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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清 草上匪 2272 字 2023-10-01

士子之流也很不高兴,你李肆不是说要兴宋治么,那白衣山人又没针对你个人,只是谈的国政,你就要停报,还把雷襄那般重处,你这是说一套作一套,以后士子们还敢谈国政么

安静了十来天的越秀后山终于热闹起来,广州工商招呼了上千工人伙计,堵到了越秀书院的门口,泼狗血,挂条幅,高喊“腐儒误国”。而数百读书人也涌了过来,本是表态支持越秀时报,跟这帮工商“走狗”撞上,两方人马唾沫冲天,鞋帽来往,鸡蛋菜叶横飞,到最后终于爆发了流血冲突。

“主笔,咱们以后该怎么办”

外面闹得欢,越秀书院里,面朝下趴在床上的雷襄却是神态怡然,他的娇妻雷氏虽还两眼泛红,面容却已没了当初那般惊惶,款款大方地为上门讨教的书院诸人斟茶倒水。

他们夫妻镇定了,书院诸人心头却是没底,他们的越秀时报说是停办三个月,可瞧外面的热闹劲,很难说就是最后的处置,就看北面清廷的过往历史,不定都有下狱的可能。

“你们还好意思问怎么办那李方膺胡说八道的时候,你们吃什么去了我让他代理刊行之事,不是让他代理我的笔杆子你们说说,是不是对那李方膺的言语也心有戚戚才装作没看见,任他换了那期国声”

雷襄却是骂起了这帮人,这些人连忙低头请罪。

“这报纸是天王办的尔等是吃天王的薪俸若是不满天王之政,天王又没禁民人办报,自去办报骂人就好吃着天王的饷,占着天王的报,满口荒唐言,还大义凛然说是为天下,为道统,为国政,私德都不守,有何面目论政我最不齿那李方膺的就是这一桩”

雷襄越说越气,书院诸人相互对视,心说完了,咱们估计真要遭罪。

“那李方膺自要领他的罪但不是现在,至于你们,三月之后的事,我暂时不能说,若是还有心鼓吹之事,我另有安排。”

接着雷襄终于谈到了正事,让众人出了口长气。

第二卷第三百五十七章要战人心先上马甲

泡书吧更新时间:201212622:03:30本章字数:4317

第三百五十七章要战人心先上马甲

此时越秀书院外已是人声鼎沸,呼号冲天,广州县典史陈举带着大批现在改名为“巡警”的兵丁到来,一顿木棍加辣椒粉的联合攻势,两方人马的冲突在即将突破流鼻血程度时就嘎然而止。

可越秀书院外的喧闹不过是一称大风波的前音,事态迅速升温,直指英华治下深处的人心。

“绝不能让这帮读书人再骑到头上今日还是白身,骂天王只被小惩,明日当了官,杀我们商人,就如那清官张伯行一般,是不是也会没事”

“天王如此娇纵读书人,真是凉了我们的心我们可是始终站在天王背后,助他打出这一番局面的同心赤子”

“联名上书要天王狠狠敲打敲打那帮腐儒这英华可不比以前,是咱们工商的国。他们读书人别想再来左右朝政一语定我们工商的生死”

广州青浦,那栋汇聚了三江票行总部、青田公司总部和工商总会三根英华顶梁柱,被人称呼为工商三衙的大楼里,工商总会的会董们正在慷慨陈词。

“天王优容读书人,不过是为安天下人心,根底还是要靠着诸位的。此事的处置是一桩大工程,天王早有谋划,诸位须得安心。联名上书之举,无助于平息事态”

天王府工商署署长,工商总会监事彭先仲劝解着众人,可不知为什么,他一改过去犀利言辞,就是在例行公事,这些话可难以安抚人心。会董们心知肚明,此事彭先仲肯定也是站在他们这一边,对李天王的处置颇有微辞。

工商总会在暗聚风云,士子们也没闲着,广州贡院,数百士子也正聚在一处,听着一个苍凉高声慷慨陈词。

“李天王在这岭南复我华夏,他立国为王,凡为汉家子,都应景从都应尊仰可华夏得复,道统却还未复圣人大道,千载相传,我华夏之为华夏,此乃根本天王靠工商起家,却不能靠工商治国诸君,此乃我辈士子慷慨而起之时”

“但那白衣山人之言,却非我辈士子效仿之举,言政须谨,岂能以意气论国事天王未治他的罪,已是极显优容,这可是历代未有的宽宏胸怀诸位该做的是弃绝那白衣山人文中之意气,以理以学,循臣礼与天王论政。若是乱了君臣之义,肆言无忌,不仅于我辈之道无益,甚至还会逼得天王闭了这亘古未有的自在言路咳咳呸”

讲话的是今科举人郑之本,还没讲完,一堆烂菜叶劈头盖脸就砸了上来,他这温吞水的主张,要跟白衣山人划清界限的立场,让年轻士子们嗤之以鼻,群起而攻。

“你怕是为了那金殿提名,才要诋毁白衣山人吧”

“什么宽宏胸怀李天王能比得宋仁宗老秀才给成都知府上反诗说把断剑门断栈阁,成都别是一乾坤,仁宗都不以为然,反而把那老秀才拔成司户参军。白衣山人还只是刺讽国政,李天王就当作要案处置,他哪有什么胸怀”

“说得是李天王不敢治白衣山人的罪,不过是人家骂得好骂到了痛处他无言以对,他知道白衣山人背后,站着咱们这些铁骨赤胆的士子,这才不敢发落”

“没错,就该趁着这股大势,将这英华的铜臭味涤荡干净咱们公车上书去”

士子们纷纷攘攘叫嚣着,郑之本一脸红一脸青地退下,他儿子郑燮混在人群中,虚虚伸手来扶,一副遮遮掩掩怕被旁人见着的嘴脸,气得郑之本一挥袍袖,扭头就走。

“郑兄,这帮士子血气方刚,就当那白衣山人是完人,谁敢说他坏话,谁就是罪不容赦的公敌。咱们都有那般过去,别太放在心上。”

贡院廊道里,一位穿着红衣官服的老者安慰着郑之本。

“一群无头苍蝇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老者身边还有个年轻的绿衣官员,面目竟与这老者依稀相似,他盯着这帮躁乱的读书人,眼里满是鄙夷。

“屈主事,屈司曹”

郑之本向这两位官员行礼,心道人家父子就能齐心,自家儿子怎么就总是不愿跟自己同道呢

屈明洪,现任天王府尚书厅礼科主事,他儿子屈承朔是刑科司曹,身为岭南大家屈大均的后人,深受士子们尊崇。

“为何不拦着这些年轻人他们要逼怒了天王,前路可不堪设想啊。”

郑之本忧心地说着,屈明洪所掌的礼科文制房,管的就是乡试会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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