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了北门,其余的三个城门只留下了象征性的牵制兵力。
上午辰时,清兵的攻击开始了,打头阵的是数千名步甲兵,他们在两百多辆盾车的掩护下缓缓向北门压了过来。
这种皮粗肉厚的盾车一向是为守城一方最为痛恨的,庞刚自然也不例外。
放下千里镜后,庞刚沉着脸问身边的亲兵队长:“程凯,那些火炮都安装好了没有”
“大人,火炮在昨夜已经安装完毕,不过从其他城门调来的火炮可能还得需要一个时辰左右才能抵达北门。”程凯在一旁沉稳的回答。
“哼,一个时辰以后黄花菜都凉了。”庞刚摇摇头:“不管他了,命令所有火炮立刻开火。”
“轰轰轰”随着一声令下,部署在北门上的十二们佛郎机炮抛立刻开始了怒吼,一枚枚铁丸划过了一道道靓丽的弧线飞向了前方数百步外的地方。
“咣当嘭砰”
一枚足有数斤重的铁丸在黑火药的推动下裹挟着巨大的动能击打在一辆用成年人手臂般粗壮的圆木制成的盾车上,原本看似牢固的盾车发出一声震天的巨响,随即数十根圆木在铁丸的撞击下四处飞溅,旁边几名清兵被四处飞溅的圆木砸中身体后口吐鲜血的倒在地上,而且盾车一散架,立刻就露出了原本躲在后面的数十名清兵。
“打得好好继续发射”看到第一轮炮击就有了战果,庞刚心中虽然很是欣慰,但也对这个时代的火炮感到有些无奈。
这个时代的炮弹不是实心弹就是散弹,开花弹虽然也有,但一来造价高昂,二来技术也比较粗糙,若想大规模应用还是为时过早。
在清兵的死命推进下,密密麻麻的清兵举着盾牌顶着火炮的威胁蜂拥着冲了过来,他们当中还有不少辅兵抬着云梯跟在盾车后面和那些马甲步甲一起冲锋。
看着前面那一眼望不到头的清兵,在城楼观战的李倧夫妇吓得面无人色。
李倧紧紧握着贤妃的手惊恐的问道:“爱爱妃,怎么这么多清兵啊,庞将军能能守得住吗”
贤妃虽然也被吓得花容失色,但好歹比李倧强了点,她安慰道:“殿下放心,庞将军可是雪珠的夫婿,他一定会有办法守住城池的。”
看着密密麻麻的清兵涌上来,庞刚默默的算着双方的距离,等到清兵推进到距离城池两百步左右后才大声命令道:“步枪手准备,目标,抬着云梯的清军,自由射击”
“砰砰砰”
随着命令的下达,城墙上的枪声开始响彻了起来,枪声一响,抬着云梯的鞑子却是倒了大霉,在一千五百多名步枪手的瞄准下,抬云梯的辅兵纷纷中弹倒地,一声声嚎叫声在战场上响起。
“打,给我狠狠的打决不能让那些抗云梯的鞑子靠近城墙”在北城墙的一个角落里,李源挥舞着一支米尼步枪,一边命令步枪手们继续射击,在他们的前面已经躺下了数百名清军辅兵的尸体。
“兄弟们,都加把劲,只要打完了鞑子,给大家的赏银绝对不会少”李源一边给军士们鼓劲,一边不停的鼓励着众人。
就在清军冒着炮火的危险向城墙发起攻击时,站在后面观战的阿敏也是面色严峻,虽然昨天已经见识过米尼步枪的威力,但是当今天明军依托坚固的城墙躲在垛口后面沉着射击时,他们所能发挥出的威力更是以几何倍数增加。在连绵不绝的清脆的枪声中正在攻城的勇士纷纷栽倒在地。
一旁的硕托见状急忙禀报道:“二贝勒,明军的火器太过犀利,我们的盾牌根本抵挡不住啊,咱们的勇士伤亡太大了,还是命令他们先撤回来吧。”
阿敏咬了咬牙,摇头道:“不行,攻击不能停止,如果现在就撤兵勇士们的血就白流了,无论如何也要试着攻击一次才行。命令弓箭手跟上,一定要在勇士们攀爬城墙时掩护他们。”
“渣”硕托看到阿敏心意已决,就不再劝阻了。
清军付出了近两千人的代价才冲到了城墙下,但是当他们开始架设云梯时才发现原本数百架的云梯只有寥寥数十架能运到城墙下,其余的云梯都随着那些辅兵的阵亡留在了后面。
“该死”一名带队的牛录暗暗咒骂一声后大声喊道:“大清的勇士们,都随我上城墙杀敌啊。”
说完这名牛录把手中的长刀别在了腰间,提着手中的盾牌第一个开始向上攀爬,他刚爬了两步,却发现几个足有拳头大小,黑乎乎的东西从头上掉了下来,掉落在地上后不但冒着白烟还发出了“嗤嗤”的响声。
“咦这是什么东西。”
“轰轰轰”
没等这名牛录弄明白怎么回事,这几个黑乎乎东西突然爆炸开来。无数纷飞的铁片和爆炸时发出的冲击波把这名牛录和周围十几名清兵给打翻在地。
突如其来的爆炸声此起彼伏,把上百名正准备爬城墙的炸得血肉横飞。
“到底是怎么回事,那些奸诈的明狗用的到底是什么兵器。”在后面看得目瞪口呆的阿敏不禁大怒。
其实,这种黑乎乎的爆炸物就是后世人都耳熟能详的手榴弹,只不过此时明军所用的手榴弹是最为原始的一种,就是用两至三毫米厚的铁皮做成圆筒状,而后插上引信,用明火点燃之后当成手榴弹甩出去让其爆炸,说白了就是一个大炮仗,唯一和普通的炮仗不同的是青州做的这个炮仗外头包裹着的不是彩纸而是换成了铁皮而已,由于他发出的声音特别巨大,因此也没军士们称为震天雷。
这种原始的手榴弹做工简单,也方便大规模生产,庞刚在前段时间就已经命令灵山卫的军工作坊赶制了数万枚,现在都被庞刚带到了朝鲜来。而且有些腹黑的庞刚还特地命铁匠在铸造这些壳体时特地在弹体上划出了一道道交叉线,这样更有利于爆炸后弹片的均匀分散。
随着一声声沉闷的爆炸声响起,正在登城的清兵们被炸蒙了,无数清兵被炸得晕头转向,虽然清兵身上都套了重甲,但横飞的弹片却依然毫不留情的穿过了他们的铠甲,坚决的刺入他们脆弱的,有些倒霉的士兵则是被炸断了双腿,只好躺在地上大声的哀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