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魏家二房三少爷是唯一的嫡子,所以深得魏小舅真传无论是诗词歌赋还是风花雪夜佳人在怀都是如此
只是科举考的是八股文章,这些统统不管用,魏三少又没有当初魏小舅被老爷子挥着皮鞭逼写八股文章的严父,所以目前只是个秀才,和大房二少爷纬哥儿举人比起来还差一大截。
因大房的经哥儿和纬哥儿都未娶妻,所以魏三少也尚无妻室,魏三少乐得自在,房里伺候的丫鬟无论燕环肥瘦统统睡遍了,幸存者只有一个三十多岁的奶娘。
魏三少偶尔还去九个庶出弟弟院子吃吃“大锅饭”,逛一逛免费的“窑子”,逍遥快活。
当然,当时睡莲还不曾见过这位三表哥,但是与生俱来的警惕感让睡莲立刻防备起来,睡莲淡淡
一笑,谦虚道:“是那个说的表妹愚钝,如今只能不把荷叶画得不像荷花罢了,那里谈得上什么擅长呢。”
睡莲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可魏四娘却玩笑似的说了一句,“哎呀,妹妹可别把荷叶化成鸳鸯了”
采菱和正在熏被褥的添饭都是一惊:鸳鸯这是什么意思刚提了三表哥,下一句就是鸳鸯这位四表小姐打的好主意
睡莲听了,倒也不恼,暗想果然人不可貌相,东晖堂上初见时,这位四娘不是对自己的首饰不感兴趣,而是人家的胃口太大了直接打算把她的陪嫁都搬到二房去
像是听不懂四娘是什么意思似的,睡莲只是顺着自己的话题说:“祖母常说,我们女孩儿家,作诗弹琴画画都只是消遣,最重要是女红和品行,若这两样不好,其他再怎么出类拔萃都是不成的。”
四娘碰了个软钉子,觉得这个表妹着实不好唬弄:你和她说正事吧,她和你装傻充愣;你和她开玩笑吧,她却板着小脸和你谈女红和品行
简直就是一个活刺猬,让人无从下口,反而伤了自个儿。
睡莲暗自冷笑道:如果你还谈“树上的鸟儿成双对”、“表哥表妹好做亲”之类的话,我就和拉着你看星星谈人生谈理想去绕不死你
此时,采菱突然高高打起了夹板门帘,大声道:“哟,您是怎么不进来说话,外头多冷啊”
睡莲彻底无语:得,还有个潜伏在外听壁角的。
“宋嬷嬷。”三位表姐齐齐站起,朝着门口脸色有些尴尬的嬷嬷行了半礼。
魏四娘介绍说:“这是大伯母房里的宋嬷嬷,内院的总管事。”
魏大舅母的人依旧是来者不善。
宋嬷嬷眼珠儿一转,见房内的熏笼,立刻说道:“听说添饭姑娘要熏被褥,我是来看看表小姐房里的银霜炭够不够用。”
添饭笑道:“那就麻烦嬷嬷差人送两篓来,着实有些不够了呢。”
宋嬷嬷一晕:而家里平日里烧的都是一两银子三十担的河柴。这银霜炭是魏老太太为了迎接睡莲特意吩咐她买的。银霜炭二两银子一斤,一篓是五斤,共十两银子如果依照添饭说的再添两篓,那么这个月单是柴炭就要超支三十两银子
宋嬷嬷眩晕着去回话,想着当家主母听到银霜炭的“噩耗”时会是什么表情。
谁知魏大舅母并没生气,说:“你打发人买就是了横竖老太太已经发话,说表小姐这两天的开支最后都从她老人家私帐上支银子。”
宋嬷嬷心下稍安,就将四娘、五娘、七娘和睡莲的话都复述给魏大舅母听。
听说魏四娘扯到“鸳鸯”上去时,魏大舅母乐得将嘴里的茶水都喷了出来,笑骂:“扯她娘的臊癞蛤蟆想吃天鹅肉颜家连我们纬哥儿都不可能看上,何况是三小子这个浑人做她娘的千秋大梦去吧”
宋嬷嬷说:“奴婢听着也觉得异想天开了,要不要把这事捅到老太太那里去”
“你我都闭嘴,就当不知道。”魏大舅母嘲笑道:“就让弟妹这头蠢猪亲自说给老太太听,哈哈,到时候,老太太不得煽她两个耳刮子才怪呢”
一旁向火的魏大舅听得直叹气摇头,这时门外小丫鬟说:“李嬷嬷来了。”
李嬷嬷来给魏老太太传话,说:“老太太请大爷和大夫人过去。”
魏大舅母胸有成竹的站起来,对着丈夫点点头,还眨了一下眼睛:我猜对了吧,定是要去说姑太太嫁妆的事了,到时你一定要按计划行事啊
59因果报应繁华落尽,恩威并施保全嫁妆
“怎么是不是我老婆子的话已经不管用了”魏老太太将青花瓷茶盏在炕几上狠狠一的顿,茶盖在杯口上震了两震。
魏大舅和魏大舅母齐齐跪地,魏大舅更是跪着膝行到炕沿边,抱着魏老太太的腿劝道:“母亲千万莫要动怒了,大夫说您这个年纪的老人家最忌讳大喜大悲,明日就是您六十大寿,儿子已经广发请帖,明日宾客迎面,您千万要放宽心些才是啊”
方才魏大舅夫妇来见魏老太太,魏老太太张口就说起睡莲母亲嫁妆单子上的田地铺面等产业,魏大舅说如今外甥女还小,提这个太早了吧。
魏大舅母干脆说了实话:“这些年家计着实困难,姑太太产业上的出息已经挪用了一部分,媳妇实在是没办法了咱们府里的田地产业有限;大老爷在国子监的俸禄银子养下人都不够;小叔在鸿胪寺当差了十几年,从未向家里交过一两银子。”
“再说了,小叔房里庶子庶女又多,每个人都是从公中出钱养着,这每个月的月钱,少爷们的纸笔费用,小姐们的胭脂水粉,那样不是要钱的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媳妇这个当家主母手里没有银子也是寸步难行,今年迁都燕京的路费,买房子的银子几乎都是从媳妇骨头缝里抠出来的钱。姑太太的嫁妆产业我们并没有变卖,只是稍微挪用了些银子救急。”
魏老太太听了大媳妇一箩筐推辞,就是迟迟不拿出嫁妆单子,所以勃然大怒。
魏大舅母从袖中掏出嫁妆单子,双手奉上,也是劝道:“母亲莫要生气,您是误会我们了,我们没说要扣下姑太太的嫁妆,这不,单子就在这里,请母亲过目”
李嬷嬷端上参茶,魏大舅站起来亲自给母亲捶背顺气,魏大舅母递上嫁妆单子。
魏老太太从木壳镜匣子里取出玳瑁腿、水晶打磨的老花镜戴上,细细的看嫁妆单子,末了,还从鸡翅木炕几的暗隔里取出八年前抄录的单子一一核对
魏大舅母冒出一身冷汗,幸亏她放弃了在嫁妆单子里做手脚的想法果然老太太留了一手
魏老太太核对了约一盏茶的时间,末了放下老花镜,将嫁妆单子叠好还给魏大舅母,叹道:“大媳妇啊,我知道你的难处,俗话说的好,当家三年狗都嫌,咱们魏府早就不如以前风光,年年如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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