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节(1 / 2)

实话说,是这十几年来最高兴的一天。

“七月。”卫绪忽然想到什么,对着屋里的角落低低道了一声。

屋角里有人影出来,旋即便跪在了卫绪面前。

就是几个月前左眼被挖走的,卫绪养了许久的侍卫。

卫绪低下头去,看了一眼低头屈膝跪在自己身前的七月,皱了皱眉,慢慢道:“父皇终于传出了信。我就说,这么多的人逼着,他定会再立储君。今天果然不负我的期望,有了好信儿。”

说着,卫绪又牵起嘴角笑了一下。

七月始终低着头,沉默听着。

忽然,嘴角的那一点笑意又被卫绪收了起来。他眯着眼,垂睫下来压住眼底的那一点阴狠,许久才开口,慢慢地,又像是自言自语道:“但是我还是不放心……越是快到手的东西,我越觉得不放心。”

“殿下在担心什么?”七月沉默了一会儿,忽然问道。

卫绪顿了顿,忽然低头看向他那只用黑布裹起来的左眼,过了一会儿,才从嘴里吐出一句话来:“我想杀了谢家那个卫三郎。”

“……你有什么主意?”

屋外忽然响起管事拿了酒回来的敲门声。

卫绪皱了皱眉,没去理会。

“杀人从来都是最好去做的。”七月犹豫了一下,“……但是时机难遇,借口难找。殿下是在担心这个吧?”

卫绪没说话。

“殿下今日遇到了这样的喜事,为什么不等过几日开宴庆贺一下呢?”七月忽然道。

卫绪侧过头去。

七月忽然再次重重跪在了地上,低下头去,额头几乎要触到冰凉的地面:“上次是属下办事不利,还请殿下再给属下一个机会,属下定不辱命。”

卫绪低头看着他,隔了许久,才冷冷地从嘴间吐出一个字来。

“好。”

又过了几日,已经是七月中旬了。

平王府送来宴帖的时候,谢安让人在外定做的东西也正好送到了她的屋子里。

谢安收到后,便拆开检查了一下有没有破损的地方,又拿针线花了几日功夫,才算做好了。

下午的时候,她去了趟卫怀柔的屋子。

进屋,谢安回身,将屋门关上,上了门栓。

“姐姐。”卫怀柔目光轻轻落下虽然已经在暑日,谢安还披着的一件鹅黄色色外衣上。

谢安回头,微微弯了弯眸子。

她又往窗户的地方看了一眼,确认都关上来,才抬手,轻轻解下外衣上的扣子和系带。

垂云般的黄色外衣垂落,堆积在了地面上。

谢安弯腰,又脱去脚上的绣鞋,赤足站在地上。

她身上只留下一件露肩露腰的紫罗兰色舞衣。

第七十二章

紫罗兰色的绸缎轻薄,肩膀的位置只用一条深色的吊带将裙身连起,侧腰的地方做成流苏状,缀上了碧石。

裙衫不像京城里的服饰,长度只到小腿往下的位置,露出一截雪白肌肤的脚踝。往下还系了几个精致小巧的金色铃铛。一举一动,缀在衣衫上的流苏就会拂动裙摆上的铃铛,叮当的脆响。

腰身细窄,恰好勾勒出窈窕带了几分不刻意的媚意。

胸前的布料还要再薄一些,微微下垂,沟壑的形状在浅紫色里若隐若现。

“还合身吗?”略一动作,肩头的吊带就会顺着肌肤滑落下来。谢安伸手扶正吊带,微微偏过脸去问。

衣裳是前几日早就送过来的。西域不如中原的服饰保守,处处都会露一点肩腿。谢安觉得不妥,但想到知道这件舞衣是用来做什么的,她还是没有动这件衣裳,想了想,又私自做了两串铃铛还有流苏缝了上去。

这样只要有微风或是稍有动作,便会更撩拨人心一些。

卫怀柔抬眸,目光落在那层轻薄的绸缎上。

深紫色的穿在她的身上,更显得肌肤白腻。更不说稍有动作,就能看到那层轻薄绸缎下的惑人曲线。

哪里都是能勾人的地方。若是稍不留神,就会陷入温柔乡里。

不像是大府里的小姐,却像是桃红柳绿里的舞伎。

“怀柔觉得,铃铛或是系在脚踝上的好?”谢安牵起裙角上的铃铛,微微蹙了蹙眉,温声问。

等了一会儿,谢安没有听到卫怀柔的回答。她掀睫才看到他的目光落在自己腰腹往上的位置。

谢安低下头去望了眼,才知道他在看些什么,下意识地抬手去遮挡了一下。

“还可以。”卫怀柔抬眸,吐字清晰地轻轻道。

他的目光始终没有离开那件舞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