持不了。”忽然间,白鸡的声音从仙气中而来,死白鸡又活了抬眼看去,阴池漫漫仙气中,一只金黄的鸡爪高高翘起,“天宫仙石,若想修成人形,也得千万年,因他们本不是活物。除非哪天天帝对他放个屁,食了人气,倒说不定还助他成人。”
一排仙气被缓缓推开,他从中而出,圆滚滚,如球漂浮池面,一身白毛在月光中染上朦胧银色,身周仙气缭绕,倒真有几分飘渺神韵。他双翅枕于脑后,鸡腿高跷,分外自得。
他漂浮过来,在我面前游来荡去:“更别说夙昱只是人间灵石,只因得到你的帮助,才勉强有了现在这光人形态。想要修成人形人性哼,简直笑话。”
“你才是个笑话”最恨奚落他人希望之人,愤怒而语,“不管这个希望多么渺茫,夙昱一直在为之努力。你生来便是神兽,高高在上,不缺任何之物,无渴望之物,亦不知他人之苦痛。你这般二货,贵为神兽,却无所事事,整日吃睡吃睡还是吃睡。在我身边如个摆设,毫无半点作用。满嘴大话牛皮,还嘲讽他人努力,让人生厌。罢,不如叫那斑斓前来,将你带回”
“别别别”他腾地起来,立于仙气之中,对我拱手叩头,“本大人不是不肯帮你,但是你自己想想,你才多少修为,本大人乃是”
“恩”此刻更是低看我起来,冷冷看他,威严而语,“二货我元宝今日告诉你,不管你是什么白凤神兽,地位何等高贵,如今,你就是我元宝的随从,我元宝是你灵桑之主,你若不服,可与我解除血盟,自行离去”
他张开的鸡嘴僵硬,高昂之头立时低落,他不想回神界,故而才会如此赖于我的身边。他收敛自负模样,低头哈腰而言:“我是这个意思,就是就是那个对了杀鸡焉用牛刀你把我唤出来,我吹口气对方就被灭了,这对你自身修为的提高也不好,是吧”
我侧脸深思,这二货有时说话倒也有几分道理。他乃神兽,更能化作人形,想必本领必然高强。想那日在妖穴中,斑斓唤出的巨虎只是一脚,便将八百年修为的黑泽踩于脚下,黑泽毫无反抗之力。那这二货
不如问问他:“你与那斑斓相比,本领如何”
他自得昂首,右翅撸过头顶三根白色翎毛:“那自是本大人厉害,莫忘了,本大人可是不死神凤”
看他得意,我心中其实不信。他虽在我身边,但因他不愿参战,故从未在兽卷中去查询了解。
相反,心中倒是对那斑斓很有兴趣。
“我不信,我且看看斑斓如何厉害。”抬手欲唤兽卷,虽身穿金刚甲,未将兽卷带于身边,但她也能随我召唤而来。
“别看了,他不在兽卷上。”
“不在了”我疑惑看他,他漂浮到我身边,双翅摊开,圆滚滚的身体,在月光中油亮闪光:“恩,他嫁了天帝之妹:元天女神,自然不会再在兽卷之上”
“慢,你说什么嫁”我脑中混沌,“斑斓是男人,怎会是嫁”
“哎呀,人间才重男轻女,男为娶,女为嫁。在神族里,是以神力地位而分,元天女神地位仅次天帝,自然是娶,而且娶了不少,我算算啊,恩食神啊,河神啊,春神啊,斑斓啊恩算不过来了,算了,不说了,反正与你无关,像你这种凡女,是不可能拥有美男后宫的。”
可是,这足以让我吃惊,我听到的是什么是一个女人的后宫一个女人,不再是他人妻妾,而是王者,后宫男子无数。
不再是男尊女卑,而是神力决定地位。男神女神皆可有后宫,这是何等强大忽然间,觉得这才公平
遥望高高星空,元天女神有自己的后宫
“元天女神都会娶怎样的男子”不知为何,忽然产生了强烈好奇,因为实在难以想象。
“什么都有。”灵桑一边观赏自己羽翅,一边随口而语,“但大多数都是俊美男人。其实厉害的不是元天女神,而是天帝,后宫男女皆有。”
“男女皆有”不知为何,脑中突然划过天命嫌恶的模样。
“恩。不说了,你那溟海来了。”说罢,灵桑一头钻入阴池,不见踪影。
灵桑今晚与我说的话,让我惊为天人。不过,为何斑斓要来捉拿灵桑像灵桑这种懒散性格,应不会在神界惹是生非。
而斑斓是元天公主之夫,他会受谁的命令,来捉灵桑难道,真如灵桑所说,他俊美非凡,故而
莫不是逃婚
这倒有趣,难怪上次他哀求我之时,说除了侍寝,他愿为我做任何事,原来这侍寝二字,从此处而来。当时只因气恼没有多想,现在回想,只觉可笑。
身后传来有人轻轻落地之声,微沉身体,虽仙气足以将自己遮盖,依然带半分心虚。
篇二第五十七章如果,只是如果
“可好些”溟海师兄关切话音已然而来,我在飘渺仙气之中,收回遥望天宫视线,微微点头。
轻轻地,他坐于我身后,月光将他的身影,投落我身旁仙气之上,黑黑的阴影,动作似在拿药。
他朝我脸侧伸手而来,身体不由紧张,侧开脸庞。他的手指微顿,我闭眸深深呼吸。静谧再次将我们包裹,耳边只剩自己咚咚心跳。
轻轻地,他挑开我脸侧发丝,一点一点,将我的发丝从脸庞勾起,指尖滑过我的脸侧,留下一串痕迹。发丝被他缓缓掀开,一点一点滑过受伤左肩,然后放落另一侧肩膀,左侧肩膀从长发下裸露,沾有池水的肩膀,因此而在空气中感觉一丝冰凉,倒是缓解了那火烧火燎的痛。
舒服的,清凉的乳液滴落肩膀,他的指腹落于我肩膀破皮之处,开始慢慢抹匀。细致认真的动作,让我想起天命擦拭龙渊。轻柔缓慢,不急不躁。
“呼”一口气,轻轻吹落肩膀,吹干涂抹均匀的乳液,也吹起了我心底的阵阵涟漪。
如果
我是说如果
如果溟海师兄知道我是女子
他是否还会如此淡定从容地为我上药
“溟海师兄。”
“恩”
垂眸轻吐话语:“谢谢你”
“呵谢什么,自是我应该做”
“如果”我打断了他的话,心里很乱,也一再告诫自己不可逾越最后的屏障,但依然还是无法控制住内心之情,“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心乱犹豫,挣扎彷徨,几欲窒息。
他在我身后而静,手掌包裹我的肩膀。丝丝热意映入抹完伤药的赤裸肌肤,让我越发犹豫不决。
“如果什么”他忽的追问。从来,他不曾去追问,那似乎是他习惯,而今天,他的追问,让我进退两难。
“算了,没什么。说出来只会让你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