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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清 草上匪 2183 字 2023-10-01

“看来他喜的是在他面前不掩真心啊。”

看着李肆那算不上伟岸的背影,安九秀心中微微荡动,她开始觉得,自己的命运,似乎能有所把握了。

安九秀的真心,李肆眼下可不在意,而严三娘的真心,却让他很是头痛。

“盘石欲跟金铃姐回了连山,于汉翼虽然心细,可身手烂得很,身边就他我可不放心,我要去”

严三娘很认真地说着,肚子里还有话,“更可不放心的是那狐媚子”

李肆摇头:“你也走了,关蒄就一人在家,多可怜啊。别担心,很快就回来。”

严三娘憋闷不已,这是把自己当保姆了

另一个小人儿也是憋闷不已,自己已经十二实岁,十三虚岁了

“他到底是把你当女儿呢,还是当媳fu呢”

见着关蒄鼓着粉嫩腮帮子愤愤不平,严三娘的心情也好了不少。

这点小心思也只是气气就过了,听李肆说此行是去帮着范晋找被劫走的妹妹,一大一小两姑娘都是眼圈发红,鼓励着李肆一定要办成。

带上安九秀和于汉翼,李肆乘着自家船行的快哨船,不到两天就进了广州西关北面自家的庄院,接着马不停蹄,又带着安九秀去了安金枝的宅邸。

“从善如流,嗯,有前途”

安宅里,看着自家女儿乖巧地依在李肆身边,眉目间淌着淡淡的愉悦,安金枝老怀大慰。虽然李肆没说到安九秀进门的事,可瞧这情形,也该差不多了。

接着李肆递上的东西,让安金枝更是心喜不已,这是一面玻璃,平板玻璃。

“现在工艺还没调整好,成本太高,等降到每尺六分银的时候就能出货了。”

光学玻璃的另一大用处就是玻璃门窗,玻璃所里,邬重也照着李肆的指点一直在攻关。目前这个时代,浮法技术太不靠谱,诸多配套技术还没成熟,用的就是压延法。直接把玻璃液搅在烧红的钢床上压,成本有些高,出来的玻璃板也不够大,可造家居玻璃门窗却是足够了。

“这东西的前路不可限量啊,看来得从我的洋行转一圈帐,免得被宫里瞅得眼热,把咱们拉到北京圈起来。”

安金枝很清楚这东西的市场潜力,一张胖脸笑得更烂,而他后半句话正合李肆的心意。这东西在市场上传开,保准会引起宫廷的注意,到时候朝他们伸手就麻烦了。但因为安金枝还开着洋行,在帐目上动点手脚,把这东西变成是舶来品,不过举手之劳。

李肆留在安家讨论粤璃堂和玻璃的事,安九秀就去了广州将军府,两家是亲戚,她跟管小欲又是闺蜜,见到再度被禁足的管小欲不是什么难事,这一呆就是两天。

“就是这个吗小欲说了,别说这个,为了范晋,她连她爹的将军大印都敢偷出来。”

安九秀回来时,将两块牌子给了李肆。

“就是这个。”

李肆将牌子揣了起来,心想管小欲也算是个情痴,这样也好,就算她知道这对自家不利,也是不在乎了。

番禹县衙外的一座酒铺里,快班班头尚俊正跟一个年轻人喝酒聊天。

“没什么头绪,那传言也越来越密,我是不怎么在乎,想的就是能给吴刑书和他家里一个交代,可惜”

“我觉着总有蛛丝马迹,该是你们现场勘查还不够细。”

“刘太爷啊,咱们这不比英德,那城外偏僻之地,贼匪随处一逃,周遭全是人迹,根本无从辨识。”

“还是你们办案的眼目法子太老,我教教你,来,把周遭地形都画出来”

刘兴纯像是喝得半醉,要给这班头上课。

“瞧,这个大圈呢,是贼匪半日内能到范家的范围”

刘兴纯嘀嘀咕咕说着,将尚班头画出的地形标上横竖线条,再一个圈一个圈套上,几个点几个点地标出来,尚班头听得豁然开朗。

“此番心里可有底了”

最后尚班头一拍桌子,兴奋地嚷着。

瞧着他急急而行的背影,刘兴纯心说,这可不是我忽悠你的,四哥儿教的这套缉捕之法,我都还只是入门。受四哥儿所托,借自己这英德象冈巡检的身份,来番禹县衙交办缉匪事务,本打算自己设法勘查,寻找范晋妹妹的下落,可你这尚班头这么热心,就由你动手吧。四哥儿说了尽量别显露自己痕迹,这可就是两全其美了。

范家院子外面,尚俊带着几个衙役,就着那张图上标注的点一处处搜查,不断发现血迹和脚印,接着一个捕快咦了一声,从草丛里拿起一个东西。

“这是什么”

其他几个捕快都聚了过去,接着又从草丛里找到一些血迹,还有一根带血的发簪。

尚俊赶过来伸手接过那东西,就着阳光一看,楞了一下,然后脑子嗡的一下,差点晕了过去。

正面是“广州将军府衙亲兵差事”几个汉字,北面则是蝌蚪满文,字如其义,这是广州将军亲兵的腰牌

“我们惹祸了”

尚俊艰辛地吞了口唾沫,这时周围的捕快也都才醒悟过来,面面相觑,一脸苍白。

第二卷第一百六十章栽赃第二环

泡书吧更新时间:2011101419:20:03本章字数:4694

第一百六十章栽赃第二环

见到这面腰牌,广州知府叶旉脑子也是嗡的一下,好半天气才顺过来,下意识地就唤过家人,可人立在面前,他却再没开口,直到家人站得僵,心地低唤了一声,才再度回神。

“下去吧”

将家人挥退,叶旉将腰牌装回卷宗,摇头自语道:“这黑锅我可不能背了,马催领啊,你的人做事真是太不知轻重,这里不是关外,不是京城,不是江南,这是广州,是神仙地。”

广州西关北面庄院里,段宏时还在慨叹不已:“三十多年了,没想过还能再来广州,其他倒没什么变化,最抢眼的还是你那青浦之地。”

老头来广州,是为了就地操控李肆的“叶旉攻略”,寻找范莲是一个目的,在范晋身上挖掘信仰之根是一个目的,而另一个更现实的目的就是扳倒叶旉。

从京里李朱绶身边罗师爷那传回的消息显示,朝堂对李朱绶这种动辄以民意搅事的“青天”很不感冒,鉴于田从典就是这么上来的,怕康熙再仿效田从典例,直接把李朱绶升到部堂,所以都想着打李朱绶回南方,之前都有风声说是丢到云南或者广西去。

可这段日子,京里阿哥们活动得紧,正遣家人四下串联,想着再推朝堂议定太子。这一次他们吸取了教训,不是直接在京里活动,而是下到地方,网织门人和关系户,试图营造不立储就天下不宁的气氛。逼得朝堂大员们紧张起来,他们可是在康熙四十八年遭过一次罪,生怕被阿哥们推得必须站队,也在联络地方督抚,让他们上本提醒皇帝。

康熙皇帝得知事态有些失控,终于恼了,下谕禁止阿哥的家人满世界跑,视野被迫转回京里的阿哥就盯上了可能外放的官员。李朱绶这个正在京里待旨的闲官进入到他们的视线。虽然品级太低,可本着苍蝇腿也是肉的心理,他也被阿哥们轮了一遍,连带的,去处也难一时决定。

广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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