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大志也不客气,和齐虞东、苏培荣并肩进了贡院,从现在开始,齐虞东和胡大志两个人就要形影不离,步步相随了,胡大志做为总监官,主要的监督对象就是齐国公。
在他们三人之后,副总裁、同考官、内监官、收卷官、弥封官等诸多和礼闱相关的官员依序进入。在他们之后,还有很多的小吏,这些小吏是负责誊录考生考卷的誊录人员,还有专门负责校对的,等等,零零碎碎,共有上百人之多。
等到以齐虞东、胡大志、苏培荣等为首的官吏们就位之后,时间差不多也到了凌晨四点钟左右了,在贡院之外,已经有起得早的举人候着了。
秦之初一晚上都没睡,第一次参加礼闱,不紧张是不可能的,虽说去年参加了豫北行省的乡试,那个阵势和过程跟礼闱差不多,但两者毕竟不是一个级别,差的太远了。
秦之初辗转反侧难以成眠,只好打坐,以往很轻松就能进入入定的状态,但是这次,足足花了一个多小时去调整呼吸,摒弃杂念,好不容易才入定。
这次他入定的并不深,在凌晨两点半左右的时候,李玉玲便把秦之初唤醒了,“哥哥,其他的举人老爷都已经开始收拾了。”
打坐了不到四个小时,效果还是可以的。秦之初从床上跳了下来,伸了一个懒腰,“玉玲,东西可收拾好了”
“我早就给哥哥收拾好了,笔墨纸砚、暖手炉、毛毯”李玉玲掰着手指头,一件一件地数着。
秦之初还是不放心,把考箱打开,把里面的东西又逐个过了一遍,发现李玉玲确实很称职,该准备的一样都没少。“玉玲,干得不错。”
李玉玲得到秦之初的夸奖,笑的眼睛都眯了起来,“哥哥,快净面吃饭吧。刚才徐老爷已经过来催过一次了。”
秦之初连忙洗脸吃饭,填饱了肚子,不由地心情大好。他走到屋外,发现跟他同院的几位举人还在收拾中,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早春清冽的冷空气,精神不由地一振,他沉声喝了一声,“呔。”便站在院子中间,打起了太祖长拳。
这一趟拳走下来,只觉得四肢百骸无一处不舒坦,精神旺盛,头轻目明,遗留在体内的些许天地灵气在体内的经络中流转,让他觉得浑身充满了力量。
等秦之初打完了拳,院门外传来鼓掌的声音,“秦兄这趟拳打得精彩,这时候还有心情打拳,看来你对礼闱是信心十足呀。”
“徐兄,原来是你呀。准备好了咱们走吧。”秦之初对着房里面喊道,“玉玲,带上考箱,跟我走。”
李玉玲吃力的拎着考箱出了屋,这考箱连带里面的各种考具,几十斤重,对她这个小姑娘来讲,已经超出了她的承受能力。
徐世森一见之下,一挥手,“来呀,还不快帮着秦兄拿考箱。”
徐世森的一个随员连忙冲了过去,从李玉玲手中接过了考箱。
众举人、书童、随员出了豫州会馆,披星戴月朝着数里之外的贡院赶去。也有少量举人搭乘马车前往,不过大部分还是步行,毕竟来自全国的举人太多,到了贡院附近,马车就会被堵住,无法前行。再有就是大部分举人财力有限,本着能省则省的精神,也都选择徒步前行。
徐世森身为豫州会盟的盟主,为了显示他和豫州籍举人同甘共苦的态度,虽然有条件乘坐马车,却还是选择了步行。萧蔚湶却没有什么顾忌,出了豫州会馆,就登上了早就在门外候着的马车,绝尘而去。
贡院内,齐虞东端坐在致公堂内,在他的左右下手,站立着胡大志、苏培荣,再次,就是副总裁、同考官等人。
“大人,时辰已到,该向至圣先师进香了。”副总裁一直在注意着时间。
齐虞东起身,其他的官吏紧随其后,也都站了起来,马上有御林军士兵上前,把所有的椅子撤掉。齐虞东转过身来,胡大志、苏培荣等人依次站在他的身后,共同面向北面,那里有至圣先师的画像和牌位。画像上至圣先师儒雅温和,默默地注视着站在他面前的一应考官。
“拿香来。”齐虞东沉声道。
马上有人拿着一束香走了过来。这束香用红纸包裹,完封未动,红纸上有御香坊的大印,御香坊乃是专门为皇室、王公大臣制造各种香的机构。这束香是昨天在胡大志的亲自监督下,制造完成的,上面还有胡大志的私人印章。
齐虞东接过香包,先让胡大志、苏培荣验过之后,这才把上面的红纸撕掉,从里面抽了几支香出来,在红烛上点燃,他手捧香,站在至圣先师的牌位前,再三祷告,“至圣先师护佑,让我大周王朝文风昌盛,为朝廷选出最合格的人才,使大周王朝国运绵延万年。”
胡大志紧随其后,进香道:“我等为国家社稷秉公取士,不徇私情,不受请托,不受贿赂,有违此誓,神明共罚之,天打雷劈,诛九族。”
齐虞东站在一边看着胡大志在至圣先师面前发狠,他面沉如水,眸子中也没什么动静,胡大志的话根本就没有影响到他。等胡大志进完香后,齐虞东说道:“各位同僚,各就其位吧。”
副总裁、同考官、内监官等纷纷的在各自的工作岗位上坐好,三年一度的礼闱这就要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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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章棘闱
齐虞东目光逡巡着在致公堂内就坐的各位考官,“时间到了吗”
副总裁,内阁大学士赵普芳忙道:“国公,还有十几分钟才到开门的时间。”
齐虞东点点头,“也好,大家就稍稍休息一下,从现在开始,以后咱们就要在这贡院里面共同生活二十天了,在这二十天里,咱们就是一家人。在公事上,本公定当秉公而断,公事之外,如果遇到什么困难,尽可来找本公。”
齐虞东话音未落,胡大志脸一沉,“国公爷,我是不是可以将你说的这番话当做刁买人心呢”
齐虞东一怔,“你可真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谁不知道你御林大将军刚正不阿,有你做这次礼闱的总监官,我哪儿敢做手脚啊好了,不说了,省的本公多说多错。呵呵,大半夜的就爬起来,到现在连口水都没喝,来呀,上茶。”
很快,就有人把茶水端了上来,齐虞东从托盘中端起了一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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