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的威严县衙增添了些许神秘的光辉。
刘磐的几个亲卫抢先一步走了进去,里里外外的察看了一番,除了院子中的众多的仆役丫鬟之外,这座小小的县衙并没有别人了,厨房之中,一股股浓烈的饭香远远的飘荡着。
“请”刘尚站在台阶上,笑吟吟的对着刘磐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好”刘磐满脸春风的笑着,一步就跨了进去。
“
第二百八章攸县5
县衙之中,一盘盘的珍馐已经摆放了停当。几个临时召集的歌女娇怯怯的垂手立在一旁,看的刘磐舒心不已。
“将军,请上座”
金旋等一班攸县的属员热情的请刘磐坐上了主位。他们方才小心翼翼的坐了下去。伺候的仆役捧着美酒鱼贯而进。但是在坐的金旋巩志却是有一种食不甘味的感觉,他们每一次饮酒,目光都会下意识的看向门外。
“咦”酒过三巡,刘磐不经意的望了在坐的众人,有些疑惑的看向金旋,怎么刚才的金尚却是不在了。
老实说,虽然只是与刘尚见过一面,可是刘尚却在他的心中留下了很深的映像。不说出于拉拢金旋安抚人心的目的,就是刘尚本身所表现出来的气度,也颇有些对刘磐的胃口。
他也是个不甚热衷官场的人,要不然,凭借他与刘表的关系,就是做那一方的太守也是足够,可是他除了向刘表求了一千部曲带着,并没有再向刘表要求过什么。
刘磐很愿意自己身边,有一个对自己脾胃的人。
“怎么金兄还没过来”刘磐奇怪的看向金旋。
他可不知道,就是这一句话说出来,在坐的众人最少有十余个差点吓的尿了裤子。难道辅国将军的计策被这人识破了不成。甚至有人忍不住想要临时反水了。
巩志就是这样一个人,他是个势利人,投降刘尚可以换来富贵,可是出卖刘尚,他也可以换来富贵,所以,刘磐的疑问刚出口,巩志几乎忍不住要当场揭穿这里的阴谋。
可是他很快的又停住了嘴。
金旋不慌不忙,脸上甚至还带着一丝尴尬的神色,苦笑着道:“刘将军勿怪,我这个侄儿刚刚守孝完毕,现在还不想参与这类的喜宴,怕会对亡父不敬”
他可没有瞎说,古人丁忧,亲子须要守孝三年。在坟墓前结庐而居。像刘繇之死,按理说刘尚就应该守孝,不过因为那时候豫章没有他不行,加上战事连绵,到头来也就只好由刘基代劳了。
“原来如此改日,我当亲自前去拜访金兄”刘磐颇为遗憾的叹了口气,他还想当着众人的面,许诺刘尚一个个不错的前程,那样一来,既可以安抚住忐忑不安的攸县降官,又可以拿这个金尚当作人质,使得金旋有所顾忌,看来却是要延后了。
金旋连忙致谢,劝酒劝的更加的殷勤了。只是没有人知道,此刻他的背后已经是冷汗一片。
“我的主公啊,你还是快点动手吧再这样拖下去,老夫可要顶不住了”
攸县的军营之中,一群群降卒被刘磐的兵马看的严严实实,甚至于整座军营都是刘磐带来的兵马接管了。
这一次,刘磐一共带进来五千士卒,凭借这些人,刘磐完全能够放心的镇住城中的降兵。他很清楚,金旋的兵马最多不会超过三千人,就是金旋要在城中搞什么幺蛾子,他也完全有能力应付。再说,城门已经被他控制在手中,他还有什么担忧的呢
但是,刘磐的自信,那是建立在没有刘尚这个意外的出现的情况下。
城门之处,、魏延伸出袖口,一把擦干了脸上的血迹。他的脚边,横七竖八的躺着十几个人的尸体。尸体的脸上,还凝固着一种莫名的惊恐。
刘尚冷冷的站在一边,虽然刘磐够小心,亲自派了一百个精锐把守住城门,可是在有心算无心之下,他们无一例外,被偷袭而死。
“留下一队人,看死了城门,要是敢放一人出城,你们提头来见”
刘尚指派了一个军侯,重新控制了城门,随后,他带着其余的人,开始往军营走去。刘磐的人马已经彻底控制了兵营,所有的降卒都被严格的看押在了其中,他们没有武器,反抗只能是死路一条。
但是根本没有想去反抗,此时的降卒都是扎堆在一起,轻声的议论着即将到来的事情。甚至于有些人还偷偷的开出了盘口,赌刘尚能在多少时间消灭这些荆州兵。
降兵的安分,显然令的刘磐的副将很是失望。本来被派过来看押降卒就是一件倒霉的差事,一想到同僚们正在县衙里大碗喝酒,大块吃肉,他却要对着一群嬉皮笑脸的降卒,这心里怎么可能没有什么想法
刘磐的副将名叫刘虎,也是汉室宗亲,只是他这个宗亲与刘表隔了不知道多少代,属于那种八竿子才打的着的亲戚,他比刘磐大几岁,却是一直没有出头之日。
今夜的刘虎,正聚拢了一班平日里交好的将佐的营中赌钱。总不能你刘磐将军在县衙里吃香喝辣,我这个刘虎将军却蹲在这里吹凉风吧。
所谓上行下效,赌桌上也没有什么上下尊卑,到底都是赢钱的是老大,输钱的是孙子。一开始,还只是刘虎等将官偷偷的聚在一起赌博,可是很快的,这风声一传来,外面的大头兵也索性丢了兵刃,独乐乐不如众乐乐。
刘尚带着人马来的时候,暴露在他前面的就是一番令人哭笑不得的景象,军营的大门四开,里面竟然连个看门的都没有,隐隐的,里面还能传来一片嘈杂。
“主公,那些荆州军正在里面赌钱”一个探子跑了过来,还有些得意的晃动着手中的钱袋子,笑道:“我刚才还混进去来着,顺便赢了几十个大钱。”
刘尚更是哭笑不得,从这里面,也可以看出刘表治下武备的废弛了。不过敌人越弱,他这心里反而越是松了口气,打发走了那个扮作荆州兵的探子,他的眼睛顿时冷漠了下来。
“文长,看你的了尽快解决战斗我不希望闹出太大的声响”
“诺”
魏延低吼了一声,奋力的扬起手中的大刀,又狠狠的往下面劈去。
“嗡”一阵兵刃划破空气的清鸣,魏延右手持刀,左手提盾,大步走入军营之中。他的身后,黑压压的一片山越营的士卒面色狰狞,提着同样的刀盾紧随其后。
这里不得不说,凡是两军混战,尤其是在军营这种比较逼仄的地方,长兵器并不能发挥太好的作用,反倒是刀斧手之类的轻兵极为的具有杀伤力。这也是为什么许多人阴谋杀人的时候,都喜欢在摔杯为号,然后无数刀斧手蜂拥而出。
“啪”
县衙之中,金旋的眼睛一直注视着门外,看到一个粗壮的仆役从门外晃荡着走过,他的心中顿时长长的送了口气。同时,他的手中原本高举的大觞却是忽然落了下去。
大厅里的众人格外的敏感,金旋手中的大觞一落地,原本热闹的环境顿时一窒,许多人话说了半截,就是在喉咙里嘎然而止。更有人的目光不自觉的缩了缩,一副胆怯的样子。
刘磐的脸色顿时变了,这样子的情况,和他听过的故事何其相似,他笑了,笑得阴阳怪气,笑得令人不寒而栗,“金太守,你这是要摔杯为号吗”
“是的,可惜这大觞是铜的。”金旋很老实的回到,顺便又开了一个玩笑。他并不是一个喜欢开玩笑的人,可是今日的气氛实在太紧张了,他很想用这个玩笑舒缓一下神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