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加上张瑶和安宁不亲,在陈家没和张家断绝关系前,陈家没少拿张瑶—张家和陈家的唯一联系—做筏子,还有自诩亲戚上门,却不将安宁这个主母放在眼里,甚至于在张家的花园里就诅咒起景曜和景佑来,‘“呵呵,不过才一个多月的孩子,能不能养得住还另说呢?我们倒是没见着,不大好说呢。”“那小姑奶奶不是说了一个不足月生的么,定然是养不活的。再说了我看这张姑爷八成就是无子的命呢。”’
除此之外陈家甚至打起了张家财产的主意,若不是赵氏和邱氏这钻钱眼子里的,张家还真没那么容易和陈家彻底撕掳开的。
前有琴瑟和鸣,后有嫡女,再有二房,外有咄咄逼人的陈家,再有张母很明显的目的——为了张家的子嗣,安宁苦笑连连,她是被当成了什么。尽管没有遇到婆媳问题,但安宁在心知张母的目的下,就算觉得婆婆温和,也生不出好感来,实际上如果不是安宁那么快怀孕的话,她相信张母那里准备的好生养的通房就会源源不断的过来,理解归理解,但也仅止于理解了。
实际上其中有很多细节,安宁现在回想起来,也不得苦笑,尽管她努力的想要融入这个社会,但很多时候因时代不同,规则不同所带来的矛盾就会尖锐的凸显出来,让她深刻明白这不是一个讲究自由的时代,不是一个男女平等的时代,不是一个追求爱情的时代……自私免不了的,安宁努力做到不轻视生命,不侵害他人……可是,很多时候别无选择,人无害虎意,虎有伤人心。
人都是有私心的,陈氏也好,陈家也罢,陈家已经和张家没了关系。就是那节礼的事,陈氏偏心娘家无可厚非,不过虽说节礼上渐渐偏重于陈家旧识或是认可的人家,然而和清流那一营的关系虽说疏远,并没有彻底断绝联系,等安宁意识后也可以改过来。
安宁叹了一口气,没想到一个中秋节礼,让她回想起那么多陈年往事来。揉揉眉头,说到底就算没有和张致远相爱,但这么些夫妻间相处就算没有深厚的爱情,但也有隔不开的亲情,或是两者混合,老夫老妻的,细水长流的感情才正让安宁觉得合适。
磕磕绊绊的这么些年过来了,就是孩子安宁也生了三个,看着软团子四仰八叉的睡在小床上,就连流出来的口水也变得分外可爱起来,孩子都是自家的好啊~
中秋是个团圆的节日,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然而对于京城里的有些人就没有和往年那般的闲情逸致,来欣赏当空皓月,品尝美酒佳肴了,韶州的平乱出乎都城众人的顺利,其实那些作乱的流民都是被压迫被剥削的难以承受的平民百姓,在诚郡王所带领的平乱军士的大棒与甜枣的政策下,很快就缴械投降了,平了动乱。
诚郡王尚未班师回朝,京城这边就有密切关注这战事的官员弹劾诚郡王处置起当地官员来太过血腥暴力,并未经过大理寺或刑部审理就就地正法了,实在是罔顾朝廷律法。
都城里有不少权爵侯门与韶州联系匪浅,他们巴不得这动乱越糟糕,拖的时间越久越好。在经过宋国公事件、追缴国库亏空事件、漕运改革事件等这些事件后,权爵豪门们的神经已经不似早先那般的粗壮,变的敏感而脆弱,然而到这时候才清醒过来,经过两年的吏治整顿改革,世家权贵们已经是徒有虚名,而无实权了,因为从龙之功而带来的荣耀和权势因为他们的‘有恃无恐’‘得意忘形’‘乱花渐欲迷人眼’,还有些沉浸在先皇的‘无为宽仁’下,都不想想先皇驾鹤西去都多少年了,最后竟然各自为政白白错失良机。却不知道,亡羊补牢,为时已晚。
如今韶州动乱,真真切切的挠到了世家权贵那敏感的神经上,所以当官员出来弹劾的时候,俱在揣摩观望今上会有什么处置,当然了这弹劾的官员也是被推出来的棋子,前可当试水石,退可当替罪羊,世家权贵们惯会玩的把戏罢了。r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