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银子前,故意转了两圈,道:“不用,我相信钱庄的信誉。”说完对身后众人道:“谁帮我把银子再抬往天天赌场,大家每人都得纹银百两赌资,我们一起去赌个痛快。”
这些平常赌徒哪里遇过此等阵势,都惊得呆住,陈夕见众人愕然神色,轻笑道:“还不动手。”
有十几个汉子当先反应过来,乐极地跑过来,就这么十几人抬着银子跟着陈夕任栎往赌场开去。
戚威看着赌场冷清场面,心中气愤不已,正生气间,又见陈夕领着众人走了进来,赌徒们一下把赌场所有区域都占满,赌场过道上放着的是几箩筐现银,戚威冷冷的看着陈夕,毫无表情道:“朋友,这是什么意思”
陈夕毫不在意他的态度,微笑道:“怎么,带着现银来赌场,难道还不受欢迎”
戚威看着眼前的形势,考虑着在赌场动手肯定非明智之举,不说对方人数优势,毕竟赌场要开门做生意,如果和客人动了手,那以后谁还敢来光顾,况且这间赌场对绝斩门而言收益甚丰。也只好暂时忍下这口怒气,心中盘算着过后如何给陈夕他们一点教训。
看着陈夕的挑衅,只好亲自做庄家,否则陈夕一人赌场就得陪个精光。戚威站在猜大小的台前,等待着陈夕,陈夕微微一笑,从桌台绕过,来到玩牌九的区域,淡淡说道:“换换口味,玩一下牌九吧。”围在牌九桌边四周的赌徒见陈夕过来,赶忙让出了两个位置,陈夕与任栎坐了下来,任栎一直陪着陈夕捣乱,始终都没吭声,这时与陈夕坐在了牌九区域的位置上,首次开口道:“师弟,让我玩两把吧,看这么久我也有些手痒。”
陈夕忍俊不禁,颔首同意,然后又对旁边那位络腮汉子道:“你也来凑一个。”汉子一脸欣喜,手舞足蹈地在旁边坐下。牌九庄家看看戚威,后者一脸肃容,点了点头。玩牌九的赌徒见了陈夕和任栎他们来玩,都变成围观,看着接下来又会发生什么好戏。
这时庄家开始洗牌,陈任二人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桌上的牌九,洗完后,八排三十二张,排的整整齐齐。庄家示意大家开始下注。陈夕想了想,只押了一百两,络腮汉子心想着赌赌运气,也下了五十两。庄家见任栎还未下注,定眼看着他,也没出声催唤。任栎耸耸肩,俊脸上一副无所谓的模样,从身边有人帮抬过来的箩筐中掏了一堆银子往桌上一摆,说道:“发牌吧。”
庄家握着骰子往盘中一抛,手法娴熟,三颗骰子在盘中翻滚起来,十一点,庄家按反顺序从任栎开始发牌,每人四张,自己拿到了第三排的四张牌九,任栎看了看自己手中的牌,手法利索的把四张牌分成了前后两组。这时庄家把已经组合好的两组牌同时翻开,满脸欣喜,众人一看,双斧配双天,确实是副大牌。
络腮汉子配来配去只配出个杂九对双地,一副沮丧模样,五十两输了出去。
陈夕的牌也没有大过庄家,不过运气也还不错,拿到了双长配双人,勉强和局。
只剩下任栎手中的牌九还未翻开,在众人的注视下他先翻开了前面两张,赫然是双板凳,前牌已经赢了庄家,关键就看后面两张,不过需要拿到至尊宝才能够赢得了庄家,众人都觉得机会渺茫,任栎笑了笑,翻开了一张二四,围观的赌徒们又开始兴奋了起来,大声叫着:“丁三,丁三”
第二十三章南湖街斗1
第二十三章南湖街斗1
在众人的囔叫声中,任栎翻开了自己桌边反压的最后一张骨牌,红一白二,果然是丁三,丁三配二四,至尊通杀,庄家变得面如菜色,盘算了一下任栎压在桌上的银两总数,三千七百二十一两,赢了络腮汉子五十两,反输出了三千多两。
牌九是当下赌徒们喜欢玩的赌法之一,牌用兽骨制成,总共三十二张,一般是四人或八人同玩,牌洗八竖排,每排四张,由一人做庄,投掷三颗骰子后,依点数选择从哪方开始反向发牌,四人玩牌,一、五、九、十三、十七为庄家自己位置开始发牌,每人得牌四张,成前后两组,小组合在前,大组合在后,依次跟庄家手上的前后组牌比大小,只有前组两张组合与后组两张组合都大于庄家的前后组合,始为嬴牌。当然,两组都输,才为输,其他前嬴后输或前输后嬴都视为和局,所以四张牌在手中如何组合也是颇讲技巧,这种变化多端的玩法,也深得赌徒们的喜爱。
两张骨牌最大组合为“至尊宝”,也就是刚才任栎所拿到的丁三配二四,特点是点数三与六为九,二牌单数很小但对牌最大,是可玩味之处。其次就是双天,也有双天至尊的说法,由两张天牌组成,红六白六的十二点的单张骨牌为天牌。红二两点为地牌,红八八点为人牌。双天再下去就是双地、双人、双和。
任栎把桌上银子全都挪回筐内,对庄家道:“银子移来移去的太麻烦,我这筐银子少说也有上万两,你先拿五千两银票给我,这样我们省去麻烦,玩着也方便痛快。如何”
牌九庄家请示了一下已经站在他身旁的戚威,后者同意后,很快就把五千两银票分五张摆在了任栎的桌旁,任栎顺手数了数,把玩了一阵抬眼对庄家道:“继续吧。”
庄家闷声把牌洗好,说了声请先下注,络腮汉子犹豫了一阵,咬牙又下了五十两,这百两是刚才陈夕分与他的,陈夕还是下注一百两,似乎只是陪着任师哥玩玩而已。庄家知道主要对手只是任栎,把眼光转到了他身上,任栎那种玩世不恭的神态又跃上了他那张俊脸,银票在手中拨来拨去,抽了两张出去,又拿了回来,最后在筐中拿出了一两,丢在桌上,庄家双眼盯着他,眼神仿佛想杀了他一般。忿忿地丢下手中三颗骰子,七点,从任栎位置开始发牌,任栎捏起发给他的骨牌看了看,随便摆弄了几下,分成两组放在了桌上。
这时络腮汉子看着手中的牌,神情有些激动,估计应该拿到了一副不错的牌。这时庄家已把牌翻了开来,前组双红头,后组双人,双红头在牌组合来说是排第十位,双人排第三大。络腮汉子一看庄家牌,更乐开了花,赶紧把自己的骨牌翻了开来,前双长,后双地,双长排第七,大过双头红,双地第二也刚好大于双人,嬴回了五十两。
而这局陈夕与任栎都拿到了很差的牌,输给了庄家。
骨牌在庄家手中快速变换,很快又把牌洗好堆齐,示意大家下注,络腮汉子见上局赢了,贪婪之心顿起,把手中一百两全部押了下去。一般赌徒为何大部分都会输钱,主要也是因为贪婪作怪,赢了一点想嬴得更多,输了便还想再扳回来,结果往往背道而驰,越输越惨,如果普通赌徒能够体会达到适可而止的境界,才能慢慢成就为高级赌徒。
陈夕还是轻松悠闲地下了一百两,与任栎交换一下眼神,后者把五千两全部推了出去,骰子在盘里跳转着,过了一会,现出了十三点,庄家突然变色,眼神露出短暂的迷茫,呆了起来,任栎又对陈夕笑了笑,转头对愣着的庄家说道:“发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