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仙云一看太衍大师的神色,略微思索便知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忙把崔西敏拉着坐下来,道:“西敏,别急,我们还是听大师把话说完吧。”
太衍大师赞许地看了看琴仙云,却感慨地对崔西敏道:“西敏,都这么多年了,你什么时候才能把那急躁的性子改一下啊”
崔西敏听到师傅的责备,脸颊微微红了红,还好太衍大师只轻轻地摇了一下头,又继续接着刚才的话道:“虽然偷袭老衲之人与赵馆主都修炼的是血魂功,但老衲却可以肯定那人绝对不是赵馆主,首先不说那人的修为比赵馆主要精深得多,但就体形看去就大有不同,不过那人虽不是赵馆主,两人之间有着极其密切的关系那是无庸质疑的,只是老衲却想不通他们是怎么怀疑到老衲身上来的。”
琴仙云道:“大师,照晚辈看来说,那天您就是出了手,赵馆主也不大可能把您认出来啊,毕竟那次在天河镇时,那个人除了偷袭过您一掌外,就没有再和您交手,就算您现在和那个人照面,他也不见得就知道那天的人是您,更何况是赵馆主呢”
太衍大师微笑道:“施主说得并没有错,若没有潜伏在老衲体内的血魂真气,老衲自然没什么顾忌,但却因为血魂真气的存在,老衲却不得不谨慎从事。”
琴仙云听得心中一震,道:“大师,您一年前所中的血魂真气难道还没有被驱除吗”依琴仙云对“血魂功”的了解,知道“血魂真气”一旦侵入人体,若不及早治疗,便能在极短的时间里将人体的真气与血气散化干净。琴仙云见太衍大师中了“血魂功”后能够安然无恙,又根据前些日子的推测,还以为太衍大师修炼的就是少林绝学“般若禅功”,有了“般若禅功”护体,区区“血魂真气”自是威胁不到太衍大师。可听到刚才太衍大师那句话,琴仙云哪能不惊,难道自己的推测全都错了吗
“师傅”崔西敏中过“血魂功”,知道“血魂真气”的厉害之处,此时一听自己师傅体内竟然还留有“血魂真气”,心中登时又惊又急,“您怎么不早说啊要是要是”
太衍大师慈蔼的道:“西敏,你不要担心,师傅现在还没事”说着,又对琴仙云道:“想来施主也已经知道能够克制血魂真气的便只有少林的般若禅功与武当的玄武真功,以及施主自身所修炼的那种玄奇内功了。老衲无此机缘修炼这几种功夫,所以当时也只能尽量将侵入体内的血魂真气逼迫在身体的一个角落里,还好平时在老衲真气的压制下,它并不会出来捣乱,不过若是它一旦遇到外界与其属性相同的血魂真气,在相同气机的牵引之下,老衲恐怕便没有余力再将其禁锢住了。所以那天老衲若出手替赵馆主疗伤,且不说能不能收效,但老衲的身份却不但身份马上暴露,自身体内的血魂真气亦将肆虐起来。”
琴仙云一阵恍然,难怪当时见到太衍大师时,他的神情那么古怪,原来还有这层原因在内。
太衍大师笑道:“恰巧那时老衲听西敏说起施主所修炼的功夫能够克制血魂真气,所以便推荐了施主。在那种情况下,若是由施主出手的话,应该不会引起他太大的疑心。只不过老衲事后才想到,如此一来,却是间接地将施主陷入了危险的境地。毕竟任何能克制他们的人存在,对他们而言都是一种威胁啊”说着,太衍大师愧疚地看了琴仙云一眼。
琴仙云看太衍大师为他那时的决定而惭愧,不由劝慰道:“大师,您太多虑了,后来赵钧曦也并没有对晚辈出手嘛”说时,他向太衍大师微微地笑了笑,却忽然想到了一个问题,困惑道:“大师,您既然有九转归元丹,那时受血魂功所伤,为什么不服用呢,以九转归元丹的功效应该能很快就将您体内的血魂真气化解的呀”
“是呀,师傅”崔西敏一想到太衍大师如今依然还在被“血魂真气”所困扰,心中就情不自禁地焦急起来。太衍大师虽然是方外之人,但与崔西敏之间却情同父子,崔西敏此时这般焦躁不安自是人之常情。
太衍大师笑道:“老衲乃是行将就木之人,若是服用九转归元丹只不过暴殄天物而已。况且老衲修炼的虽然不是那能够克制血魂功的三种武学之一,但还是有信心能够保证自身不受其害。”
虽然听到太衍大师如此解释,琴仙云却还是十分的自责,没想到他宁愿受“血魂真气”折磨也不舍得服食的“九转归元丹”最后竟给了自己这样一个才相识不久之人
太衍大师见琴仙云神色间有些黯然,霍地道:“施主不必内疚,老衲让灵觉师弟用九转归元丹来为施主疗伤,只不过是物尽其用罢了,而且老衲如此做,其实还是有些私心的,若是老衲有朝一日不在了,还希望施主能够将此事追查下去,千万不能让他们将道神丹练制成功啊,否则老衲的罪过可就大了。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琴仙云和崔西敏听太衍大师念完那声佛号,心中突地浮现出了几丝不妙的预感,同时忖道:“难道大师师傅他”
两人悚然一惊,抬眼望向太衍大师,却见他轻轻地摆了摆手,道:“西敏,你陪施主到小弥勒寺到附近随便走走吧,老衲还有些事情要与你师叔商议一下。”他的语气虽然极为温和,但其间却自有一股令人不可抗拒的威严。
崔西敏尽管还有很多话想问,但听了太衍大师这番话后也只得站起身来道:“仙云,我们走吧。”
琴仙云微微点了点头,跟着崔西敏向外走去,但到门口时还是忍不住回头望了一眼,却见太衍大师正深深地注视着自己,那双清灵的眸子中闪烁着几丝喜悦,几丝期待,几丝悲凉,但更多的却是一种超然世外的解脱。
琴仙云看到这眼神,却觉得自己肩膀上的担子和压力似乎在无形中变得越来越重了
无为和无虚两人在许久以前便出去了,所以在琴仙云和崔西敏两人离开之后,随缘殿中便只剩下了太衍大师和灵觉禅师。
望着门外远去的背影,殿内忽然同时响起了两声沉重的叹息,其中一声来自太衍大师,而另一声却是发自灵觉禅师。灵觉禅师在琴仙云和崔西敏出殿时双眼便悄然睁了开来,那双乌黑的眸子中竟冒出了几丝怅然。
“师兄,你已经决定了吗”殿中沉默了许久,灵觉禅师才打破了那层寂寞,出声问道。
太衍禅师道:“是呀,西敏这孩子虽然武功不弱,但比起那些人来实在是相差太远了,而且机敏不足,而这位琴施主不但修为高深、心地坚忍,而从其所展露的武功来看,他定是来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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