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谁先喊了一声,几人惊醒过来,撒开脚丫子没命地向远处飞逃而去。
琴仙云又好气又好笑,原来那怪叫出声的正是自己的叔祖琴凤阳,身子一闪,把那正在开溜的琴凤阳拉住:“叔祖,您跑什么啊”
琴凤阳这老家伙一身修为超群,却素来怕鬼,被琴仙云抓住后一个劲地哆嗦着道:“小云儿,快放手,这里有鬼”
琴仙云哭笑不得的道:“这大白天的,哪来的鬼”
说罢,琴仙云把琴仙云拖到曲霸面前,这老家伙吓得“啊”地尖叫一声,躲到琴仙云背后,两腿筛糠似的抖个不停。
“有这个样子的鬼吗他叫曲霸,四十年前你们不还打过一架吗”
“曲霸”琴凤阳似回忆起来了,壮着胆子从琴仙云肩膀后伸出小半张圆脸,微一打量,似发觉这人确与想像中那些青面獠牙的鬼怪有些不同,才稍稍站直了一下身子,拍了拍胸口,“呼哧、呼哧”地吐了两口气,仍有余悸的道:“吓死我了小云儿,这真是那个盗走我们仙乐石的曲霸吗他怎么变成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
琴仙云没好气的道:“还不是被您的烈火真诀烧成这样的,这几十年人家过得日子真可用生不如死这几个字来形容。”
琴凤阳对四十年前打伤曲霸之事一直颇为内疚,现在看着尖嘴猴腮、身躯佝偻的曲霸,脸上难得红了一红,有些心虚的道:“小云儿,那也不能全怪你叔祖我呀,你也知道,四十年前叔祖的烈火真诀虽然已经练成,但最后那招烈炎狂舞却还没修炼到完全收发自如的境界。你没看见当时的情景,这老头儿完全是一副拼命的架势,叔祖要是不用这最后一招,能不能全身而退都是个问题。不过话又说回来,他要是不偷走我们的仙乐石,那岂不什么事都不会发生了,小云儿,你说是不是”
听琴凤阳罗罗嗦嗦地说了这大堆话,琴仙云不由笑道:“叔祖,您跟我说些干嘛,那件事也没人怪您啊。”
琴凤阳眼珠子滴溜溜转了转,瞪着琴仙云道:“那你把他带回来吓我老人家干嘛”
琴仙云暗笑一声,道:“叔祖,这可真我没什么关系,是您自己胆子小,经不住吓,我爸妈和莲儿初次见到曲老前辈时,也没您这般惊慌失措呐”
琴凤阳脸胀得红通通的,道:“你知道我是经不得吓的,没跟我说一声就带着他来见我,这就是你的不对。你三年没回家,这几天哪也不许去,一定要天天陪我玩。闭了几年关练那劳什子功夫,可把我老人家憋死了。”
“呃,不行,小云儿,听说你带了个小媳妇儿回来,要是你把她撇在一边光陪我玩,她生起气来以后不把你们生的娃娃给我这老头子解闷,那可就大大的糟了”琴凤阳嘀咕道,“要不你上午陪你小媳妇儿,下午陪我老人家玩不行,时间太短,玩起来也太没趣了。要不你们两个都来陪我还是不行,整天让你们在我老人家身边,弄得你们想亲热也不能,你那小媳妇儿肯定会恨死我老人家了。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到底该怎么办才好哩”
“老家伙,你帮我想想看”这老头使劲地挠着脑袋,还是没想出个称心如意的办法来,不由拍了拍曲霸的肩膀。
琴仙云怕琴凤阳一直夹缠下去,还是先把正事说出来要紧,于是忙道:“叔祖,飞烟可不是我媳妇,您可别乱说。我这次带曲老前辈回来是因为他中了绝情散,被迷失心志,所以想让您看看能不能把他治好。治好他后,无论陪您玩多少天都没问题。”
“绝情散”琴凤阳一愣,两只手掌在曲霸眼前晃动起来,却见曲霸连眼皮都没有眨一下,立时恍然大悟,哈哈笑道:“怪不得呢,我打看到他起,就见他像个木桩样立在这里,连半步都没有动过。这老家伙也真是的,以他的武功,如果发现得早,完全可以把绝情散给逼出来的,怎么反会被药力所控制呢”
琴仙云叹道:“具体是怎么回事,我现在也不是很清楚。这得等他恢复神志之后,自己告诉我们了。”顿了顿,琴仙云又道:“叔祖,您看一下,他此时的情形,还有希望治好吗”
琴凤阳这老家伙也是闲得发慌,百无聊赖下才会跟几个小孩子抢老鼠,缠着琴仙云陪他玩,现在遇到曲霸这档子事,他顿时来了兴致,道:“等我老人家看过再说吧。”
手指轻轻地搭上曲霸的脉门,琴凤阳却不停地龇牙咧嘴,口中哼哼哈哈怪叫不止,这模样看去煞是滑稽。
琴仙云知道自己这个叔祖的性子,也不去打搅他,静静地等候在一旁。
“不妙不妙大大的不妙”
琴凤阳忽然松了手,连说了三声“不妙”,额头簇在一起,拧成了个小小的“王”字。他搔着脑瓜子在曲霸面前晃来晃去,颔下零星点缀着的几个山羊胡须也随之一翘一翘。
“怎么不妙了”琴仙云忙问道。
“这老家伙的心脉、脑脉全都被药力所控制了,情况特别糟糕。”
“不大可能啊,自从把曲老前辈救出来后,我天天为内力和精神力帮他治疗,应该还不至于恶化到这种程度吧”
“若这老家伙所中的仅是绝情散的话,你那种方法确实可以控制他的病情不致恶化,但如果他中的不但是绝情散,那又另当别论了。”
琴仙云忧虑的道:“叔祖,那现在该怎么办才好”
琴凤阳道:“还能怎么办如果早几天回来的话,我老人家还有办法,可现在嘛,恐怕”
琴仙云急接口问道:“恐怕什么”
琴凤阳叹道:“恐怕华佗在世也救不了他了。”
琴凤阳不信的道:“叔祖,听三伯说您已经练成了紫清心经,难道凭您的在内力与精神力这两面的修为也无能为力”
琴凤阳摇了摇头:“小云儿,不是跟你说了吗,如果早几天他还没完全被药力所控制的时候我还有办法,但现在却真的没希望了。”
琴仙云看了看木然站立的曲霸,哀伤之情油然而生,道:“叔祖,难道我们眼睁睁地看着曲老前辈就这样像个白痴一样的活下去”琴仙云一直为曲文音之死而愧疚难安,所以自见到她的爷爷曲霸后,心中便也将曲霸当成自己的爷爷来尊敬,如今听了琴凤阳的话,内疚、自责、哀痛各种情绪一齐涌现,热泪险些夺眶而出。
见琴仙云眼眶微红,琴凤阳忙劝道:“小云儿,你先别难过嘛,让我老人家再想想,如果我不行,叔祖再把长老会的那几个家伙找来,让他们来拿拿主意。”
琴仙云点点头,心内又燃起了几缕希望。
琴凤阳背负双手,慢慢地踱着步子,眼睛时不时地从曲霸身上扫过。
曲霸那双空洞而不带任何情感的眸子呆滞地望着虚空,似丝毫不为自己凄惨的命运而忧心。
琴凤阳绞尽脑汁也想不出什么可行之策,只急得面红耳赤,把头发搅成了个鸡窝。
琴仙云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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