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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难为 石头与水 2354 字 2023-10-01

今帝都的商人们,怕也会心中不安。”

“甘肃、宣府、大同、辽东,这四地屯兵三十五万,不过,能真正上战场的有多少”明湛看向阮鸿飞。

“三十万总是有的。”阮鸿飞道,“鞑靼族人少,多着能有五万兵马,已是顶天了。”

“那我就放心了。”三十万人守城,总不会被五万人打光吧。何况先前明湛粮饷刀枪药材大手笔的送往西北,且又提醒西北备战,这一战,虽然没有必胜的把握,起码守城是无虞的。

阮鸿飞眉毛轻拧,提醒明湛,“这个时候,天津港招商在即,帝都城中聚集了九成大商家,还有各地大儒,你要做好万全准备。“

明湛笑,“我这就拟旨平阳侯,不必贪功,只要守住西北,就是他一大功。”

“平阳侯老成持重,应该不会贸进。”

明湛道,“只要天津港招商顺利进行,现在还不是打仗的时候。”

不管怎么说,西北传令兵高喊捷报,一路飞驰帝都,长眼的都看到了。

整个帝都城都陷入欣欣得意的欢悦中,那些前来竞标的商人,对朝廷的信心高涨到前所未有的程度,他们坚信,皇帝陛下英明无人能及。刚刚登基,就打了一场胜仗。

西北军胜利了,天津港的工程定也有着无限光明的未来。

徐叁拿着折子,每日与明湛汇报,收了多少银子啥啥的。明湛打趣,“三元出身的徐尚书,竟也有这样铜臭味儿十足的时候啊。”

连徐叁都认为明湛虽然非皇嗣,却的确是有帝王命的运势,自明湛登基,当真是风调雨顺,盛世气象。

国库丰盈,徐叁这个户部尚书最好当家,压力减小,徐叁笑,“臣奉户管理户部,本就天天与帐薄子铜钱打交道,带着铜臭味儿,可见臣尽职尽责。”

明湛弯了弯唇角,“朕听吴婉说,秉忠颇是努力。”

皇帝的话,一句是一句。徐叁忙道,“多亏吴大人不嫌弃那小子笨,肯教他。”

“女人哪,也有能干的,譬如你家姑娘。”

85、更新

明湛当然不可能是无缘无故的赞徐盈玉。

实在是徐盈玉的差使办的好,江南的善仁堂已经有模有样,下月既可开张。且善仁堂的招牌一挂起来,江南人富庶,眼明手快者居多。

平日没事儿,那些有钱的商贾还会修桥铺路的博美名儿呢。何况这善仁堂打的是太后的旗号儿,又与林总督有关连,自愿慷慨解囊。

徐盈玉将那些捐赠的银两一一记录,只是两家的银子没收:钱家、金家。

两家暴出家丑案后,在淮扬,声誉大跌。

这是个机会,给善仁堂捐银子。而且,善仁堂有个好处,谁捐了多少银子,清清楚楚的写了大字报贴善仁堂门口儿。有眼睛的识字儿的,都能看到。秀才们看到了,不管是眼气商贾臭味儿太足,还是八卦善仁堂的优惠,总归是会念叨上一段时间的。

这是多么难得的博美名的机会啊。

对于名誉度大肆下降的两家而言,这就是天赐机缘。

俗话说,天赐不予,反受其咎。何况这两家真不是缺钱的主儿。

早早准备了大箱的银两,就等着送去呢。徐盈玉没收。

钱家、金家当即臊了个没脸。

当然,这两家也不是没有准备。金世嘉直接去了徐家走后门儿,他早打听清楚了,管着善仁堂的丫头姓徐,就是徐家的孙女,徐叁的闺女。

金家与徐叁没交情,不过大家都在江南,他跟徐家人熟。

徐渊实在推辞不得,想着哪怕碰壁,也得陪着走一遭啊。

人钱家到底底气足些,钱家与徐家是啥关系啊,钱永道那是徐叁的恩师。徐盈玉是徐叁的亲闺女。

金世嘉、钱端肆、徐渊,这三人就找到了善仁堂去。

徐盈玉命丫头上茶,都是长辈,她先见了礼,抿着嘴儿笑,“二伯、两位世叔,我想着您们也该来了。侄女儿初来贵宝地,又是女儿身,不好上门请安,还多亏世叔们体谅,不曾怪罪于我。”

瞧这说话的俐落,钱端肆就不能小瞧徐盈玉,心道这老徐家真是祖坟冒青烟,倒生出这样能干的闺女来,笑,“贤侄女说到哪里去了,贤侄女奉太后懿旨而来,又是料理这样的大差使,我们又非不通情理之人,哪个会挑贤侄女的理呢。”

金世嘉内心深处无比唾弃钱端肆的虚伪。

原来两家就已经翻脸,这次的案子出来,这脸,只有翻的更彻底了。

“贤侄女奉太后的懿旨开药堂,按理,我们只有抬轿子的。”钱端肆文雅的笑笑,不管怎么说,钱永道当代大儒,儿子身上都带了三分书香,“这次,也不为别的。善仁堂是于百姓有益,我等也想尽一份心力,积一份善念。倒是贤侄女,连商贾的银子都收,怎么到了咱们这儿,倒见外起来。”

金世嘉此时已完全摒弃与钱家的恩怨,笑道,“是啊。可真是见外了。”

徐盈玉笑笑,“倒不是为了别的。世叔们也知道,我在太后娘娘的手下当差,事事就得听太后的差遣吩咐,这个也是太后娘娘交待过的。就是在办帝都善仁堂时,太后娘娘就吩咐过的,像有官司的人家儿,为世理公道,不能接受赠银。”

“世叔别多想。”徐盈玉瞟一眼两人尴尬的面容,温声道,“世叔们都是明理之人,如今这官司,正经还没结呢。段氏如今在药堂里帮工,里里外外出出进进这些人,都看着呢。若是善仁堂收了世叔们的银子,这善仁堂到底与太后娘娘有关,将来案子判下来,怕有人会说闲话呢。就是两位世叔,怕也会多想呢。”

“世叔也别觉得我是有意为难你们。”徐盈玉正色道,“世叔们有的是门路,只管去打听打听,当年南丰伯府遭了官司,就是想往善仁堂里捐银子,太后娘娘一个铜板都没收。如今这官司,若是就在淮扬,我也不能说二话。唉,可是我听林总督讲,早经了御前的。太后娘娘少不得也知道些许,若是这些帐报上去,太后娘娘问起来,我就得吃不了兜着走了。”

若是这么容易被打发,金家也混不到这会儿,金世嘉笑吟吟地,“可不就是这个理儿,只是若非为难,咱们不真求不到贤侄女的头上。太后娘娘何等尊贵之人,哪个会真就料理这些账簿子呢。贤侄女倒不必将这些搪塞外人的话来对我说,想来是拿我们当外人了。”

徐渊也跟着说请,“盈丫头,长辈们难得有事相求,你稍微容个情,什么都过去了。”

狗屁长辈

徐盈玉心里将这三个男人臭骂一通,面儿上仍是笑眯眯地,“要我说,世叔们既有此善念,修桥铺路,哪样百姓不得念好儿呢。”

“长辈们这样说,这银子我收倒是容易。长辈们都是有见识的人,皇上尊不尊贵,莫非户部的帐就不查了”徐盈玉似笑非笑,“太后娘娘若是什么都撒手不管的人,今儿也不会有我来淮扬这一遭了。”

“世叔们若觉得我有意推脱,只管将银子搁下。只是有一样,世叔们想一想,这个时节我收了银子,让太后知道,大不了我这做这个女官,认罚就是,家父在御前尚有几分薄面,我一妇道人家,也不会怎么着。”徐盈玉挑眉道,“倒是世叔们,我这个女官无妨,世叔们捐银子是想得名声呢,若是惹得太后因此动怒,怕会适得其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