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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u903();萧汝昌自己猜到了,萧义松了口气,低头道:“是,裘府里的人都纷纷扬扬说开了,裘爷说这些日子锦儿每晚都托梦给他,说自己在地府里没有双手,被那些鬼欺压,痛不欲生。求裘爷替她报仇,那边的人说,裘爷说小姐虽不义,他不能不仁,不能杀小姐为锦儿报仇”

“够了,不要说了”萧汝昌大喝。

最担心的事还是被公开了,看来,裘世祯也不想再顾及萧家的脸面了。

若是裘世祯突然间说出他妹妹的恶行,众人多半是将信将疑的,可,有了先前那一次纳妾宴,无可辩驳了。

人们对裘世祯这么多年第一个给予名份的女人很感兴趣,一看竟是一个容貌仅清秀的女子,已很奇怪了,偏还是断腕的形象,那时便都心存疑惑,此时这样的言语出现,再加上自己那天的失态,只怕一百个人就有一百个人相信了。

想不到裘世祯竟能一环扣一环,环环紧逼,让他无计可施。

萧汝昌抿紧唇,眸中浮起让萧义也胆寒的怨毒和仇恨。萧义垂首不敢再看,心中有些不明白自己的主子,连夺裘世祯的心上人这样的事都做出来了,难道他还以为裘世祯会一直顾及萧家的脸面吗

萧汝昌很快平静下来,拿起手边的官窑薄胎茶杯,轻轻地转动,注视着上面的兰草片刻,温言问道:“外面还有没有听到什么风言风语”

“没有。”萧义低声道。

萧汝昌问出口后自己也意识到问的有些蠢了,裘萧两家是什么门第够格议论的,都是能关住自己的嘴巴的,不够格的,也不知其中发生这么多事了。他与裘世祯若是财势依旧旗鼓相当,那些人便不会倾向任何一方。

但是,那些人却会静悄悄地不着痕迹的疏远萧家。想到自裘世祯的认妹宴席后,登门拜访的客人便减了大半,萧汝昌一口闷气涌上降不下去。

本来将自己与沈青珞订亲的事公开了,便可用痴情人的形象来挽回信誉损失,只是那晚纵情过度,身体不适,接下来几天要休养,故没有吩咐摆宴席庆贺,后来沈佑堂三番四次上门要银子,弄得他心头打鼓,与沈青珞订亲一事,至今仍不敢公开出去。

“有没有查到沈青珞的下落”

“没有。”萧义头垂得更低了,这些日子没有一件差使办得好的。

“裘家里面我们的人一点有利的线索也没有透露”

“裘家那边现在是裘爷的妹子在当家,管束比先时更严整了,桂圆姑娘这些天只出得来一次,还是明领了差事出来的,她也不知裘爷与沈青珞去了何处,不过。”萧义停了停,低声道:“她说那一晚裘家灶房里熬药了,奴才于是去了医馆打探,今日刚查到的消息”

“什么”萧汝昌手里的茶杯没有握住落到地上,清脆的碎瓷声响起。

“大夫说,裘爷以后没了男人的能力了。”萧义提高了声音,言语间有几分得意,自家爷与裘世祯斗来斗去总是败了,总是有一局赢了。

萧汝昌看着萧义隐藏不住的兴奋,暗暗苦笑,这个没有男人能力的人,可是他未来妹夫呢

不过,眼下两家势同水火,裘世祯又成了废人,他不能把妹妹嫁进裘家受苦了。

不把妹妹嫁给裘世祯,也不用顾及裘世祯的脸面,这倒是一个可以利用的消息。

萧汝昌脑子飞转,裘世祯中了药物,宁愿自残也不跟沈青珞之外的女人欢好,那个锦姨娘是在沈青珞之后进府的,也许裘世祯也没碰过她。若是查出裘世祯没有碰过锦姨娘,自己便不用担心裘世祯翻出他卖锦姨娘的事儿了。

“你马上去查一下,那个锦姨娘和世祯有没有”

这个怎么查人都死了。萧义张了张口,什么也没说,领命而去。

锦姨娘进杏花院时曾跟春妈说过自己还是处子,春妈压根不信,那嫖她的第一个嫖客得了便宜自然不会说,萧义还真没处查裘世祯到底有没有跟锦姨娘这个那个过。

有负主子重托,萧义不敢一无所获回府,灵机一动,去找被锦姨娘打发出来的裘世祯那十几个内院美人。这些女人都是青楼出身,出来后没处可去,又干回老本行,萧义不费吹飞之力就找到了,再花了一些银子,倒给他打听到一个惊人的消息裘世祯竟从未与这些美人儿恩爱过。

太好了这个好消息抵过所有坏消息了。萧汝昌高声吩咐萧义广撒银子,马上将这个消息传播开。

萧义领命而去,萧汝昌往萧月媚房中疾走,他要去跟萧月媚拿裘萧两家订亲时裘家送给萧月媚的订亲信物白玉比目鱼,大张声势地退了裘家亲事,让人家知道,要退亲的是萧家,至于退亲的原因么自然是因为裘世祯是废人,而裘家传出来的自已妹妹的恶行,不过是裘世祯不忿被退亲的污言愤语。

“哥,你要我退亲”萧月媚又惊又怒,不敢置信地看着萧汝昌。

“嗯,月媚,世祯已是废人,这亲事,裘家不想退,哥也要退。”萧汝昌微微笑着,伸手拍拍萧月媚肩膀,柔声道:“月媚,退了裘家亲事,哥再另给你找如意郎君。”

“我不退亲。”萧月媚柳眉倒竖,杏眼冒火,冷冷地瞪萧汝昌。

“月媚,别任性,把比目鱼给我。”萧汝昌肃颜整容,退亲一事,不能拖了,再拖下次,他妹妹狠妒恶名已传开,无力遮掩了。

“哥,你一定要退亲吗”萧月媚身体有些摇晃,苍白的一张脸上,眉间那朵艳红的梅花凄艳绝望。

妹妹从小喜欢裘世祯,要她答应退亲确是难为她了,萧汝昌心中有些疼痛,索要比目鱼的手却没有收回。

“哥,你非要退亲,那就退吧。”萧月媚笑道,萧汝昌松了口气,一口气还没舒完,萧月媚已摔了桌上的脱胎白瓷杯,蹲下捡起一块碎片,狠狠地压进喉管:“哥,等我死了,你去退亲吧。”

“月媚。”萧汝昌大叫,胆战心惊地看着鲜红的血迹顺着洁白的脖颈滴落,洒在那件精致的描金丝绣花上衫的领口上,异常妖冶鲜艳。

“哥,我不会让你为难的。”萧月媚一脸笑容,握瓷片的手又往下压了压。

“哥混蛋,月媚,把瓷片扔了,哥答应你,不退亲了”

拖着沉重的脚步回房,萧汝昌满是疲惫地倒进椅子里,闭上眼睛,薄唇轻启,溢出一声沉重的叹息:“月媚,你为什么那么喜欢世祯呢”

萧汝昌叹息不已的同时,萧月媚坐在镜子前左照右照,照了半晌,抚着脖子上的伤痕,恨恨地道:“裘世祯,你想摆脱我,没那么容易,我就是死,也要跟你捆在一起死,无能又怎么了哪怕是名份上的裘夫人,我也不会让给别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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