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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声表兄,我可当不起”

刘磐上下牙一咬,忽的跪直了身体,破口大骂道:“刘子任,无耻之徒,枉我平日说你英雄,竟然使出如此手段”

“兵不厌诈,难道只许你兵临城下,就不容我出奇制胜了”

刘尚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径直走向主位,那里已经重新收拾妥当,崭新的案头,还有一一壶醇香的米酒。一个侍女小心的跪在一旁,给刘尚满满的斟了一觞。

这样的场景,与昨夜何其相似刘磐痛苦的闭上眼睛,心中充满了懊悔还有不甘。带兵数年,没想到会载了如此大的跟头。

厅中极静,所有人大气都不敢喘,都是胆战心惊的看着刘尚,这戏已经演完了,也不知道他们的下场又是如何。

“你们,很好我不管你们以前如何,总之一句话,我的帐下,有功者赏,有过者罚,诸位大可安心,攸县离不开你们”

刘尚摇着觞中的酒水,特别留意了金旋身后站立的一个人,挥手道:“你们退下吧,张家大郎。你留下来”

“是”

叫做张家大郎的青年激动的腰板一直,笔挺了胸膛大声答应。

刘尚微微一笑,眼中的兴趣更浓,说起这个张家大郎,就是那暴雨中调动民夫押运辎重之人。几乎是魏延一夺下攸县,这张家大郎辎重大队就到了。魏延觉得这人是个人才,就收入了亲卫之中。

今夜,也是他一脚踢晕了刘磐,救下了金旋一命,刘尚又怎会不关注呢刘磐的武艺虽然不是顶尖,在荆州那也是勇猛著称,能够一招制敌,虽是占了个大便宜,这人的武艺也定然不是凡俗

“张家大郎,你叫什么,可有表字”刘尚觉得这人不错,可以栽培一番。

“回主公,属下张承,字仲嗣,原本家在淮南,后来主公迁移百姓渡江,我就跟着过来了”

“竟然是张承”刘尚暗暗欢喜,说起这个张承,他的脑子里还是有些映像,虽然已经记不得这个张承做过什么事情了,可是既然能够留个名,想来也是有真本事的。

“就是你一脚踢晕了表兄么”

张承脸色一红,低头道:“主公恕罪,魏将军命我等保护金太守,我不得不出手。”

刘磐的脸色更红,恨不能找个地洞钻进去,他梗着脖子,怒气勃发,“竖子,若非我遭了你们暗算,岂会如此不堪卑鄙小人”

“既然你不服气,那就好好的养伤,等到身子好了,我再让你同仲嗣一战刚才却是我言语差了,表兄别见怪。”

“谁要你假惺惺我既然被你擒了,要杀便杀,要是皱个眉头的,白做了一场好汉”

刘磐脸红脖子粗,恶狠狠的盯着刘尚,要不是身上实在没有力气,他恨不能扑过去咬上一口。

“说的好”刘尚啪啪的拍手,“不愧是我刘家的人”。“不过,你死了,是不是说,你确实打不过仲嗣呢”

“放屁”刘磐大怒,眼睛瞪的跟核桃一般,狠狠的盯着张承,“我打不过他我打不过他”

“你确实打不过我”张承很老实的点头。只是口气也冲的很。

也是,学武的人,那个身上没有一点血性,即使刘磐与刘尚有牵连,可是他那狂妄的口气还是令的张承极为的不爽既然我不爽,自然也不能让你好过了,主公在,不好动手,但是动口总可以吧,

“你你”刘磐脸色血红,气得鼻子都快冒烟了,他挣扎着想要站起来,可是身体里哪里来的力气,所有的愤怒都是化作了一阵重重的喘息。

“呵呵表兄,你还是好好养伤吧,要打败仲嗣,光是用嘴是不行的。”刘尚笑着拍手,命令外面的亲卫进来。“你二人扶表兄前往厢房歇息。顺便煎一碗解毒的药水过去。”

“刘子任”刘磐急了,双手撑住面前的几案,身体前倾,语气肃然的道:“若要我投降,你只好白日做梦”

刘尚翻了个白眼,“谁要你投降了”

“啊”刘磐愣住了,这又给他疗伤,又给他安排房间,不是招降笼络,那又是什么

“莫非是要杀我是了,好歹我也是个汉室宗亲,就是死,总也要死的体面一点。”刘磐很快寻到了一个理由。

有些好笑的看着刘磐,刘尚摇了摇头,“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我知你是个牛脾气,断然不会背叛叔父投降于我,只是要我杀你,道义上也说不过去,所以,你且宽心,最多是个软禁,或者,荆州那边还会派人来赎你呢”

刘磐脸色黯淡,叹气道:“败军之将,只缺一死,又有何面目回见荆州父老再说,荆州那些人,未必会来赎我。”

“那你就待着,做个闲人吧我这边虽比不上荆州,多你一张嘴,也算不了什么再说,一脚就被人踢晕了,啧啧”

刷刘磐的脸顿时成了猪肝色,虽然明知道刘尚是故意的,也明明暗示自己不生气不生气,可是一见刘尚撇嘴巴,刘磐的心中还是不可抑止的涌上一种羞怒,他忽然扭头,双目炯炯的盯着张承,恨声道:“张承是吧,你给我等着,那一脚迟早还给你”

“随时奉陪”张承不是个肯服输的主,也瞪着一双眼睛,盯着刘磐不放。两个人都不再说话,隔着一米远,一个坐着,一个站着,谁也不肯轻易的挪开。

最终,刘磐摆下阵来,红着脸,低头不语。抬头仰视,先天上就有些吃亏。张承嘴角一扯,顿时得意洋洋。

刘尚看的有趣,不禁笑道:“好了,表兄流血太多,不宜太过动气,还是回房将养身体,一码归一码,战场上我们是敌人,到了这里,你就是我的表兄”

刘磐不说话,任由两个亲卫把他扶起,直到快要接近门口,他才低低的叹气,“刘子任,我的部下如何了”

“俘虏了两千。”

“那,城外的呢”刘磐语气颤抖。

“全死了”

“全死了”刘磐突然感觉鼻子有些酸。他使劲的甩了甩头,强行把眼角的泪花甩掉,就那么踉跄着,一步步的往外面走。

眼泪,仿佛决堤一般从他脸颊上流出来,八千个兄弟啊,就因为他的疏忽,竟然死伤了大半。此时,他的心中说不上来是种什么感觉。这样的损失,在荆州还是头一次,但绝不会最后一次。

“一将功成万骨枯,表兄,看开些吧。”

刘尚明白刘磐心中的苦楚。严格说起来,刘磐虽然勇猛,可是对待下属,那可是真的好,不说对士卒关怀备至,那也是嘘寒问暖,十分的关心。这是一个仁将,当得知他一手带过来的军卒死伤如此惨重,他又怎么会不伤心呢

“一将功成万骨枯”刘磐仔细咀嚼着这句话,随后长长的叹了口气。他转过身,很是认真的看着刘尚,苦涩道:“刘子任,我求你个事。”

“说罢,只要能做到的,我尽力而为。”刘尚沉声道。

“我明白,你与叔父的争斗是不可避免的,只是如果有可能,我还是希望你能放一放手,我倒是不担心你伤害百姓,只是那些军卒,可也是百姓啊。”

刘尚沉默,半晌方才摇头,“这不可能,战场只有生与死,顺我者生,逆我者亡,没有第三条路。更何况,这次过来荆南的还是刘表的精锐,不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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