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脱了也不一定。”
又过了两天,胡成碰上了一个相熟的行商,那人是在内地来的,带来了一个不好的消息,三吴王死了,两个王子争位,各拉势力,打了个不亦乐乎,又都想挟持新天子,乱军之中,新天子竟离奇的失了踪,不知去了哪里。
战天风一听急了,问起马横刀的情况,那行商却不知马横刀是谁也是,马横刀虽是天下知名的大侠,但一般的小商人只是逐利而行,对这种江湖客避之惟恐不及,不知道也是常理。不过战天风并不是为马横刀的安危担心,到了马横刀那种层次,护体玄功必已大成,普通的刀剑休想伤得了他,即便是在千军万马之中,乱箭如雨,也是无碍的,除非乱箭之中夹得有一流高手带了玄功的箭,才有可能伤得了他,但箭上带的玄功越强,灵力波动越大,掠起的劲风也越大,马横刀自然感应得到,想伤他同样不可能。
战天风担心的是,马横刀若跟新天子在一起,那就一起失了踪,他可就没地儿找去。
战天风本来怕借遁术飞掠会惊动九鬼门秘探,所以想跟着胡成等慢慢走,这会儿心急起来,顾不得了,当夜便向胡成告辞,连夜赶往三吴国。
战天风虽跟着马队走了二十多天,几千里路,但天朝实在太大,三吴又是在天朝的东南,即便是在空中飞掠走直线,也有上万里,战天风白天又不敢走,只晚间飞掠,因此用了十多天才到三吴国。
正文135
三吴国是东南大国,缰域数千里,拥城六十余座,天朝全盛时,百城以下的,都不能算大国,六七十座城池的,只能叫中小国家,但这会儿却俨然已成了大国中的大国了,能和三吴比肩的,只有净海、红雪、归燕三国,这也是那三国敢立假天子的缘由,而惟一超过三吴国的,只有归燕国,却也不过七八十座城池而已。
进入三吴国,果然到处都在调兵,战天风一路过去,竟有七八处在同时开打,可见争斗之激烈,好不容易找到个没有战火的小城镇,战天风到一个小酒馆里坐了,叫一两盘菜一壶酒,顺便向店东打听新天子的事情。
码头酒店,都是消息灵通之地,但不好的一点是消息杂,没个准信儿,那店东听得战天风问,便把杂七杂八听来的都说了。
三吴王迎立天子,在三吴城中另筑一内城,称为皇城,供新天子居住和接受天下诸候的朝拜。三吴王死,两个王子同时派兵马抢入皇城,想要把新天子抓到手里,再让新天子册封自己为新的三吴王。两方兵力差不多,在皇城中杀过来杀过去,最终大王子暂时占优,首先冲进了皇宫,谁知宫中却是空空如也,新天子竟不见了,后来二王子更调兵马杀过来,又一轮激战之下失了火,把座精美绝伦的皇城烧成了一片白地,从此再没了新天子的消息。民间传说有烧死在了火中的,有说给护卫背着逃到他国去了的,也有说几天前在吴江的哪艘船上谁谁谁拜见了天子的,总之是千头万绪,消息多,乱如麻。
“新天子给烧死是不可能的,护卫中必有玄功高手,借遁术轻轻松松便可背了新天子突出去,只除非是那两个败家王子也派了高手进宫,缠住了护卫差不多,但若有马大哥一把刀在,谁缠得住他,只不知马大哥当时在不在宫中。”战天风心中思忖,便问那店东知不知道马横刀,那店东却也摇头说不知道。
战天风知道再问不出什么,谢了那店东出来,这小镇离着三吴城还有三四百里,本来也不必去了,不过战天风不死心,希望在三吴城能碰到马横刀,因此还是赶了去。
战天风飞掠小半夜,前方突然现出红光,飞得越近,红光越大,简直映红了半边天,竟是一场大火,看火起处,是一座大城,火光映照中的城墙极为雄伟,城周至少有上百里,若与七喜城比,二十个那么大都不止,但雄伟的城墙这时却象一个大火盆,盆中是冲天的大火。
“难道这就是三吴城。”战天风心中疑惑,看不远处有逃难啼哭的百姓,便落地打听,却真的是三吴城,二王子打输了,撤出城时放了把大火,这大火已经烧了一天一夜了呢。
这下战天风彻底绝望了,无论如何,马横刀是不可能还在这三吴城里的,战天风又失望又恼怒,破口大骂:“这两个败家子,烧了好,全烧光更好。”
骂得一通,自觉口干划不来,便不骂了,心中寻思:“这下可要到哪里去找马大哥呢新天子死是肯定没死的,可能去了邻近的国家,对了,新天子若到了哪个国家,那一国一定会到处宣扬的,我也不要去远了,只在三吴国周遭听风好了。”
打定主意,离了大火中的三吴城,天明时见一处城池,似乎没有战火,便收术落下,到城中酒馆中打听消息,晚间没消息时便再换一个地方问,接下来的十多天里,他跑了十多座城,也跑了和三吴相邻的两三个小国,却都没有新天子在哪一国落脚的消息。
这天夜间,战天风又借遁术掠起,想要再换个地方,方掠起,眼角忽地觉得有什么东西一闪,扭头看去,却见是一只黑色的鸟,一闪进了不远处的林子里。
“鬼灵”战天风心中一跳,急往相反的方向掠去,运气不错,没飞多远便看见一条河,还是老办法,煮一锅一叶障目汤喝了,再溜进河中,顺水下浮,不过这次有点子奇怪,那鬼灵并没有象上一次那样跟过来沿河搜索,下浮了十多里,始终不见鬼灵出现,战天风可就疑惑起来了,想:“难道不是鬼灵,只是一只黑毛鸟奶奶的,这可搞笑了,平白无故,给只鸟儿吓本大追风一落汤鸡,说出去真要笑掉人大牙了。”
再等一会儿,一直不见鬼灵现身,知道确是自己吓自己,骂一声,划水上岸,刚要喝口水解了一叶障目汤魔力,身上忽地生出异样的感应,那种感觉十分的奇异,就好象睡懒觉的少年,突然给透过窗子的太阳光照到屁股一般。
但现在是夜里,怎么可能有太阳光,只可能是玄功高手的灵力感应到了他。战天风心中一跳,急把锅子插回腰间,尽力收敛灵力,再轻手轻脚退回河边,悄无声息滑进水中,手脚不动,任由河水带着他向下浮。
照理说,战天风喝了一叶障目汤,又是任河水带着走,不但没有半丝灵力的波动,连手脚都没动一下,对方功力再高,也不可能再感应得到他,但不可思议的是,那种感觉始终存在,战天风一咬牙,潜进水中,一路潜游,他此时功力了得,一口气可以憋到一柱香时间左右,因此再露头时,人已在数里之外,然而甫一露头,那种感觉立刻又生了出来,他一时间毛骨怵然:“怎么可能,天下怎么可能有这样的高手,鬼瑶儿是绝对做不得,那是谁盯着本大追风又想要做什么”
战天风骇然之间,扭头见到河边一丛芦苇,心中一喜,想:“在水里的时候,这家伙好象感应不到我,待本大追风弄节芦苇含着,一气潜他个十几二十里,那时若还能追上来,那他就真是神仙了。”
gu903();游到河边,折了一枝干芦苇,除了叶子,含到嘴里,方要往水里潜去,忽地觉得背心上一凉,一股阴寒之极的灵力直刺过来,感觉是如此强烈,就仿佛一把冰凉的利剑直指到背心上,和先前那种若有若无的感觉全然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