。

一把黑色气刀,从那黑黄相间的虎身上,贯穿而出,而那黑刀刀柄,似是藏在陈如风手上那一团黑气之中,只有刀刃露出。

虎目之上,已经没有一丝多余的神色,陈如风冷冷地站在原地,手上的黑气,缓缓消退,那把黑气刀,也渐渐隐没。

“啪”

虎身毫无生气地跌落到地面上,它背部赫然多了一条刀孔,血正渗出,看上去是已经身死的了。

一阵天旋地转,陈如风眼中红芒尽消,往后倒退数步,身体往后一摔,双眼一黑,再也没了意识。

第四章:有罪之人

大唐京师长安,依然是雪土堆积,处处皆是一片白茫茫,虽然天早已停止降下雪霜,但那些矮墙上,仍旧铺着一层厚厚的白雪,那样地洁白无瑕,望着望着,竟能令人感到心中一片安宁,或许是过度专注的效果吧。

江晟天拥着厚衣袄,直勾勾地看着如同在墙上再筑起一堵高墙的雪,流心苑的景致,除了多出这些雪以外,也无什么变化。

丁雨从对面的房间走了出来,看到江晟天正在花园之中,仰头看着,那个孤独的背影,有一阵难言的萧瑟。想到那已身处天竺,不知现今境况如何的陈如风,他也只能暗暗地叹了一声。他对面的房间,大门敞开,寒风入屋,江晟天倒也没有在意。

毕竟丁雨跟江晟天同住一苑之中,有时候见面,不谈上一两句话,也难免尴尬。但一向均是由丁雨主动,而江晟天则是魂不守舍地答上一两句。有时候,丁雨也猜不到江晟天的心中所思,是为陈如风的安危担忧是为自己的未知命途担忧又或者是因为困在这个相府之中的日子太久,而心生郁结

而在花园之中的江晟天,就连他自己,也不知道心中的郁结,源于何处。

或许是太多太杂的事情,让他烦心了吧。如果可以,他必定会偷偷地溜出去相府,但对于上次的偷走出相府的经历仍然心有余悸,再加上皇上御令,要他留在相府之中,任何地方都不能去,若他偷溜出相府,被人发现,岂不是有欺君之过。

但是,藏在最深处的,却是对自己一路以来的所作所为的一种困惑。

有时候,他也会觉得自己不理道义,只顾着自己洗脱冤情,甚至去到不择手段的程度。在赵奉璋、万一归这两件事上,他犹感到愧疚,良心责备。

他已经尽力避免不去想,他不断地避开自己那个自私自利、阴险毒辣的形象,丧失人性一般的人,似乎逐渐占据了自己的身体。

“这不是本来的我”江晟天无声地呐喊着,无穷天际,没有任何事物去回应他,寂静得只有一片雪云飘过。

于是,他的心一直就在这种担忧、矛盾、愧疚之中交缠着,角力着,痛苦不堪,自然是百般愁难解了。

或许,在陈如风回来之时,一切的烦心事都会迎刃而解吧,他们两人,再也不用过那些暗无天日的生活了,在那时,他们可能会找一些小生意做做,抑或加入一个名气较响的帮派,混一下名声。而在许久之前他们曾经喜滋滋地想象的那个建帮立派的雄志,恐怕还停留在比九霄云外还要远的地方。

回过神来之时,有一人踏进流心苑之中,丁雨与江晟天的目光同时注视到来者身上,此人乃是熟悉之人。

田一山带着淡淡的笑意,微微点头算是和丁雨打了个招呼,然后径直往江晟天走去。江晟天眯着眼睛,打量着田一山面上莫测的表情,。

“江少侠,我家老爷请你过去东厢书房一趟。”田一山略为恭敬地道。

江晟天吃了一惊,先是对“少侠”这个称呼的不习惯,无论如何他也想不出自己如何跟这两个字沾上一点边的,跟那个“侠”字相悖的事情好像还做得要多一些,想及此处更是一阵愧疚上心。

李林甫既然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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