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眼貌不惊人的蔡福,世家大族虽然是一大害,可是他不得不承认,这些人里面,却是人才济济。
“八日这是我最后的让步了”
一番激烈的争论
“三日”
“七日”
“五日再也不能让了”刘尚满头大汗,这老儿真是个砍价的能手啊果然,姜还是老的辣
蔡福长吁了口气,面前这小子真是个武夫吗,他不去经商真是可惜了好歹,老夫总算是顶住了。不自觉的擦了擦额头的汗水,蔡福苦笑道:“五日就五日吧,虽然要冒一些风险,不过我想那小子应该能够答应的。”
话到这里,蔡福突然有些羞愧,要不是他被活捉了,何至于此
刘尚心中更是好奇,这个老儿是谁,仿佛他们的这一场谈话,就定下了调子一般。他觉得不保险,提醒道:“这些毕竟是我们的约定的,你不拿出些手段,恐怕蔡瑁未必会听话”
“将军放心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要争取这五日的时间,可是延期五日,换来那本账簿,那算是值了”蔡福说得很有信心。
“既然如此,来人,拿纸笔来”刘尚对着外面大叫道。
很快,笔墨具备,蔡福阴沉着脸,提起笔却久久没有落下,刘尚守在一旁,抱着膀子不说话。魏延立在后面,探头探脑的张望。
“罢了”
蔡福叹了口气,笔走游龙,虽然不是很好,写的却是极有气势,不过一刻钟,一封洋洋洒洒的家信已经写完。随后,他又摸了摸怀中,脸色顿时有些尴尬。
刘尚肚子里暗笑,朝着魏延怒了努嘴,魏延会意,在怀里掏啊掏的,寻出一个小小的纹饰,递给了蔡福。
蔡福苦笑着接过,用了墨汁涂抹,随后按在了信的末尾。就仿佛一个印章一般。这个刘尚倒是见过,一些世家大族书信密信为了怕人假冒,总是做一些特殊的记号,纸上黑黑的豹子,恐怕就是蔡家的标志了。
“老夫已经写好,请将军过目”蔡福手捧着书信,心中好生的不舒服。
刘尚笑了笑,双手接过,“辛苦老人家了,来人,带下去,仔细看押着,若是出了纰漏,你们就别回来了”
进来的亲卫闻听,那眼睛顿时变得恶狠狠的,一把扯住了蔡福的衣襟,拖了就走。
蔡福没有料到刘尚说翻脸就翻脸,顿时急了,一边大叫着有辱斯文,一边瞪着刘尚,怒吼道:“莽夫,莽夫,老夫是有身份的,岂能如此,岂能如此”
“再叫,就掌嘴”刘尚对于这老狐狸可没什么好感,倒卖军粮,他不杀了此人已经是客气了,又仔细的检查了一遍手中的书信,确认没有问题后,刘尚叫了一个亲卫进来,沉声道:“你扮作蔡家的人,速速前往洞庭湖,把这封信呈上对了,再等等”
口说无凭,刘尚急忙寻了一张白纸,又打开账簿,草草的抄了一页,连同书信一起递给亲卫,“小心一些,不可让人知觉了”
那亲卫点头,郑重的把书信贴身藏好,又跪下与刘尚行礼,方才飞奔而出。
魏延见没有人,忍不住凑上来道:“主公,那个老儿恐怕不简单,我们要不要调查一下张允府中还有不少下人,总会有人识得他的。”
“不必了,不管他是谁,就像他说的一样,蔡家在荆州根深蒂固,我就是知道他是谁,也不好杀他,要夺取荆州,这些个豪族不能不拉拢”
“那主公为何又要为难他”魏延有些奇怪。
“不为难他,难道还要他为难我”刘尚冷笑一声,这些个豪族,他以后不得不防,不过,五日的时间,倒是可以做很多事情了。
蔡福气愤愤的被人拖下去,心中憋屈之极,又轻微有些惶恐,别看他表面镇定,可是内心还是被刘尚的举动吓了一跳。
此人绝不可能是个武夫蔡福很有眼力,要不然也不会过来处理这等事情,可是,想遍了荆州大大小小的年轻人,似乎没听过这号人物啊,看刘尚的衣着,虽然简朴,可是那材料绝对是上乘,还有那气度,不可能是寒门之人能够拥有的。
那么,此人到底是谁呢蔡福脸色变幻,心里不住的纳闷。
“看什么,老实点,若是敢有异动小心你的狗命”接到这个差事,两个亲卫对蔡福自然没有好脸色。
“一个莽夫而已,值得你们效力吗”蔡福冷笑一声。双目却是闪过一丝精光。
一个亲卫大怒,厉声喝道:“岂有此理,我家主公弱冠起兵”
“老四”另一个亲卫咳嗽了一声,又冷冷的盯了蔡福一眼,里面杀气十足。
蔡福却是恍若未见,他的心中只是不断重复着那个亲卫的话,弱冠起兵,弱冠起兵,荆州之地,有这号人物么,可叹老夫自诩识人,却是小觑了天下英雄
等一等,突然之间,蔡福脑子里灵光一闪,弱冠,弱冠,还有那身白衣,
“他是刘尚”一道闪电从他的心中划破,以前想不通的问题似乎找到了答案。只是,真的是那个人吗他不是在武昌主持休城墙吗
“不好这个竖子,却是端的狡猾”蔡福跌足长叹,一屁股坐在草甸子上。
第二二零章条件3
八百里洞庭湖,湖中有湖,更有山,时值盛夏,湖中水波荡漾,山上草色青青。蔡瑁的水军,就屯驻在这里。从岸上远眺,整个湖面战船密布,往来穿梭,自古南船北马,今时此处,就是最好的呈现。
这些水军,一面保护着从江陵运来的粮草能够顺利的抵达长沙,一面则是监视着时不时在长江上游弋的甘宁水军。
说实话,对于甘宁,蔡瑁那是恨之入骨,就是因为江夏多了这伙贼寇,他的安稳日子也到头了,他是个浪荡的公子,虽然这些年做了族长,收了心,已经没有年轻的时候那么放肆,可是江山易改,这爱好不衰,飞鹰走马,寻花问柳,总是男儿的一大快事。
偏生就是多了这伙贼寇,还得他不得不整日蹲在战船里,打,打不过,退,又退不了。最近的日子,那伙水贼可是越发的嚣张了
对,就是水贼,就仿佛荆州人称呼刘尚的定难军为山贼一样,甘宁的靖海军自然就是水贼。
“报都督,外面有一人,自称蔡家家丁,说有要事求见。”一个亲卫快步进来禀告道。
为什么说是自称呢因为这些个亲卫就是蔡家的人,可是却认不出外面的家丁到底是何人,所以用自称。
蔡瑁楞了一下,还是挥手道:“带进来。”随即,他又突然起身,打算亲自出去看看,一个不认识的家丁,这倒是有些新鲜。
“你是何人奉了谁的命前来”走上甲板,蔡瑁张眼看去,只见一个牛高马大的汉子叉手站在当面,瞪着眼睛直视着他。
gu903();“你就是蔡瑁么我家主人有信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